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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走遠了一些,玉無緣仰頭「啊----」地一聲長嘯,山鳥驚飛後,等一等,果然玉無憂、玉無愫二人迅速趕來。
這兩人趕來,看瞽目老人、金折桂已經被鬆綁,且跟玉無悔幾人站在一處,便疑惑道:「這是……」
玉無悔問玉無憂、玉無愫:「你們兩人是願意替九少爺洗靴子、衣裳,還是願意跟我們去助八少爺一臂之力?」
玉無憂忙道:「自然是去幫八少爺,可九少爺他……」
「不用管他,死不了。」玉無悔頗有些恨不得食其髓地恨恨道,「我們原已經撤出揚州,若非去救……戚小姐,無悵、無懷兩位也不會慘死。」
戚瓏雪一路只感激玉入禪救命之恩,此時聽玉無悔提起死去的兩人,不由地赧然,忙道:「是瓏雪連累了那兩位大叔。」
金折桂道:「知錯就改吧。快走,兵貴神速,瓜州那邊可是沒兩日就又被寧王的人搶回去了。」
其他幾人聽了,便不再絮叨先前的恩怨,快速地向前趕去。
這邊篝火邊,玉入禪、緗蕤兩個等了許久,竟一個人也不見,玉入禪不由地心下惱火,冷笑道:「便是遇襲,也該留下個音訊給我。」見乾糧等物也不見了,又想這怎會是遇襲,定是他們合夥棄他而去。
范康躲在樹後,聽玉入禪恨聲抱怨,心中冷笑若是他是玉入禪的手下,也會拋下他逃跑,此時力氣還沒恢復,只能躲在深深的糙叢中去看玉入禪氣急敗壞模樣,看玉入禪、緗蕤兩個重新點燃了一堆篝火原地等待,便安心地在糙叢里閉目歇息。
黎明時分,范康在糙叢中睜開眼睛,渾然不覺蚊蟲咬在身上的脹痛,一雙眼睛向玉入、緗蕤看去,只見玉入禪還在熟睡,領命守夜的緗蕤也睡著了,慢慢地起身,果然察覺到身上好了許多,才要去偷襲玉入禪,卻見玉入禪靠在樹上警覺地微微偏頭隨後又做出熟睡模樣,心裡一跳,暗想自己險些輕敵了,玉入禪雖蠻橫,卻也不是傻子。於是又臥在糙叢中不動。
天慢慢亮了,緗蕤起來熄滅了篝火,問玉入禪:「九少爺,小姐他們都不見了,莫不是去樂水了?咱們要不要也去樂水?」
玉入禪眯著眼,先叫緗蕤伺候他洗臉漱口,隨後見玉無悔幾人連乾糧等都帶走了,心裡怒不可遏:「……去樂水,我定要叫玉無悔幾人悔不當初!」站起身來,便向樹林邊緣走去。
范康躺在糙叢里,看玉入禪、緗蕤走了,搖頭冷笑玉入禪昨日不肯去樂水,如今沒人保護替他弄吃的了,就又想去樂水了。
人是鐵,飯是鋼。范康尋了些野菜果腹,又設下機關抓了只灰鼠烤熟了帶著,然後才順著地上玉入禪、緗蕤兩人的足跡向前,待琢磨出他們二人所走的路徑,便趕在他們之前設下機關。
等機關設好,他人已經是筋疲力盡,便真真假假地倒在地上呻、吟。
果然他的□聲傳出不久,玉入禪、緗蕤兩人便趕了過來,只是此時沒有護衛在身邊的玉入禪並不向范康走近。
「臭道士,其他人呢?」玉入禪冷著臉問。
范康只顧著喊疼,做出聽不見玉入禪聲音的模樣。
「少爺,可要救范神仙?」緗蕤仰頭問玉入禪。
「救他作甚?這道士居心叵測,又刺傷雪姐姐,定非好人。」玉入禪戒備地向樹林兩側看去,一想到玉無悔等人敢離他而去,便恨不得此時就用軍法處置他們幾人。
緗蕤不敢置信道:「范道長是有意刺傷小姐的?那為什麼還要抬著他對他好?」
「為了給雪姐姐尋解藥。」其他人就算了,戚瓏雪竟然也不吭一聲地走了----她是被人強迫,還是自願走的?
緗蕤道:「……那他是壞的,那位花老爺爺就是好的了?少爺為什麼綁著他們?」
玉入禪不耐煩道:「為了給雪姐姐尋解藥。別再多問,本少爺要做什麼,由得你來管?」說罷,小心地一步步向前,快靠近范康的時候,便拿鞭子向地上掃去,只聽唰得一聲後,一個樹藤圈子彈起,「好個臭道士,想用自己做誘餌害……」話未說完,便聽身後又有破空之聲,扭頭看見一截樹幹向他砸來。卻原來地上的陷阱不過是個障眼法,真正的機關設在後面,待要匍匐在地上,已經遲了,硬生生被樹幹砸在胸口,一時只覺得胸口劇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緗蕤也被樹幹掃到地上,手臂被刮傷一片。
「呵呵、咳咳----」范康得意地笑,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九少爺有護衛的時候……肆意妄為……沒護衛的時候……倒是警覺。可惜姜、還是老得辣!」站起來,一隻手靈活地解下玉入禪的腰帶就去綁他的手。
「范道長,你不能……」緗蕤掙扎著來撕扯范康,范康先被她推開,隨後將斷臂露出來,「再來,就在他身上下毒!」
緗蕤頭皮一麻,不敢再來推范康:「范神仙,他是玉將軍家九少爺,不能傷了他。」
范康道:「既然這小子『正邪不分』,滿嘴成王敗寇,今日就叫他嘗一嘗成王敗寇的滋味。」看玉入禪渙散的目光漸漸清明,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若你是貧道的兒子,貧道早將你閹了。自家爹爹打仗,哥哥守城,不去幫忙,還添亂。哎----貧道幸虧沒兒子。」
范康雖吃了半粒解藥,但因中毒太深,只覺得身上毒氣還在,四肢百骸里還是一陣陣的疼,便撿起玉入禪的鞭子,一鞭子抽在玉入禪身上,「快些,你這混小子快去喝水給本大爺『藥』。」
緗蕤忙過來攙扶玉入禪起身,玉入禪見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鞭子輕飄飄的,料到范康也到了強弩之末,只要緗蕤奮力,范康連緗蕤都敵不過,於是用眼神示意緗蕤撞向范康。
可惜緗蕤此時傻住,並未看見玉入禪的眼神,只是怯怯地扶著玉入禪。
范康卻看見玉入禪的眼神,立時猙獰著臉孔,「你這小丫頭快將腰帶解下來!」
「范道長……」緗蕤臉上羞紅,只當范康輕薄她。
「快,不然貧道就弄死這小子。」范康提著鞭子又要抽向玉入禪。
玉入禪忙喊:「緗蕤,這道士已經沒力氣了,快把他撞倒。」
范康將鞭子箍在自己斷臂上,「等會子這鞭子裡浸了我的血,抽到誰,誰便也中了毒。你想想你家小姐中毒的模樣吧!」
緗蕤牙齒顫抖起來,來回地看向玉入禪、范康。
「緗蕤,別聽他的,他在唬人。就算中了毒……」玉入禪的話沒說完,緗蕤已經將腰帶解下丟在一旁,然後侷促地提著褲子。
「哼!」范康冷哼一聲,又一鞭子落在玉入禪身上,「小子,想要正邪不分,不分對錯,就要壓得過正勝得過邪,不然就找死!蠢貨!」鄙夷地掃了玉入禪一眼,靠在緗蕤身上,「快,快去水邊。」
三個人拖拖拉拉,直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尋到溪水。
「緗蕤,壓著那小子的頭去喝水。快,多喝。」范康捂著疼痛難忍的手臂陰狠地盯著玉入禪。
緗蕤不敢去壓玉入禪的頭,范康一怒,用力將鞭子在自家傷口上勒過,見鞭子上沾了黑血,便要將黑血抽在緗蕤身上。
緗蕤顫抖著手,只能好聲地勸玉入禪:「少爺,你就、就喝水救救范神仙吧。」唰地一聲,眼看鞭子就要抽到她,於是一狠心用力地將玉入禪的頭按入水中。
「喝,快給我喝!」范康抓了抓手臂,稍稍有些懷疑童子尿的效用,隨後又想死馬當做活馬醫就是了。從懷中掏出灰鼠肉,便在河邊啃了起來。
玉入禪此時也餓了,看范康吃肉,吞了吞口水,便大口地喝水,待喝飽了水,便看向范康,「臭道士,我喝夠了……」
「混帳!給我喝到尿出來為止!不然,不許停下!」
玉入禪心中一涼,范康竟然將他當做「藥材」,既然是「藥材」,那想來范康定然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少爺,你快喝水吧。」緗蕤按著玉入禪求道,此時她也餓了,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看向范康手上的肉。
「……解開。」玉入禪幾不可聞地對緗蕤低聲說。
緗蕤待要去替玉入禪解開繩子,兩隻手一鬆開自己褲子,褲子便掉下來,於是驚叫一聲,趕緊又去拉自己褲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玉入禪恨恨地道。
范康噗嗤一聲笑了,「玉家小兒,你們家裡人也是這麼想你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哈哈----」笑了兩聲,又因疼痛痛呼起來,越發脾氣暴躁地催促玉入禪:「快些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