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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少頃,玉入禪跟著玉將軍進來,將柔然、拓跋的銅牌並jian細臨死前寫下的半個字拿出來,將他如何察覺異樣,如何默不作聲跟蹤細細說出。
「果然英雄出少年,若不是玉少將軍膽大心細地跟蹤過去,朕定會以為果然是拓跋在作亂。」皇帝握拳道,雖拓跋也不乾淨,但就事論事,這事的罪魁禍首是柔然。
玉入禪眼神閃爍,低著頭一言不發。
太上皇道:「皇帝,看來,要小心那些勸咱們出兵的老臣了。這個字,到底是什麼字?看著像是個秦。」
「莫非是朝中姓秦的大人?」皇帝趕緊問。
「不可打糙驚蛇,玉將軍。」
「末將在!」玉將軍抱拳跪下。
「察,誰將昨日之事散播出去,不要驚動他。抽絲剝繭,給我把拓跋安插在京中的內應揪出來。至於你家小女……」
玉將軍立時臉色尷尬起來,玉妙彤乃是豆蔻少女,與金折桂那年紀的小女孩又是不同,她被人擒去,若傳揚出去,將來還如何嫁人?
「父皇,若是玉小姐能安然回來,朕給她賜婚。」皇帝心知玉妙彤就算回來,名聲也毀定了,於是心知玉將軍的擔心之處,便替他開口。
有皇帝賜婚,玉將軍安心了許多,趕緊磕頭謝恩,聽人說范康被請來了,便讓到一旁,等范康來說話。
「范神仙,慕容部落的小王子怎會成了你的弟子?」皇帝語氣有些不善,雖知道就算沒有南山,那些關外之人也會挑釁,但還是將范康當做罪魁禍首。
范康原本是想將南山當做奇貨,想跟呂不韋一樣,等南山長大了帶他回慕容部落,然後做「仲父」,不料南山還小,就被鮮卑人發現他,於是道:「回太上皇、皇上,慕容南山的母妃,是郁觀音。」
玉入禪先想玉觀音?莫非是他家的人?隨後看見范康提起「郁觀音」三字,一貫虛偽無情的臉上就流露出哀痛之色,就想范康莫非是為了這「郁觀音」出家的?
提到郁觀音,太上皇、皇帝恍然大悟,見玉將軍不明所以,太上皇就說:「這郁觀音的郁字跟你們家姓氏不同。昔年寧王把她獻給朕,朕看她生得太過妖嬈,不是有福之人,就叫她和親塞外,送給老拓跋王。原本只是姬妾,但老拓跋王一見她恍若明珠,就說自己醉了醉了,自此之後,只寵著她一人,叫她做王妃。誰知慕容部落嫉恨朕只賜給拓跋部落女人,冷落了它,於是偷襲拓跋部落,搶了郁觀音。」
范康道:「正是如此,郁觀音死後,老慕容王心灰意懶,又覺自己日益年老,怕南山小王子被他其他兒子殺死,將南山託付給貧道,叫貧道將南山養大再送去繼位。」
「原來如此,范道長不該留著慕容部落的王子。」皇帝沉聲道。
「貧道知罪,只是,慕容部落早已四分五裂,老慕容王的兒子死的死,傷的傷,太上皇、皇上,咱們若扶持慕容南山,將慕容部落握在手上,然後借力打力,叫慕容部落對付柔然、拓跋,豈不是省了自家力氣?」范康才認罪,就趕緊慫恿太上皇、皇帝。
皇帝沉吟一番,心覺范康說的不錯,總歸他們不露面,成與不成,都是鮮卑人各部落的事。
「此事,從長計議,先將慕容南山,金家小姐,玉家少爺救回來再說。」太上皇原當范康是個得道高人,此時見他竟然膽敢藏下慕容部落的小主人,不禁重新審視他,心道:原來這人是個假道士,他的心大著呢……
范康戰戰兢兢,少頃毛遂自薦道:「太上皇、皇上,貧道擅長捕捉蛛絲馬跡,不若,叫貧道幫著金將軍去救人?」
「……去吧,我跟皇帝有事商議,玉將軍也去看看你家大哥兒吧。」太上皇揮手。
范康與玉將軍、玉入禪向外去,雖不回頭,卻也覺太上皇在看他,心中嘆了一聲冤孽,出了門,就要領著玉入禪去追。
「道長,我兒受傷了……」
「父親,我沒事。叫人給我準備水和乾糧就是。」玉入禪一動,胸口黏在衣服上的傷口撕開,疼得他不禁嘶了一聲。只是比之疼痛,他更怕人看見他胸口的三個字。
「……范道長,那就拜託你了。」看兒子這般大事為重,玉將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叫玉無暇等人跟著玉入禪,便急匆匆地去看玉悟禪,待走進營帳,迎頭見康氏捧著藥進去,心覺營帳里狹小,兒子昏迷,兒媳婦在,自己怎好進去相見?隔著營帳,問了問,得知玉悟禪並未性命之憂,就轉身去了。
營帳里,玉悟禪稍稍清醒,見康氏進來,低聲問:「我的傷怎樣了……」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膝蓋是被康氏砸的。
康氏嘴唇一動,拿著帕子給玉悟禪擦額頭上的虛汗,看他等著她說,就答他:「你膝蓋碎了,肩胛骨碎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是廢人,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
玉悟禪心裡涼成一片,待要對康氏說一聲少貓哭耗子,就見一個太監送藥進來,康氏接過藥,謝了太監,等太監走了,掀開地上氈毯,把藥倒在了地上。
「你……」玉悟禪昏昏沉沉地咳嗽起來,險些跌下床,見康氏端了冷水給他喝,立時明白這女人想把他折騰成
☆、85、為君一席話
85、為君一席話
廣闊的糙地上,幾匹顏色不一的野馬撒著蹄子,啾啾叫著跟隨在大黑馬之後。
「大黑,大黑,你的臣民真多。」
一聲清脆的呼聲響起,大黑馬扭了扭頭,傲慢地回頭瞥了一眼。
「……就叫大黑了?不改名字了?」金將晚、梁松等心中無不惋惜。
「霹靂!閃電?踏燕?馬王神?」蒙戰連喊了幾聲,卻不見黑馬有動靜,不覺悻悻然,暗罵:好一匹不講究的馬王。
前面出現一截古長城,眾人在古長城前放慢腳步,繞過那些斷壁殘垣,只聽玉破禪忽地噓了一聲,眾人趕緊安靜下來,勒住韁繩。
只聽前面一陣馬蹄聲,眾人嚴陣以待,就見七八匹帶著馬鞍韁繩的駿馬奔騰而來。
「這定是柔然人的馬,他們定不知道我們在他們後頭追,於是跑了一夜,停下歇腳。」金將晚仔細地查過那八匹馬兩側沒躲著人,才肯定地說出這話。
金折桂道:「父親,咱們不能急功近利,他們沒了馬,走的慢了,也更累了。咱們在後頭跟上兩天,等他們累得耳力差了,警覺心沒了,在去偷襲,免得咱們現在過去,蟾宮、南山兩個有不測。」
「只是步行的話,玉小姐怕是不妙了。」梁松沉吟,玉妙彤畢竟是豆蔻年華的少女,遊牧之人娶妻早,他們漢人興許會將玉妙彤當孩子,那些遊牧之人眼中玉妙彤已然是個女人,這麼著……
「不妙?梁大叔是怕他們嫌棄妙彤累贅,把她扔了?」玉破禪問,也不禁為玉妙彤擔憂起來。
梁松模稜兩可地點頭。
「正好,他們扔了,咱們去撿。」蒙戰說完,才想起來柔然猛士興許會殺了玉妙彤再把她扔了。
阿大四人,並慕容部落的人依稀猜到梁松的意思,紛紛沉默。
「少爺,那要不要立時就去救?」阿四艱難地開口。
「玉小姐,像月光一樣,他們會把她獻給,柔然王。」會說中土話的慕容武士開口安慰玉破禪。
玉破禪沉吟一番,若是此時衝過去,柔然猛士警覺地拿著玉妙彤三人做人質,三人都救不下來,於是果斷道:「跟兩天再說。咱們在長城這歇息,免得柔然人發現咱們。」翻身下馬,將金折桂也接下來,然後放開大黑馬的韁繩。
「哎,不怕它跑了?」金將晚趕緊問,柔然猛士等也緊張地看著玉破禪。
「大黑想跑,誰也攔不住它。」玉破禪摸摸黑馬身上。
「當真不改名字了?」蒙戰連聲問。
金折桂忽地心生一計,拍拍黑馬,問慕容武士:「你們遊牧之人,是不是不管要偷還是要搶,心裡總是十分喜歡馬的?這會子大黑從獵場裡出來了,那些要殺他的人,是不是會不想殺它,轉而想把它據為己有?」
慕容猛士一路上除了擔憂南山,就是不時痴心妄想地把大黑馬弄到他們部落,於是頗有些慚愧地點頭,「桂小姐,像雪蓮花一樣。」
玉妙彤是月光,她是雪蓮花,到底是誰不如誰呀?金折桂在心裡嘀咕。
金將晚看金折桂穿著羊皮小靴,一身血紅衣褲,滿身血跡斑斑,臉上一層灰塵,就連頭上的單螺髻,此時也鬆散地綁成一束,跟馬尾巴一樣左搖右晃,於是道:「什麼雪蓮花,野丫頭罷了。」心覺金折桂這法子好,就又說:「放出這黑馬去試一試,若是他們上鉤,咱們也能省下一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