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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范神仙,你瞧瞧,破八是不是不大適合早娶呀?」金折桂一改方才的冷淡,笑容滿面地對范康低聲說。

    「是呀,不大適合早娶。」范康順著金折桂的話捋著鬍子說。

    ☆、87、用力過猛

    87、用力過猛

    「是不是命不太好,適合某個硬朗的八字幫襯一下?亦或者,來個金玉良緣?」金折桂可是對自己的八字十分有信心。

    「……」臉皮竟然比貧道還厚,范康瞥了一眼正在欣賞玉破禪頎長身量的金折桂,心想這丫頭好大膽子,竟是瞧上了就動手,一邊也不扭捏,沉吟一番道:「過猶不及,若動靜太大,驚擾了敵方,那就不妙了。不如,來一個願者上鉤。女孩子家,總是矜持一些得好。」

    願者上鉤……金折桂撓著下巴去看范康,乜斜著眼上下打量他一番,「范神仙不愧是個妙人,明人不說暗話,范神仙要什麼?」

    「郁觀音不是個善茬。」

    「這是顯然的事。」

    「關外必然會有一場大戰。」

    「是以?」

    「是以,貧道思來想去,想請丫頭將玉家老八送回戰場上去。他是正人君子,不會幫著朝廷占郁觀音太多便宜。」

    「也就是說,朝廷占的便宜不多,你就能多占便宜?」金折桂沉吟,料到范康還是不死心,在朝廷這邊不能做上出將入相,便盯上了關外。

    「正是。」范康坦然地背著手。

    「這我可不能答應,他若真心不想打仗,經商也不錯。」金折桂料想自己若算計玉破禪打仗,他將來知道了,定會跟她置氣。這等隱患,萬萬不能留下。

    范康不覺又看金折桂,見她是當真不覺得經商有什麼低賤,就笑道:「丫頭這話不錯,那,就請丫頭到時候攛掇玉家八哥兒買我兩匹馬?如何。」玉破禪那性子,去販馬都能想到去苦寒之地抓馬,他豈能安心做商人?來日方長,且走著瞧吧。

    「好。」金折桂慡快道。

    范康一笑,瞧見路邊一叢野生藍色小花,伸手揪了一把,一朵銜在嘴邊,剩下的往金折桂手上一送,算是打成了協議。

    金折桂接過那吊蘭一般的野花,看范康嘴角微微蠕動,牛嚼牡丹地把那朵秀氣的藍花吃進嘴裡,腹誹道這假道士也不怕哪一天中毒身亡,正想著,看玉破禪要上大黑馬,叫了一聲「大黑」,就見大黑馬從玉破禪身邊跑開,風馳電掣地竄到金折桂跟前然後毫不客氣地啃咬藍花,隨即伏下高大的身軀,等金折桂爬上去。

    「哎,金妹妹----」玉妙彤有玉入禪安慰開朗了許多,見金折桂搶了玉破禪的馬,坐在玉入禪身前,過來說,「金妹妹,這是八哥的馬。」

    「你說是破八的?那你叫破八喊它一聲,看它應不應?」金折桂摸著黑馬,既然願者上鉤,自己就將大黑馬帶回家去,玉破禪捨不得大黑馬,自然會地頻頻拜訪她,這可比她死皮賴臉地去玉家體面多了。

    「哎,八哥,你叫大黑馬一聲。」玉妙彤想著玉破禪一直養著大黑馬,大黑馬總會聽他的。

    玉入禪擁著玉妙彤,眼瞅著方才范康、金折桂一個小人一個惡人不知在說什麼,又見范康嘴角叼著一朵粉色的野花,猶猶豫豫地看著金折桂,再瞅一眼自己那傷痕累累的右手,探詢地看向金折桂,看玉破禪、金將晚對他的態度,想來她並未將他要殺她的事說出來。

    「霹靂!」

    「閃電!」

    「踏燕!」

    ……

    一群人胡亂地喊著威風的名字叫了起來,大黑馬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帶著金折桂向前奔去。

    「姐姐會騎馬了!」金蟾宮、南山兩個一個坐在金將晚前頭,一個坐在梁松前頭,二人看金折桂威風凜凜地獨自騎馬,艷羨得很。

    金將晚呵呵笑著,「玉賢侄,這馬……」他就笑納了。

    金將晚臉上的狂喜、得意遮掩不住,一副金折桂的馬就是他的馬的神色。

    玉破禪笑了笑,忽地喊了一聲「花子規!」卻聽前面的金折桂哎了一聲然後又縱馬回來了。

    除了玉妙彤、南山、金將晚,其他人都知道這是玉破禪喊金折桂,金折桂答應一聲然後駕馬回來,因此都以為玉破禪喊金折桂有事,都不以為意。

    金將晚只知道眾人喊金折桂花小前輩,哪裡知道金折桂還有花子規這化名,於是只當玉破禪給大黑馬取名叫「花子規」,且大黑馬聽他一聲召喚,立時就折返回來。臉色頓時大變,只覺得才到手的寶馬又丟了,「玉賢侄,這馬聽兩個人的召喚,要如何來分……」

    「破八,什麼事?」才發現自己也能獨自騎馬的金折桂興奮地騎馬回來,只覺得自己此時英姿颯慡,威風得很。

    「小前輩,馬送給你,祖父、父親興許會上門討要,你莫管他們,好生照料子規吧。」

    子規?金折桂疑惑地想子規不是她嗎?見玉破禪沖她擠眼睛,心道:小樣,山盟海誓之後,媚眼就過來了?於是猜到是玉破禪要捉弄金將晚,就不追問。

    玉破禪擺擺手,心有不舍,但大黑馬顯然更想跟著金折桂,摸摸馬身,一巴掌打在馬屁上,看黑馬流行一般向前衝去,又喊,「花子規?」

    「什麼事呀?」金折桂又馭馬折回來。

    「放心,我會常常帶你來糙地跑一跑的。」玉破禪又拍了拍馬背。

    「破八,大黑是我的了,以後我會帶他來糙地遛彎。」金折桂見自己回來一次,金將晚臉色就難看一次,望向梁松、蒙戰等人。

    梁松等人也看出玉破禪要捉弄金將晚,唯恐金蟾宮、蒙戰說漏嘴,於是阿大將金蟾宮抱到自己的馬上,然後帶著南山、蒙戰一群人向前面大片的蒲公英叢奔去。

    金折桂眼瞅著空中飄起大片的蒲公英,一時起了玩心,就也跟隨眾人過去。

    「金叔叔明白小侄的意思了吧?」玉破禪看前面金折桂神采飛揚,又想起她穿著襦裙拿著長槍的不倫不類模樣,心想沙場上都是金朝梧等名不副實的酒囊飯袋,金折桂這樣的天生將才卻委委屈屈地縮在後院,連吃穿都要看人臉色,老天委實不公。

    「……你什麼意思?」金將晚自然明白玉破禪一次次把「大黑馬」召喚回來,是跟他顯擺他也能駕馭大黑馬,心裡不捨得將到手的大黑馬送出去,盤算著若是玉破禪要的不過分,那自己就成全他。

    「小侄有一個心愿。」

    金將晚心一沉,唯恐玉破禪獅子大開口,「玉賢侄請說。」

    「小侄賣臭豆腐前,許下一個心愿,要叫金祖母吃上一盤臭豆腐。如今雖過去了許久,但心愿就是心愿,只要是許下的,就必要實現。」

    「不可,玉賢侄可還有其他的心愿?」金將晚心知金老夫人雖專橫跋扈,但衣食住行卻是名門仕女中的「典範」,慢說是大街上的臭豆腐,就算是家裡廚役精心烹製的鴨舌,她也謹遵在娘家時候長輩的教導只吃舌尖一點,猶記得昔日沈氏才進門,不懂金老夫人的規矩,多吃了舌尖以下的一段,沈家就被金老夫人嘲笑了大半年。這等食不厭精、燴不厭細的矯情人,叫她吃臭豆腐,不亞於當面指摘她不像名門仕女像個市井潑婦,乃是莫大侮辱。

    「還有一個心愿,那就是叫父親許我經商,再不插手我的事。」

    金將晚不覺咬牙,玉家看玉破禪能耐地把汗血寶馬弄來,在皇帝、太上皇跟前露了臉,更想叫他從武了。心知玉家的事難辦,眼睛依依不捨地看著大黑馬,半天喊道:「魁星、魁星,你過來。」

    金折桂正跟金蟾宮、南山炫耀自己的騎術,聽金將晚喊的著急,趕緊又馭馬回來,「父親,什麼事?」

    「玉賢侄,」金將晚有些咬牙切齒,見金折桂額頭髮梢粘著許多毛絨絨的蒲公英,又嘆虧得金老夫人不嫌棄這野丫頭,「想叫你祖母吃臭豆腐。」

    「破八,你為什麼想要我祖母吃臭豆腐?」金折桂聽那邊金蟾宮喊她,就急等著玉破禪回答後立時折回去。

    「一個喜歡吃臭豆腐的祖母,怎麼能攔著喜歡吃臭豆腐的孫女吃臭豆腐?」玉破禪肯定地說。

    「破八……」金折桂心裡感動了,一個肯為了她那點不大文雅的口腹之慾這般興師動眾的男人,錯過了就要後悔十八輩子!「父親,臭豆腐挺好吃的,叫祖母嘗嘗也無妨。我還有事。不跟你們說了。」說罷,又縱馬向梁松等人奔去。

    金將晚有些糊塗了,眼瞅著人高馬大已經是大男人模樣的玉破禪,再看一下嬌小玲瓏一團孩子氣的金折桂,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子往兒女情長那面想----依著金朝楓曾經的話,他寧可相信玉破禪討好金折桂是為了跟金折桂上頭的姐姐們私相授受。於是認定了玉破禪定是使出激將法,想逼著他攪合到玉家的家事裡頭,暗道自己拿著臭豆腐回去跟金老夫人明說,不唬弄她,以金老夫人的性子,她定然會樂意用吃幾口臭豆腐換回一匹駿馬,「好,就叫母親吃一盤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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