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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金折桂愕然,待要再勸,又看沈氏已經反過來勸她,
☆、95、救人
一襲嫁衣丟桌面上,金將晚、玉破禪、梁松等人無不愁眉不展,玉破禪一旁暗暗將眾人臉色看了,眸子微動,心想自己若是害得師叔落網,師叔必定不會放過他,但若是叫金折桂落入師叔手中……反正金折桂跟他有仇,自己何必去管她。
「明日七夕,叫柳四帶著夫人、潔桂去看西陵文人舉子祭拜魁星。咱們守家中,若是那人敢露頭,就把他抓住。」金將晚握拳砸嫁衣上。
玉破禪等紛紛點頭,玉破禪當即拿出金折桂所院子圖紙,圖紙上哪一處有樹木遮蔽可以藏身,哪一處能夠借著假山石爬上牆頭全都標了出來。
金將晚不禁汗顏,心說幸虧玉破禪對金折桂沒有歹念,不然真攔不住他偷香竊玉。
玉破禪手指圖紙上指點起來,「這些地方都能藏住咱們人,除此之外,再設下漁網、弄來迷煙,就算那人武藝再高……」
話未說完,門外就有個女人慌張地來說:「了不得了,有賊!」
眾人聞言,心中一慌,趕緊開門,紛紛順著女人所說有賊方向去看,果然看見遠處牆頭上有黑影划過。
「那人懷裡抱著,是個人?」玉破禪眼神好得很,雖天已經黑了,但依舊能看見那道黑影橫抱著個人,「追!」
料到黑人抱著是金折桂,眾人顧不得細究,慌忙追了上去,一時間,阿大四人、蒙戰、梁松等翻牆上房,橫跨了大半個金家宅院,一路追到大街上,眼瞅著那人沒了蹤影,卻地上留下幾把稻糙,再追就追上一匹發狂馬。
「不好,中計了!」玉破禪等人方才關心則亂,此時醒悟到金折桂雖嬌小,但那人要抱著她也不容易,方才看見只是個拴馬後稻糙人,眾人慌忙又返回角門,當著下人面不好去查看金折桂屋子,就叫金將晚過去。
金將晚進了金折桂院子,初翠、初丹等迎了上來。
「請老爺安。」初翠、初丹二人說道。
「小姐呢?」金將晚鎮定地問,心嘆若是叫外人知道這事,金折桂就全完了。
「小姐被夫人叫去了,白鷺姐姐來請。」初翠道。
「知道了。」金將晚心稍稍放下,心說那人未必是聲東擊西,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又背著手踱步向沈氏屋子裡,站外頭,聽裡面沈氏竟然拿出多少年沒碰過古琴來調弄,只當她教導金折桂呢,待白鷺掀開帘子,就向里去,走了兩步,卻不見金折桂,「魁星呢?」心裡一晃,只覺得不祥。
「老爺不是叫她去說話嗎?」沈氏道。
金將晚頭腦一懵,「阿意,當真是我叫去?」
沈氏聽金將晚這話古怪得很,「難道不是?」
白鷺說:「一個高瘦女人過來,說老爺有話要跟小姐說。」
「……我記起來了,方才只顧著跟梁大俠、玉賢侄說話,倒把這事給忘了。」金將晚不敢叫沈氏知道金折桂事,又想起方才喊有賊,也是個高瘦女人,於是趕緊去尋玉破禪等商議對策。
沈氏只覺得自己家中還能有什麼事,以為金將晚惦記著送嫁衣女人,才會魂不守舍地忘事。
金將晚趕著去問門上人可看見金折桂哪裡去了,待聽說金折桂跟著個高瘦女人進了花園,趕緊叫上玉破禪等人去花園裡尋找,想了想,又叫玉破禪牽出大黑,叫大黑聞過金折桂衣裳再去找。
金家人才搬來,又一直忙著對付黑衣人,於是這花園今日才開啟,只見這花園許久沒人進來賞花,裡面糙木茂盛,亭台樓閣上紅漆斑駁脫落。
也幸虧如此,路上積累了許多灰塵,順著灰塵上腳印,再有大黑帶領,眾人輕易地就跟到了花園一叢花牆邊。
看花牆下落了一地落花,玉破禪拉著花藤抖了抖,見花藤上又落下許多落花,然後說:「那人帶著小前輩順著花藤爬出去。」看地上腳印,金折桂一直老老實實地跟著那人,定是還被那人蠱惑著。
玉入禪此時已經確信方才看見高瘦女人就是黑衣人了,心想那黑衣人到底是男是女?
「跟著去。」阿大二話不說地爬上樹藤,然後翻身過去,金將晚、玉破禪等人忙開了花園後門,騎著馬跟著追出去。
出去了就是一道幽深巷子,眾人巷子裡沿著不時落下幾片花瓣跟蹤過去,一直跟蹤到一條路口。
此時天已經黑了,金將晚等人心裡著急。
「那丫頭,真是!怎麼就犯蠢了呢?」蒙戰一項都是意氣用事壞事主,如今輪到他眼睜睜地看著金折桂因任性害得大傢伙擔憂不已,先氣著罵了一句,隨後不覺有些悻悻然,只覺得就跟罵自己一樣。
梁松道:「西陵城我還有些朋友,叫朋友們一起來找找。」
「先不急,魁星,」金將晚咬牙切齒地說,「待找到她,定要狠狠地抽她幾巴掌!」
「……小孩子家不懂事,金將軍且消消火氣。」阿四趕緊安慰金將晚。
小孩子家不懂事……原先這話跟金折桂沒關係,如今已經是深入人心了。
眾人急得一頭霧水,幸虧大黑低聲叫了一聲,載著玉破禪,又向東城門外去。
一群人慌忙縱馬跟上,出了東城門,奔出二里路,只見長亭外一人遠遠地站著,不時地回頭看向長亭內。
玉破禪騎著黑馬先奔過去,到了長亭邊,瞧見長亭里金折桂靜靜地躺地上,翻身下馬將她扶起來,「小前輩?小前輩?」叫了兩聲,看金折桂雙眼緊閉,一巴掌扇她臉上。
「你是誰?膽敢拐帶小前輩!」阿大等人下馬,將長亭外那人團團圍住,走進了看,見是一個十四歲少年,少年身上鮮血淋漓。
「魁星……」金將晚縱馬跟上,先去看金折桂,摸了摸她鼻息,又望了眼她衣裳,見她衣衫完好無損,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又恨鐵不成鋼地輕輕扇打她臉叫她醒來。「魁星……」
「是將軍嗎?」那被圍住少年出聲問。
「你是誰?說!你同黨呢?」蒙戰看少年年紀不對,緊逼著問。
少年有些難為情,又看向金將晚背影問:「是將軍嗎?」
金將晚從長亭里走開,眯著眼看那少年,見少年一臉血,神情茫然,但一雙眼睛明亮,面容輪廓柔和,儼然是嚴邈之之子嚴頌,「頌兒,你怎麼這?怎麼受了這麼重傷?」
嚴頌茫然道:「我奉父親之名,來西陵城跟著將軍歷練。半路上驛站休息,不知怎地就這邊了,醒來,看見有人劫持個女孩來,聽女孩喊救命,就搶著救人,奈何技不如人,又昏死過去……」他初醒來,也以為身上血都是他自己,後頭檢查一番,見身上傷不嚴重,於是也不明白自己哪來一身血,「將軍放心,血不是我。」
「不是你,那就是賊人。頌兒,你可曾被……」金將晚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擔憂地看著嚴頌,看嚴頌也是個俊秀少年,唯恐他被歹人玷污了。
「將軍,什麼?」嚴頌不明白金將晚意思。
「前面有動靜!」玉破禪忽地伸手指向前面,看金將晚等兒女速地追去,待也要追過去,又見他懷中金折桂嚶嚀一聲醒來。
金折桂從沈氏房裡出來,就被個高瘦女人藉口要去見金將晚領了出來。
金折桂跟著那女人走了幾步,見那女人要領著她去花園,心知金將晚進了西陵城,就將大半時間花軍營,他未必知道自家宅子裡還有個花園,於是就問那女人:「你是誰買進來?家裡可還有其他人?」
那高瘦女人只搖頭,卻不說話。
「你不說,那就算了。我父親等著納妾呢,我得回去準備吃他喜酒,就不跟你去花園了。」
那女人聽金折桂這般說,就笑盈盈地道:「好個孝順女兒,要吃你父親喜酒,這可有吃呢。」
金折桂聽她一口中土話說彆扭得很,打量一番,看她臉色發黃,嘴唇乾癟,不像是黑衣人,笑道:「明人不做暗事,閣下是哪位?」
「多謝你教我兒子做針線,辛苦你了。」那女人將手按金折桂肩頭。
「郁觀音?」金折桂道,再三打量她,忽地伸手向她臉上摸去,見她臉上糊了一層麵粉、泥土,因為手巧,竟是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那女人拍開金折桂手,笑盈盈地說:「師兄叫我助你一臂之力。師兄說,再找到不到你們這樣正派,又對朝廷十分厭煩人啦。走吧。」
金折桂緊跟郁觀音身後,「我們要去做什麼?」
郁觀音道:「你只管跟著就是了。咱們女兒家,要緊,就是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