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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你等著吧,袁將軍不日就會叫朱統領帶人打回來。」兵卒頭子話音才落,便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阿四,他肋骨怕事斷了,別動他。」

    兵卒頭子怔住:嚴邈之排行第四?嚴邈之怎會聽個小娃娃的?因金折桂說他肋骨斷了,便立時放棄了跟阿四硬拼的念頭,繼而果然舉得兩肋有些不對勁。

    金折桂抿嘴一笑,她又不是學醫的,怎會看出肋骨斷沒斷,只是這人這般怕死,不過幾日,定也會投誠,「袁將軍不日就會打來?所以他們叫你們探路?」

    阿四卻道:「小前輩,他們的穿著跟早先的探子不一樣。」說完,便提著拳頭假裝要打在兵卒頭子肋骨上,「你快說你們來做什麼?不然,我一群打在你肋骨上,肋骨將你肺葉戳穿,你就活不成了。」

    兵卒頭子臉色煞白,瞪大眼睛猶猶豫豫,阿四又對金折桂道:「叫我打死他吧,反正還有其他人呢,其他人也會說。」

    兵卒頭子心道可不是,他不說,其他人也會說,忙道:「我們來追姓梁的……姓梁的勾引袁將軍的小妾,那小妾賤骨頭,將姓梁的放了。」

    「美人計換成美男計了?」阿四訥訥地摸了下自己儒雅的臉。

    ☆、36無疤美容針

    為什麼沒人關注點跟她一樣?難道她註定孤獨?金折桂鬱悶地瞥了眼阿四,又看向兵卒頭子,「你們向這邊追,也就是,姓梁的向這邊逃來了?他受過刑、身受重傷……」

    「還拐帶著那賤女人。」獄卒頭子補了一句,要不是那女人,他們不用追出來,不追出來,也就不會中埋伏。

    「除非他用計,否則擺脫不了你們。你們一路追他,追到哪發現他不見的?」金折桂問。

    阿四終於後知後覺地醒悟到此時梁松處境艱難,雖沒見過梁松,心裡卻對梁松仰慕得很,趕緊問:「正是,你們在哪跟丟的他?」

    獄卒頭子很有些挫敗地低下頭,想了一想,才說:「半路。」

    阿四惱羞道:「誰都知道是半路,到底在哪?」提起拳頭就在兵卒頭子臉上用力地錘上一拳。

    兵卒頭子不捂著臉,卻捂著胸口,不敢動作太大,唯恐當真被斷掉的肋骨戳穿肺,就連伸手去摸摸肋骨是否當真斷掉了的膽量也沒有,「……就在離這邊不遠的地方。」

    這話才落,便聽一群狼嚎聲響起。

    夏蟲早已偃旗息鼓,這時節樹林中萬籟俱寂,乍然響起狼嚎,令人不覺毛骨悚然。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金折桂想了想問。

    兵卒頭子忙道:「將軍叫她聘婷。」

    「姓什麼?」

    「……不知道。」

    「回去吧。」金折桂對阿四道。

    營地里,眾人正在興高采烈地圍著篝火吃著馬肉,戚瓏雪、緗蕤兩人四處給人送水送肉,聽他們興高采烈地說話,仿佛在商議著要用野果子釀酒。

    到底是人多勢眾,眾人都不把狼嚎放在眼中,頂多彼此叮囑一句「別離群」也就罷了。

    金折桂回來後先問瞽目老人:「爺爺能聽見狼在哪邊嚎的嗎?」

    瞽目老人向他們北邊指了指,「奇怪了,這山里獵物多的是,狼群怎麼向路邊去了?」

    范康嘴角掛著一抹嗜血的笑,似笑非笑地道:「想來是受傷的袁家走狗引來了狼,也好,咱們布下的陷阱里也有許多是抓兔子、鹿的,就叫兔子、鹿引來狼,看他們誰敢輕易湊過來。」一雙眼睛向才俘獲的俘虜們看去,那些心有餘悸的俘虜立時打起顫不敢再看范康一眼。

    「放心,我們人多,狼群不敢過來。可還要吃點子肉?」戚瓏雪體貼地安撫俘虜們。

    金折桂眼皮子跳了跳,北邊引來狼群的,有可能是受傷的袁家兵卒,也有可能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梁松,「阿大、阿二、岳瓊、高震,你們隨我騎馬過去看看。」說著,便拄著拐棍站起來,令人去牽馬。

    「丫頭,你這是……」

    「梁松向這邊逃來了,我們去瞧瞧是不是他。」金折桂領著阿大四人便向山下道路上去。

    范康聽到梁松來了,心一沉,隨後又想梁松未必知道他死的那些夥伴是他所殺,況且,梁鬆手上有驚雷,若能將驚雷的秘密從他口中套出來……一番思量,便忙也起來,提著一柄大刀,就說:「我也隨你們去救人。」

    金折桂道:「范神仙還要主持大局,請范神仙留下吧,我隨著阿大四人去。放心,我們只是去瞧瞧,若不是,就立時回來。」嘴上說著,心思一轉,便明白梁松身上有范康要的東西,那東西十有八、九就是炸彈的做法,不然范康這無利不起早的人,怎肯去救梁松?

    下了山,其他三人拿著火把翻身上馬,阿大先將金折桂抱上馬,然後翻身坐在她身後,一扯韁繩,便帶著其他三人向前面狼嚎處奔去,向前跑出不遠,就見地上躺著個傷勢嚴重的兵卒。

    阿大在馬上用劍戳了戳那人,聽他□,便對他說:「你在這邊等一等,待我們回頭再來救你。」

    他身子向前一探,胸膛便緊貼在金折桂後背。

    金折桂被撲鼻而來的陽剛之氣熏得半暈,稍稍回頭,臉就蹭在阿大解釋的胸口上,臉上一熱,輕咳一聲,轉頭道:「阿大,把衣裳穿上吧。」難得一次侷促,這聲音就軟綿綿的。

    金折桂這邊侷促,阿大臉上早已漲紅。

    金折桂臉上傷口漸好,雖有些淤痕,但五官已經露出來了,再不是早先鼻青臉腫模樣。只見她臉龐依舊如稚童,一雙鳳眼眼尾高高挑起,眼尾又有淡淡斜掃向眉尾的茶色暗影。這般嫵媚的輪廓中,眸子卻清亮、恬靜,只見她眸子一轉,便立時將輪廓的嫵媚化去。

    阿大對上她的眼睛,不自覺地想起阿四那句「花小前輩若不是侏儒,模樣定然嬌俏可人,可惜就為了這麼個病,至今小姑獨處」,繼而又想起一個「韶」字,於是先將衣裳穿好,待將衣襟拉好後,想了想,又用力地將兩襟開,留出大片胸口露在外面,一邊縱馬,一邊低聲道:「花小前輩可有字?」

    金折桂張了下嘴,然後馬背一顛簸,就咬到舌頭了,趕緊匍匐在馬背上,目瞪口呆地想阿大被寶哥哥附身了?

    「要、要沒有,一個韶字,如何?」阿大牙齒打顫地小心地摟著她,因自己沒什麼文采,唯恐起的不好,便心驚膽顫地等她回應。

    韶?美好?金折桂舌頭上還在疼,很是納悶阿大哪來的雅興,忽地聽見狼嚎中,一個女人在叫,忙聚精會神地向山上看。

    阿二、岳瓊、高震三人緊跟著下馬,五人站在路上,猶豫一番,便小心地走上山。

    山路崎嶇,五人在火光照耀下小心地向前走。

    「我背著你吧,小前輩。」阿大蹲□子。

    金折桂並沒多想,便趴在他背上,輕聲喊:「梁松?梁松?」

    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又聽一聲馬嘶,隨後便見二十幾步外,一匹後腰血肉模糊的馬馳過,馬背上兩匹高大的狼狠狠地咬在馬肉里不肯鬆開牙齒、爪子,又有三四匹狼在後緊緊跟隨。

    一匹狼看見五人,稍稍站住,向這邊走來兩步,又轉身順著馬流下的一路血水向前追去。

    五人齊齊鬆了一口氣,聽見有女人叫,便快速地向那方向奔去。

    火光下,無數黑影張牙舞爪地跳動,尚未走近,就已經驚動了狼群。

    幸虧此時狼群大多集中在深山裡,這一群狼只有不到十匹,被受傷的馬吸引開一半,剩下的一半不足為懼。

    看見來人,那剩下的幾匹狼便分散開,準備趁隙偷襲眾人。

    金折桂趴在阿大寬廣的肩膀上,向縮在粗大虬曲的樹根圍成的凹處看去,只見那女人右半邊臉秀麗無雙,比戚瓏雪更楚楚可憐更妖嬈,剩下半張臉鮮血淋漓沒在黑暗中。那女人顯然受了驚嚇,此時披散著頭髮穿著兵卒衣裳,緊緊握著一柄不知從何得來的大刀,睜大一雙秀美的眸子警惕地瞪向來人。

    金折桂又撐著阿大的肩膀爬了一下,探著身子向那女人身後看去,「梁松?梁松?」

    「你們是誰?」那女人顫抖地問,一隻手護向身後。

    金折桂終於看出那女人身後有個影子,看樣子,像是已經昏厥過去了,「我們是跟梁松一撥的。」

    「胡說!他們兩個是袁珏龍的人!」那女人瞪向依舊穿著袁珏龍麾下軍服的高震、岳瓊。

    「我們棄暗投明了。」岳瓊簡要地說,忽地向阿大左側衝來。

    阿大待以為岳瓊又倒戈了,便聞到一股腥風襲來,隨即岳瓊揮出的長槍上便挑著一匹呲牙咧嘴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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