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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其他狼嘴角流涎地低聲吼了幾聲,忽地聽見再北邊的狼嚎聲,便捨棄這邊,向北邊奔去。
「我知道你是袁珏龍的小妾聘婷,梁松是我們的人,他的傷不能耽擱了。」金折桂道,說話間,阿大、阿二兩個便挨近那女人跟梁松。
那女人揮刀向阿大砍來,冷笑道:「……聘婷是姓袁的給我取的,我不叫那名字了……」,一擊不中,又要再向阿大砍來,可惜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待砍到阿大,便自己跌在地上。
「別動他……」那女人依舊不信岳瓊、高震是跟梁松一夥的。
「不想他死,就閉嘴老實跟我們走。」金折桂見這女人擔驚受怕得久了,已經聽不進人話,便直接用梁松性命要挾她。
果然事關梁松性命,那女人不敢再說話,手一動,大刀從手上脫落,便再拿不起來。
阿大趕緊去看梁松,摸了摸他的脈搏,「還有氣。」
那女人聽見這一句,就暈了過去。
阿二將梁松扛在肩上,岳瓊扛了女人,剩下一個高震,瞅了眼地上的死狼,便抬手將死狼甩在肩上,幾人才走出幾步,便聽百步子外,又有人一聲慘叫。
「……走吧。」金折桂道。
其他四人默不作聲地拿著火把原路返回,出了樹林下了山,見拴在路邊的馬匹安然無恙,紛紛鬆了口氣,跨上馬,又快速地向營地馳去。
「救、救我。」方才倒在路邊的人還在。
高震下馬,先照了照那人,見是往日曾在軍營里見過的人,又看那人腿上被削尖了的木頭貫穿,便將他跟狼屍一起堆在馬上。
「這女人手上有薄薄的繭子,想來她會些武藝,難怪袁珏龍打仗還帶著她。」岳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去查看那女人的芊芊細手,看她手掌里有些薄繭,便又向她腰上摸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袁珏龍派來做細作的。其他人看見岳瓊的舉動,也不以為忤。
岳瓊從女人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待要將布包拆開了看,想想自己終歸是俘虜,便將布包遞給阿大,然後繼續在女人身上摸,再沒摸到其他東西,這才罷休。
阿大又將布包遞給金折桂,金折桂聞到布包里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道,不敢輕易打開,便蹙眉,「拿回去給爺爺看。」
五人回到營地下的路邊,就有其他人來接應。
金折桂先一步回到營地,先說:「梁松找到了,他拐帶的袁珏龍的小妾也跟著來了。」然後當著眾人面拆開布包,只見裡頭都是些金銀珠翠,顯然是昔日袁珏龍送給*妾的首飾。
看見那簪子模樣很好,戚瓏雪便伸手要去看。
她手伸出,便被范康用力打了一巴掌。
范康聞了聞這些金銀裡頭的味道,便笑道:「味道好生熟悉,是吧,花爺爺。」
「爺爺,是些味道腥臭的花翠。」金折桂給瞽目老人解釋道。
瞽目老人笑道:「應當是泡過耿成儒的血,想來梁松他們兩人是借著這東西逃出來的。」不貪財的人少,想來這一路不少人就因為貪財中了梁松二人的計丟了性命。
「呀!」戚瓏雪後怕地揉著自己的手,低聲跟范康道了一聲謝,瞧見阿大他們抬了人回來,便趕過去相助,望見有個女人,便先向那女人走去,待看見那女人的相貌,便捂著嘴啊地驚叫一聲。
「怎麼了?」瞽目老人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等那女人被放在篝火邊,眾人齊齊看去,卻見她半張臉秀麗無雙,半張臉臉皮耷拉下來,顯然是被狼用爪子抓花了臉。
「小姑娘家頭髮長見識短,這點子傷就把你嚇成這樣?」范康摸了摸自己的斷腕,不屑地輕哼一聲。
金折桂湊過去看,不覺也頭皮一麻。
「她頂多二十四五,正在韶華,這損了容顏該怎麼辦?」戚瓏雪悲天憫人地泫然欲泣,小傷口她還敢包紮,這麼個傷口,她碰也不敢碰。
金折桂也不覺捂著嘴,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卻將眼睛看向范康,堆笑道:「范神仙,你是神仙,就替她fèng一fèng吧。」
范康袖手搖頭,「貧道闖蕩江湖以久,只會刮骨接骨斷骨,不會治這些皮外傷。」
臉皮都掉了,還是皮外傷?果然范康是個大變態!金折桂遷怒地瞪了眼緊跟著范康隔岸觀火的玉入禪小變態,「看什麼看,快去搓繩子。」
玉入禪身份最低----就連俘虜都不如,誰叫俘虜還有個萬一投誠就能成為戰士的可能,他成不了戰士,就淪為緗蕤那一等的沒用之人,不,緗蕤憑藉一張臉,還能博得好色的俘虜們青睞……
「我來fèng吧。」瞽目老人見范康又無利不起早、不肯動手,便主動請纓。
「不……還是我來。」戚瓏雪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酸水,見劉小明遞上水,便漱漱口,然後又嘔出一口,不肯再漱,「……我有我娘的簪子,拆了簪子當針,再抽了衣服里的線……」
「阿五,你能行嗎?」金折桂擔憂地問,又看向梁松,見梁松渾身上下都是傷痕,但似那女人臉上那等駭人的傷口卻沒有,不由地鬆了口氣,隨後屏住氣息,眼瞅著一隻蜘蛛慢慢從梁松袖子裡爬出來,又在眾人矚目下慢慢地爬到瞽目老人身邊羯鼓裡,不由地想梁松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這蜘蛛是怎麼活下來的。
等蜘蛛爬進去了,眾人默契地吐出一口氣。
「放心吧,前輩,我針線最好了。」戚瓏雪從懷中掏出亡母遺物,想了想,遞給阿大,叫他將簪子掰開。
金折桂眼睛順著簪子落到阿大身上,看見他大咧咧地敞開領子,疑惑道:莫非阿大原本就有暴露癖?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芩阿酒、微波、曹某到此一游、lena2100、長風萬里、冬月雪、一葉、瀝瀝的雨幾位同學的霸王票
☆、37情人眼裡出西施
原本眾人不肯讓戚瓏雪動手,但她一句「針線最好」,其他人就沒話了。
戚瓏雪洗了手,細細地用帕子將那女人臉上的血污擦掉,然後顫抖著手指,一邊不住作嘔,一邊將從衣裳上抽出來的乾淨棉線仔細地對著篝火穿過細如鋼針的銀簪子,然後默默地流著眼淚,仔細地將女人的臉皮抹平整,然後拿出自己最好的針黹手藝,屏氣凝神地用簪子去fèng,若忽略她不時吞咽酸水的動作,看她神情,就好似在fèng制一件華美的嫁衣。
「……竟然這樣也不醒來。」瞽目老人原本還怕女人疼醒,然後哭鬧著不肯叫戚瓏雪去fèng。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袁珏龍打仗還帶著她,她定是小妾堆里的佼佼者。」金折桂不敢去看那女人,便將梁松衣裳脫了,慢慢去擦他身上的傷口。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被綁著的兵卒頭子道:「她原是花魁,被個阿於奉承的小人獻給了寧王。寧王不好色,但看她極擅長劍舞,又風流裊娜,便留在府中充作舞姬。一日寧王宴客,寧王看袁將軍一直盯著她看,便大方地把她送給袁將軍了,袁將軍對她十分信賴。」
「原來是轉過幾次手的,難怪捨得叫她去勾引梁松。」自稱不會醫治皮外傷的范康想到「驚雷」的秘密握在梁鬆手上,便從金折桂手上接過濕布,替梁松擦了擦,將嵌在傷口中的木楔渣滓並鐵砂清理出來,又摸了摸他脈搏,笑道,「花爺爺的蜘蛛認識人嗎?怎會養在梁松身上也不咬他?」說話間,完好的那隻手在梁松右手腕上用力一掰,只聽咔嚓一聲,梁鬆脫臼的手腕就接上了。
金折桂看范康救梁松不救那女人,又回想一下緗蕤那清秀小佳人腰帶沒了一路提著褲子跟范康走,也沒被范康輕薄,便想范康莫非不好女色?
瞽目老人道:「他吃過解藥。」走來在梁松身上摸了摸,思量著,便與范康合計著開出幾味糙藥令人明日去山上尋,見他還有幾處傷口流血,便用糙木灰先按在傷口上止血。
范康嘴角微微勾起:原來吃過解藥就不怕蜘蛛了。
「哇----」戚瓏雪終於fèng完了,將簪子一丟,便兩手血地跑到樹後去吐。
阿二趕緊攙扶她去水邊洗手。
金折桂湊到那女人身邊,將她臉上的血擦了擦,不禁暗嘆戚瓏雪果然手藝很好,要不是簪子太粗了一些,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無疤美容fèng針了,「她眉眼生得好,皮膚又雪白細膩,一白遮三丑,等傷口痊癒了,模樣照樣是比下有餘。」
「這、這怎麼能跟下頭比?」戚瓏雪嘟嚷道,不理解事關女子容貌,金折桂怎地還這般看得開。
「大家早些休息吧,出了這樣的事,指不定袁珏龍明日就會叫更多人來再探。」金折桂等戚瓏雪、阿二回來,便督促眾人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