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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小前輩!」玉入禪、金折桂二人趕緊站起來,見前面穿著御林軍衣裳的柔然人發現丟了銅牌去而復返,又見此時要躲回一線天也遲了,不禁雙雙心道:我命休矣!

    ☆、84、慕容、拓跋、柔然

    84、慕容、拓跋、柔然

    一望無垠的糙地上,四匹駿馬馱著四個令人膽寒的柔然武士衝來,玉入禪拉了拉衣襟,心想自己死了,可萬萬不能叫人瞧見他胸口的字,待要發狠用刀子割下胸口,免得死後受辱,又沒那狠心。

    金折桂手上的刀子抖動兩下,心知柔然武士殺他們就跟殺小雞一樣,就也沒動彈。

    「天,很藍。」玉入禪想說出一句話顯得自己臨危不懼,兩隻膝蓋發軟,竟是巴不得跪下求柔然武士饒他一命,可眼瞅著身邊那比他矮一頭的人沒動彈,他就也沒動。

    金折桂聽玉入禪此時還有心看天,就也仰頭看了一眼。

    只見蒼穹比之糙原更浩瀚,湛藍的晴空中,朵朵白雲漂浮,兩隻蒼鷹盤旋在雲端。

    「下輩子,我再不想遇上你這掃把星。」金折桂提著刀,細想若是玉入禪不想報復她,她就會跟阿大他們匯合,也就會跟金蟾宮、南山匯合,如此,他們都在一起,就沒人動得了金蟾宮、南山,如此,他們也不會在這邊等死。

    「哎----」玉入禪看金折桂提著刀向前走了一步,只當她要硬來,叫了一聲,一把將她抱住,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柔然好漢,我們是……」不等他求饒的話說出,就聽一聲倨傲的嘶鳴響起,一線天中,一匹烏黑油亮的駿馬跳了出來。

    「小前輩,老九!」玉破禪喊了一聲,縱馬弛來。

    「破八,大黑!」金折桂歡喜地叫著,掙脫玉入禪向一線天奔去。

    玉入禪頹然倒地,待不想叫玉破禪看見他下跪的模樣已經來不及,勉強站起來,跟著金折桂也向一線天奔去,滿心不甘地想苦頭他吃了臉他丟了,到頭來,英雄還是玉破禪。

    黑色駿馬又是一聲嘶鳴,那奔過來的柔然武士臉色大變,胯、下的坐騎不安分地跳了起來,任憑他們如何拉扯韁繩,揮舞鞭子,胯、下駿馬聽見馬王召喚,依舊仰頭鳴叫不止,不一時,四個極擅騎射的柔然武士被甩下馬。

    那四匹駿馬向黑馬奔來,又隨著黑馬向柔然武士沖了過去。

    柔然武士提著刀,腳下跳開,待要殺死坐騎,又被黑馬上的玉破禪鞭子抽中,待對付玉破禪,那四匹馬高大魁梧,一撞之下,險些將他們肋骨撞斷。

    如此,任憑柔然武士身強力壯、武藝精湛,也無法施展,不一時,其中兩人被馬踐踏斷了腿骨,一人胸口受傷,一人被玉破禪用鞭子勒住,托在馬後無法抽身。

    「破八,你來的正好!」金折桂只覺得此時黑馬上的玉破禪亮眼得很,大難不死,又湊上前去,見玉入禪在馬上向她伸手,將手遞過去,待被他拉上馬,又高興地撫摸黑馬的脖子,想起金蟾宮、南山兩個下落不明,又愁眉不展。

    玉入禪慢吞吞地跟在後面,見一線天裡又有動靜,扭頭去看,就見金將晚、梁松、蒙戰、阿大四人騎馬出來了,後面再跟著的,就是慕容部落的五人,那五人還老老實實地在頭上綁著金折桂的衣擺。

    「這些人是……」金將晚看向那被拖在黑馬後哇哇大叫的人,見那人即使被拖在黑馬後依舊有力氣翻身,不禁咋舌不已,心想若外族人都這樣,那沙場之上,他可就遇到勁敵了。

    「是柔然的人。」玉入禪趕緊將銅牌遞給金將晚,撇去他要殺金折桂,金折桂插他手在他胸口刻字的話不提,將其他的說了一通。

    金將晚看玉入禪胸口滿是血,就說:「梁大俠先給入禪上藥。」看著綠茫茫一片糙地,心想這糙地上怎麼尋人?

    玉入禪怎肯叫人看見他胸口那三個字,咬牙硬撐著說:「金叔叔,我沒事。找妹妹還有金弟弟要緊。」

    「父親,叫范康來,問他到底是怎麼把南山弄到中原來的。」玉破禪把馬驅來,金折桂騎在馬上俯身對金將晚說。

    「……先回去,不管是拓跋還是柔然,揚州那邊初初平定,如今,斷然不是向關外出兵的時候。」金將晚沉吟道。

    「可是蟾宮、南山兩個……」金折桂不甘心地指了指,手指一縮,心知金將晚的話說的的在理,寧王、英王剛剛被平定,怎能立時挑起跟關外之民的戰事。一時疑心那人臨死前留下的是秦王的秦字,那秦王就跟玉入禪一般,是個反覆的小人,難保他不是想逼著朝廷向關外出兵,然後再趁亂起事。

    「魁星,快過來。你敢私自去追,已經犯了大錯。看我回去怎麼罰你。」金將晚令一線天裡再出來的人將柔然武士們綁住,然後驅馬上前,要把金折桂從玉破禪馬上接過去。

    金折桂手一頓,握著鞭子,一雙點漆般的眸子不住地轉動,此時不去追,等過兩日痕跡沒了,就算向柔然討人,柔然也不會還,「破八……」

    「走,咱們去追。」玉破禪心知金折桂姐弟情深,她斷然不會似金將晚一般以大局為重未免挑起兩國戰事就隱忍,韁繩一動,大黑馬在幾個柔然武士身上聞了聞,就向前糙原奔去。

    金將晚原本想著糙地上沒有痕跡,定然尋不到人,此時見大黑馬竟然如獵犬一般會嗅味道,登時不再提什麼戰事不戰事,滿心要追回兒子,趕緊縱馬跟上去,「魁星,到父親馬背上來。」

    「父親,追人要緊,沒工夫換馬。」

    金將晚想想事急從權,便也不去管金折桂跟玉破禪同騎的事。

    玉入禪看玉破禪、金將晚追去了,就也要追,待接近一匹柔然武士的馬,手握住韁繩,就覺手如同被烈火炙燒一般疼痛,走了一夜,也沒力氣上馬,只能眼瞅著慕容部落的五人與梁松、蒙戰等縱馬跟去。

    「九少爺在這邊等等,後面有人送你回去。」阿大喊了一聲,便也縱馬去了。

    玉入禪苦悶地坐在一線天外,稍稍歇息,又穿過一線天回獵場,才穿過一線天,就見洞口處,玉將軍也在。

    「老九,你大哥、十妹妹都不見了。你追上那群蠻子的時候,看著他們好不好?」玉將軍見了玉入禪,先心疼他臉色蒼白、一身是血,隨後趕緊問另一對失蹤兒女的事。

    玉入禪道:「十妹妹看著還好,還有力氣哭,大哥……兒子沒瞧見他。」這會子他哪裡有閒心去管玉悟禪。

    「玉將軍,搜到了,大少爺人在矮樹里,頭上、肚子上、膝蓋上都有傷,又受了一夜風寒,如今發著燒,神志不清。」有人過來匯報。

    玉將軍見女兒失蹤,長子、三子受傷,臉色越發難看,待問出金將晚等人跟著黑馬救人去了,叫人從一線天過去接應,又帶著玉入禪回營地。

    回到營地,就已經日上中天,只見出了樹林,許多御林軍在細心地照看剩下的汗血寶馬,原本皇家獵場守衛稀疏,此時十步之內,就有人站崗。營帳那邊,聽聞太上皇在,就有人敢來偷襲,皇帝帶著內閣老臣過來求太上皇移駕。

    「太上皇、皇上,關外蠻子委實可惡!他們欺我天朝無人?!太上皇、皇上,咱們得叫他們嘗嘗咱們的厲害,免得他們越發猖狂!」

    「正是,皇上……」

    「太上皇、皇上,臣以為此事不當張揚。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十年來關外部落你爭我搶,彼此制衡,才保得我朝門戶無人敢擾。冒然出兵,打亂制衡,後患無窮!若是關外部落聯合起來對付咱們,那咱們越發危險了。」

    「金閣老,你怎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朝上有老將軍數十人,下有少將軍無數。不提旁人,金、玉兩家的入禪、朝梧,就已經十分了得,何必怕那些蠻夷聯合不聯合?」

    ……

    玉將軍、玉入禪到了營帳外,就聽裡頭老臣們吵成一團,金閣老等力勸太上皇、皇帝隱忍,另一撥,則是慫恿朝廷對關外出兵。

    「太上皇、皇上,玉少將軍回來了,他昨晚上追那些蠻子去了。」王太監見裡頭吵得不可開交,小心地貼著營帳走到皇帝、太上皇跟前。

    「叫他進來。其他人,暫且退出去。」皇帝下令,見金閣老等人個個滿臉忠誠,低聲請示太上皇,「父皇,咱們……」

    「忍!」太上皇在此,卻有人敢生事,這實在是挑釁,可如今人仰馬翻,江南一帶富饒之地才遭戰火焚燒,不是對關外出征的好時節。

    「兒子遵旨。」皇帝心中也不願意對關外出兵,不過是被老臣們激得無法,又怕不出兵顯得自己不孝----畢竟太上皇被人挑釁了----是以才故做為難地問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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