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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金折桂嘴裡含著茶,噗嗤一聲噴了出來,捂著嘴,看向寧王,「咳咳,王爺,我大名折桂,小名……」
「桂花?」阿大呵呵地傻笑。
「再給他一壺酒。」金折桂抓一把蠶豆塞到阿大嘴裡,「小名魁星,字……」
蕭綜不耐煩道:「王爺,您叫她折桂就行了。」
「你讓她說完,字什麼?」阿大頭腦混沌中還留著一絲清醒,看蕭綜打斷金折桂,就面目猙獰地看著蕭綜飲酒,就好似拿著蕭綜的肉下酒一樣,迷迷糊糊地想起韶華的韶字。
蕭綜鄙夷地回了阿大一眼,因阿大眼神銳利,便扭頭避開阿大的眼神。
寧王嗤笑一聲,叫人再給阿大一壺酒,然後對蕭綜道:「你這小姨子定是個爭強好勝的,一家子這麼多姐妹,又是折桂,又是魁星,第一名都叫她占了……」
「王爺誤會了,親家家大老爺不曾科舉,這是金閣老的心病。是以金閣老有意給孫子孫女取名折桂、蟾宮擠兌金將軍……」蕭綜忽地剎住話頭,反覆回憶,便湊到寧王耳邊說:「王爺,金折桂必定知道金蟾宮的下落,好好拷問拷問,她必定受不住,將金蟾宮的下落抖落出來。金蟾宮可是金家長子嫡孫呀。」
寧王揮手,有意叫金折桂聽到他的話:「本王素來仰慕金將軍,金將軍那樣的人品,便是將他一雙兒女掛在城頭,他也能眉頭不皺地叫人放箭。既然這樣,何必跟個毛孩子過不去?費心勞力給自己找罵名的事,本王不干。」
「呵呵,寧王爺的名字叫虞固……」阿大仰著頭傻笑。
金折桂托著臉說道:「我要嫁的人,他溫柔堅定又不會撒酒瘋。」話音才落,就見方才還是文瘋子的阿大立時成了個武瘋子。
阿大站在船頭,伸手將個親兵推到水裡,然後仰頭大笑。
金折桂趕緊地躲到寧王身邊,一棍子打在蕭綜腿上,「你去,你去跟阿大比試比試。」
「叫叔叔!」阿大聽到有人喊他阿大,就發瘋地大叫。
蕭綜捂著腿道:「六妹妹,你別得寸進尺,需知勢不可用盡!」
「你奈我何?」金折桂冷笑,如今蕭綜就如同煉過油的肉渣,她才是油脂豐富的肥肉,該識時務的該是蕭綜。
因阿大的動作,酒杯里的酒水盪了出來,寧王蹙眉,疑心自己太縱著金折桂了,轉而,又想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金折桂是有恃無恐才會如此。既然她心裡明白他想要什麼,那以後的事就好辦了。於是一邊用帕子去擦身上酒水,一邊道:「蕭公子去跟阿大比劃比劃吧。」
蕭綜哆嗦著,昔日的謙謙君子,此時狼狽猥瑣地諂媚道:「王爺,你不能聽這丫頭的,你不知道,這丫頭蔫壞,昔日在家的時候,她就……」
「快去。」寧王疾聲厲色,蕭綜立時不敢再推諉,趕緊向外去。
說是「比劃」,但此時阿大撒酒瘋,蕭綜原本就是個文弱公子,自然是被阿大像抓小雞一樣抓住,然後摁在身下狠揍。
「阿大,揍他的臉,我早想揍他了。」人都會護短,金折桂雖跟大堂姐不親近,畢竟年紀差距太大,但看見頂著自己家女婿名頭的混蛋四處拈花惹糙,唇亡齒寒,金折桂心裡還是十分膈應。
「叫叔叔。」阿大一邊叫著,一邊一拳砸在蕭綜臉上。
蕭綜吃痛,又認清了此時寧王為討好金折桂,已經丟棄他的現狀,捂著臉識時務地哭喊:「叔叔!叔叔!」
金折桂呵呵笑著,伸手捏蠶豆吃。
「折桂啊,」寧王輕嘆一聲,擺出一副跟金折桂十分相熟的模樣,「瓜州、樂水的天雷……」
「知道知道,還沒靠岸呢,急個什麼。」金折桂儼然被寧王打攪了看好戲的興致,不耐煩地擺擺手,「米飯,叫人準備好白米飯。不要胭脂米,也不要綠粳米,就要白米飯。」看蕭綜哭喊不迭,便又拍著桌子大笑。
知道……寧王眯眼,金折桂太「配合」了,反而叫他覺得其中有鬼,「花老前輩、范道長……」
「王爺放心,那兩個老東西的伎倆,我已經全學會了。」金折桂殺了俘虜之後抑鬱許久,此時見阿大揍蕭綜,不覺心氣順暢了許多。
要是金折桂裝作懵懂無知,或者寧死不屈,寧王自有一肚子對付她的手段,可如今,這丫頭的口吻好似在說「凡事好商量」,這叫寧王的心高高地懸著放不下來,不免去猜度她要的是什麼,繼而,心想何必費神去想,且叫她囂張著,待回頭她交不出他要的東西,就叫她明白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令人速速回瓜州傳信,叫袁將軍將八歲女孩衣裳準備齊全,再準備洗澡水、白米飯,迎接金六小姐。」到底不曾擺上這麼簡樸的宴席,寧王不確定地問金折桂:「除了白米飯,還要什麼?山珍海味,隨你說。」
「鹽焗老蟶……」
寧王眉心一跳,手指敲在小几上,「你明知道沒有。」
「那就算了,來點醃蘿蔔、臭豆腐、豆腐辱吧。」金折桂摸了摸嘴,許久不曾吃到有鹹味的東西,嘴裡淡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芩阿酒、D、Lucky、viv、曹某到此一游、微波、bjzj幾位同學霸王票,今天只有一更哈
☆、43兩盤散沙
寧王船上,金折桂想著該吃點什麼,阿大繼續撒酒瘋。
那邊廂,瞽目老人、范康一群人渡過河,見追兵不敢追來,便將心放下,又快速地向樂水逃去。半路,范康忍不住劇痛,發作起來,翻身下馬,將玉入禪拖去水邊飲水,又逼著玉入禪立時給他「藥」。
慢說玉入禪一路逃亡沒有尿意,就算有,此時一群人看著,再面對著范康那張凶神惡煞的嘴臉,他也尿不出來。尿不出來的結果,就是被范康按在水裡繼續喝水。
眾人不得不停下馬來等范康、玉入禪兩人。
衰糙連天,一隻離群孤鶴哀叫連連。
「救命!救命!」玉入禪被范康按著,向眾人伸出手,腰上一涼,見范康已經將他褲子脫下,想起緗蕤是個丫頭也就罷了,戚瓏雪、月娘也看著,不禁心裡絕望,暗想日後自己想要臉,也沒了。
戚瓏雪低低地啊一聲,就將臉扭開。
月娘一頭霧水,她雖來了營地許久,但聽眾人都喊玉入禪敗家子,只有緗蕤一個喊玉入禪的少爺,便納悶玉入禪到底是什麼人。此時看范康將玉入禪褲子脫下來,玉入禪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腰腹,先嚇了一跳,只當范康要對玉入禪不軌,隨後聽范康逼著玉入禪小解,想起瞽目老人說的「童子尿」,便瞭然了,瞥了眼玉入禪腰腹,興致缺缺地將目光收回。
緗蕤想去救玉入禪,偏又沒那本事,哀哀戚戚地連番對阿四、阿二等人說:「阿四大叔去救救少爺……阿二叔叔去救救少爺吧……」
阿四原本就心煩意亂,此時被緗蕤聒噪的煩了,啊地長嘯一聲,然後瞪向阿三:「你怎會將寧王領來?怎會想將不知底細的人帶到營地?」
阿三原本就慚愧,此時被阿四說的抬不起頭,「……我想蕭綜他是金家的女婿,是一家人……」又吞吞吐吐地看向瞽目老人:「花老前輩,花小前輩當真是金家六小姐?她多大了?」
瞽目老人點了點頭,開口說:「莫再提這事,待進了樂水,再從長計議。」
「是我們不好,小前輩……金小姐定然不是三十五歲,我們一群人竟然會怨個小女孩辦事不圓滿……」戚瓏雪想到金折桂落到寧王手上生死未卜,且之前他們一群人對她滿心怨懟,有意疏遠她,眼睛一酸,眼淚簌簌落下,捂著嘴趴在馬上就嗚嗚咽咽起來。
果然戚瓏雪一哭,阿三立時冷著臉質問阿四:「你們一群人埋怨小前輩了?」
阿四木訥地將俘虜暴動,金折桂下令殺人的話說了。
阿三嘲諷地冷冷看向阿四:「你們要是埋怨小前輩出手太狠,為什麼不自己想法子對付?虧得你們還有臉說出來。」
「是你將人領來的,要不是你,小前輩還有阿大都沒事。」阿二插嘴道。
瞽目老人分辨著眾人的方位,就說:「都別爭了,這也不是誰一個人的錯。後面還有追兵,此時傷了和氣……」
「花爺爺,你別管。」阿三是直接領著寧王來營地導致的金折桂被抓的人,他心裡比誰都憋屈,此時聽說原來他不在的時候眾人委屈了金折桂,立時就找到了將滿腔憋屈發泄出來的對象。於是氣憤地翻身下馬,向阿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