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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阿大想起在寧王哪裡金折桂對他的體諒,心想金折桂終歸比其他女孩子早慧一些,「八少爺,其實,也不錯。」他雖不提金折桂,但這也不錯的,聽了就知道說的是金折桂。

    阿二、阿三、阿四齊齊附和,郁觀音看好戲一般地看著,噗嗤一聲笑了,「真真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郁觀音戲謔的話落下,其他人心知有些事勸再多也沒用,總不能因為人家勸得多了,玉破禪就喜歡金折桂吧。

    眾人一時間沉默下來,玉破禪更是一聲不吭,思量半日,也想不明白金折桂到底想不想嫁給他。

    金將晚將近午時才趕來,趕來後,瞧見「意娘子」被捆在梅花樁子上,待聽說意娘子就是郁觀音,且不聾也不啞後,趕緊問:「夫人知道嗎?」

    「嬸子知道了。」玉入禪眼睛一直不離開玉破禪,唯恐玉破禪哪根筋不對,向金將晚提親。

    「那她,如何說?」金將晚緊張地問,在大營里聽說意娘子不聾也不啞後,就暗自遺憾日後不能再借著誤會接近沈氏了。

    「嬸子說:『母親明白了,日後為了你們三個,也斷然不會叫你父親好過。』」蒙戰還沉浸在金折桂竟然喜歡玉破禪的消息中醒不過神來,搖了搖頭,半天想興許金折桂就喜歡小後生呢。

    金將晚猛地抓住蒙戰,喜道:「果真?」搓著手,暗道自己果然是寶刀未老。

    「金將軍,你是不是聽錯了什麼?」梁松疑惑地說。

    金將晚擺擺手,長路漫漫,有個肯不叫他好過的人,總比有個對他視而不見的人作伴的好,「這位果然是郁觀音?」

    郁觀音笑道:「請將軍收留我兩日,等風頭過去,我立時離開。不然,我教人散布消息,說我這郁貴妃進金家做妾了。」

    金將晚臉色稍變,隨後道:「你留下可以,看你昔日劫走拓跋部落想要收買朝廷命官的銀子,可見你也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只是,內子有了身孕,日後還請你手下留情,且莫肆意胡為。」說罷,總覺得哪裡味道不對,微微遮住鼻子,就去尋沈氏。

    待進了沈氏房裡,瞧見沈氏正歪在床上看書,金將晚喜滋滋地過去說:「阿意,有好消息,怎麼不早告訴我?」

    沈氏只管翻書不說話。

    金將晚趕緊將毯子給她蓋在膝上,「阿意,都是一場誤會,那意娘子,原來是假扮的。」

    「老爺。」

    金將晚歡喜地「哎」了一聲。

    沈氏問:「你能休了我嗎?」

    「自是不能。」金將晚蹙眉。

    沈氏一巴掌打在金將晚臉上,他呆住,就問:「現在呢?」

    金將晚不知沈氏這是什麼意思,「自然還是不能。」

    「如今呢?」沈氏又打了金將晚一巴掌。

    金將晚不明所以,但喜在心頭,只當沈氏鬧著玩,就笑道:「越發不能了。」

    ☆、99、出塞

    99、出塞

    西北的寒風十月下旬就呼啦啦地刮來,終於恢復正常了的金折桂每日上半天天光正好的時候做針線,下半天,依舊提著長槍去練槍。

    十一月,天上開始落下小雪,天冷得屋子裡燒著火盆也不覺暖和。

    金折桂記起沈氏說過明年春要把花園收拾了,就提著長槍去花園裡頭,一番橫掃,將枯萎的藤蔓打下來,與枯枝殘葉聚攏在一處,拿了火石點燃了,然後又提著長槍在一旁練武。

    「小前輩。」

    金折桂回頭,看見玉破禪腰上纏著鞭子,背上背著包袱,笑道:「你要走了?是我逼走你的。」

    玉破禪忙道:「不關小前輩的事。」

    梁松等人定會幫著她勸說玉破禪,玉破禪定是不耐煩被一群想要促成他們好事的人包圍住,才決心要走,不然,他定要等到明年四五月才會出關。如今就連他的汗血寶馬他也顧不得了要從花園逃走,如此怎麼不關她的事。

    「走好。」金折桂道,依稀記得自己跟玉破禪說「我答應跟你好」那天也下著雪,心嘆自己竟然也有傷春悲秋的這一天。

    「要不要切磋一下?」玉破禪將手搭在腰上鞭子上。

    金折桂扭頭向院子那看了眼,玉破禪遠遠地瞧見郁觀音晃悠悠地裹著袍子來了,心知金折桂這是要敢郁觀音切磋,悻悻地拱了拱手,抱著拳轉身向花園牆邊去,遠遠地一躍,兩手扒在牆頭,待坐在前頭看見濃煙燃起處,郁觀音已經跟金折桂纏鬥起來,便跳下牆,邁步進去茫茫大雪中。

    「那小子走了。」郁觀音嗤笑道。

    金折桂點了點頭,未免力氣鬆懈下去,不肯開口說話。

    郁觀音嬉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臉皮厚。」她看金折桂的槍法就如兒戲一般,料到她是跟錯了師父,結果越學越差,於是提著長槍一挑,就將金折桂的長槍挑開。

    「娘娘,你教我鮮卑話吧。」金折桂待撿起長槍,又笑嘻嘻地圍在郁觀音身邊。

    「嫁不成那小子,將來出不了關,還要學?」郁觀音奚落道。

    金折桂虱子多了不癢,笑道:「為什麼不學?將來嫁不出去,學著娘娘你假死,我也要出關。」

    「你這是什麼人呀,聽師兄說你小小年紀,還是嬌滴滴的小女孩兒,就對自己十分狠辣。」郁觀音想著沈氏是十足的淑女,金將晚是寬於對己嚴於律人的人,都不像是把金折桂養成這性子的人。

    金折桂笑道:「我上輩子就是到處游竄的人,一副好嗓子,哪裡有人生孩子娶妻死人,往哪裡湊,跟人家戲班子一起胡亂唱兩句,又有銀子接著流竄了。」

    「好一個享不得福的命,按說你跟玉破八沒成,我都不稀得搭理你。但誰叫咱們也算投緣呢,我教教你就是了。想我們師兄妹們當初劫鏢的時候……」

    「你們不是鏢局嗎?還劫鏢?」金折桂伸手抹去額頭的汗,心想范康、郁觀音這都是什麼人呀。

    郁觀音笑道:「黑吃黑的事,你這丫頭又不是沒見過。」說著,就一邊跟金折桂比試槍法,一邊教導她鮮卑話。

    到了傍晚,眾人都知道玉破禪走了,梁松等人本意是要帶著大黑去追,但北風大雪掩蓋了蹤跡,就連大黑也尋不到玉破禪的氣息。於是眾人想著明年去大黑山谷的時候,玉破禪總會回來,於是安心留下。

    大雪到了十二月,就成了暴雪。

    金將晚回宅子的日子越來越短,金折桂那點子傷春悲秋也因屢屢聽說西陵城裡民居被大雪壓垮,大營里馬匹兵卒被凍死數百等消息打散。

    待到十二月三十日晚,金折桂、金將晚等人都聚在一處過年。

    許久不曾吃到新鮮的菜蔬,好不容易金老夫人打發人送來了一些,眾人吃著,不覺都胃口大開,獨有金潔桂,因柳四逋還留在營地,有些悶悶不樂。

    過了一更,忽地有人來報柳四逋回來了,金將晚大感意外,慌忙叫了他來,問道:「不好好在營地,過來做什麼?給大營里送去的酒肉莫不是不夠?」

    柳四逋慌張道:「伯父,西陵城外來了一群拖家帶口的鮮卑人,據說是拓跋人,這事該如何處置?外頭又要下雪了。」

    金將晚握著筷子,咬牙道:「先去瞧瞧。」

    暴風雪一來,城外的鮮卑人定只有死路一條,但若放進城來,若那些拓跋人恩將仇報呢?畢竟,拓跋人早先還跟錢老舅爺等人勾結過呢。

    「我也去。」金折桂趕緊跟著起來。

    梁松等人紛紛起身,沈氏忙拉住金折桂:「魁星,你別胡鬧。若是風吹得頭疼了……」

    「母親沒事,叫二姐、阿五陪著你守夜。我跟娘娘一起去。」金折桂伸手拉了郁觀音一把。

    郁觀音笑道:「我的人是慕容部落的,拓跋人被凍死,跟我有什麼相干?」

    「虧你還叫觀音。」蒙戰低聲嘀咕。

    金將晚道:「這是我的事,跟諸位不相干,諸位接著吃酒吧。」說罷,裹著披風隨著金折桂出去,半路上回頭,見金折桂、嚴頌、梁松等人跟著,又對金折桂道:「你回去。」

    「父親,走吧,大黑的天,誰能看見我?」金折桂攬著金將晚的手臂說。

    金將晚推了她兩下,看她這般固執,又聽柳四逋說部下並西陵城縣令等都在等著他,於是大步流星地向外去,出了門,翻身上馬,又瞧見金折桂、郁觀音二人裹得嚴嚴實實,不出聲不會被人察覺出是女子,這才放下心來。

    「將軍,萬萬不能開了城門,咱們的人尚且吃不飽,放了他們進來,也沒糧食給他們。況且,他們若是殺人放火,咱們攔也攔不住他們。」西陵城縣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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