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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梁松迅速地握著劍柄,將押著他的官兵擺脫,看有官兵硬來,便拔劍與他們對上,又看耿成儒小心翼翼地不敢動,就偏向耿成儒砍去。
耿成儒唯恐毒氣進入心脈,不敢跟梁松拼殺,就對朱統領發話:「快,攔住他!」
朱統領得令提著刀向梁松砍來,梁松卻不退反進,提劍先擋住朱統領的大刀,然後敏捷地提劍滾到耿成儒身前。
耿成儒下意識地揮手去格擋,就覺後背上疼得更加厲害了。
梁松看耿成儒微微退縮,再要上前,又有其他官兵圍過來,料到自己最終會寡不敵眾,就丟下劍,冷笑道:「這就是耿將軍的待客之道?出了差錯就怪到客人身上?」
耿成儒冷笑,冷漠地轉過頭來,見門板拆下來了,就在朱統領的攙扶下小心地趴在門板上,然後被人緩慢地抬進書房。
書房裡,耿成儒扭頭向自己背上看,朱統領會意,趕緊說:「快拿鏡子來。」
不一時,一大一小兩面鏡子送來,朱統領拿著小鏡子在前面看,只見後背上一片黑斑,黑斑還有擴散的徵召,恨恨地握著鏡子,須臾又輕吁了一口氣,聽著外面梁松的痛罵聲,極力平和心氣。
「將軍,這可怎麼辦?這邊怎會有這麼毒的蜘蛛?」朱統領關心地看著耿成儒的後背,「待屬下替將軍把毒吸出來……」
「不,你叫旁人過來吸毒。」耿成儒看了朱統領一眼。
朱統領會意,又趕緊去叫門外的兵卒進來,將一個人按在耿成儒後背上,「你快替將軍吸毒,吸一口,就將毒血吐出來,放心,不會有事。」
那兵卒看著耿成儒後背上的烏黑,哪裡肯去吸,但又看朱統領將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只能認命地吸,吸了一口,趕緊將黑血吐出來,再吸一口,卻忽地掐著自己脖子滾在地上。
朱統領咬牙切齒道:「再叫人來!快!」須臾,便有另一個兵卒被推了進來。
「姓耿的,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我就是跟英王過不去,英王殿下定不會讓饒過你!」所謂的嚴刑拷打,就是挨鞭子。
梁松被人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身上,雙手握拳,臉上青筋暴起,眼瞅見一個個兵卒被叫進書房,然後痛苦地嘶吼著被人丟出來,暗恨耿成儒、朱統領狼狽為jian,竟然這樣歹毒地叫兵卒一個個替他吸出毒血!
「統領,去南城門兩里外的兄弟們中了埋伏,死傷過半!」一渾身是血的官兵急匆匆地過來復命。
梁松聽了這話,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果然出了昨晚上的事,朱統領已經將樓家村的事忘了。
屋子裡,朱統領大聲吼道:「再叫人去……」看眾多官兵紛紛中毒,一身冷汗地想幸虧方才他沒有糊塗地為表忠心替耿成儒吸毒。
「不,關閉城門,所有人,不得出城。」耿成儒發話了,如今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也不知道敵人的手段,不能硬來。
朱統領又將耿成儒的話傳出去,隨後欣喜地看著耿成儒的後背,「將軍,你看,你看,毒血少了不少。」見兵卒吸毒的動作慢了,又炸雷一般喝道:「快吸!」
耿成儒握著鏡子,果然瞧見背上的黑斑顏色淡了許多,又動作緩慢地將頭低下。
「大夫還沒來嗎?」
「將軍,屬下這就去催。」朱統領又叫人催了一回,他話音才落,兩個白鬍子的老大夫就被人拉扯著跑進來。
進來後,兩個老大夫喘個不停,朱統領又一把將兩人推到耿成儒身前,「兩位大夫,將軍的傷……」
兩個大夫道:「將軍中毒了!」
「廢話,這是什麼毒?」朱統領又將裝了蜘蛛的罐子給他們看。
兩個大夫看了,認了半天,紛紛搖頭。
「這定然不是我們這邊的蜘蛛,我們都沒見過。」
「你!」朱統領氣急。
耿成儒道:「將蜘蛛,送到梁松身上,看他會不會毒發,他若毒發,那他就是清白無辜的,也不必為了他得罪英王。若是他平安無事,再給我用刑!」
「是。」朱統領親自拿著罐子去外面。
「請兩個老大夫依著經驗,給我開些解毒的藥。」耿成儒低聲道,聽見外頭梁松忽地嚎叫起來,便皺起眉頭。
朱統領又閃身進來,拿著空罐子說:「將軍,蜘蛛鑽到梁松衣裳里……看他嚇成那樣,又仿佛也中了毒,只怕蜘蛛不是他的?」
「哼,不是他的,又會是誰的?」耿成儒冷笑。
朱統領看大夫開了方子,便忙道:「將軍,屬下親自去取藥。」
一聲悶悶的驚雷聲又響起,耿成儒道:「不必,軍務要緊。你快些去查查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這藥方,便交給軍師。」
「是!」朱統領將藥方放下,退步向外,出了書房們,腳步卻忽地頓住,腦海里回想著天真爛漫的女童歌聲「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五兔子一去不回來----」,耿成儒中毒,也算是病了,那麼,一語成讖,他就要一去不回來了?
梁松心知給耿成儒下毒算計得是朱統領,雖覺察到身上有蜘蛛在爬,心裡膽寒,身上又不住地挨著鞭子,但強撐著做出陰沉沉模樣盯著朱統領獰笑。
朱統領握著大刀,恨不得一刀砍死梁松,一臉陰狠地問:「你笑什麼?」雖不能砍殺梁松,卻用刀柄一刀捅在他胸口。
「咳咳,你走近一些,我只把解毒的方子告訴你一人。」梁松喘息著緩慢地說。
朱統領先不肯靠近,隨後又見梁松呻、吟起來,一時救耿成儒心切,就湊近去聽他說。
梁松在朱統領耳邊低聲道:「……你死定了。」
朱統領猛地一拳頭砸在梁松肚子上,梁松嘴角里溢出血,卻看著朱統領笑,無聲地說:「你死定了。」
「朱統領,這廝說的解藥是什麼?」旁邊給梁松用刑的人問。
「這傢伙狡猾得很,他戲弄本統領呢!」朱統領心緒不寧地說,疑心昨晚上的事就是梁松做的,繼而,又狐疑地想,梁松篤定他會死,莫非,他還要再陷害他?滿懷心事地向外走去,走出沒多久,就有人來回:「天上又有大鳥飛過,北城門門樓上忽地炸了雷,城門都晃起來了,守門的官兵嚇跑了,城門被人打開了。」
「混帳!」朱統領冷笑,出了縣衙翻身上馬,「走,去北城門看看去!」他縱馬向北城門去,身後便有上百人陸續跟上,等到了北城門前,身後已經有了上千人。
到了北城門,卻不見人,只見幾個沒逃走的守城官兵靠牆站著,青天白日下,有幽幽的火光在他們身上跳動。
朱統領騎馬向前一步,屬下忙勸:「統領,這火能在人身上燒起來,不能靠近。」
朱統領不似在農舍外那般誰敢說喪氣的話就砍殺了誰,握緊韁繩,靜靜地聽著身下駿馬打響鼻,問:「誰看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守門的官兵唯恐被朱統領怪罪臨陣脫逃,慌忙說:「是炸雷後燒起來的,前兩日城裡就有人說樂水縣城裡要有什麼地火,專門燒、燒……」
「呸!老子不信這鬼話,跟我出了城門看看!」朱統領厲聲道。
「統領三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瓜州的天雷一連打了九九八十一下,又有人先算到咱們這有地火。統領你想,尋常的火能把人烤糊,可不能把人燒著呀!又沒堆柴火,又沒潑油……只干燒人,這人就跟豬油板一樣,怎麼能是說燒就燒得起來的?」有巧舌如簧的人早聽說昨晚上先去南城門外的二十幾人全被地火焚身,哪裡還敢再向這北城門外去,看眼前幾個官兵被燒,都在克制自己不叫自己嚇得叫出來。
朱統領看向那能說會道的人,冷笑道:「你既然這樣所知甚多,我且問你,你可曾聽說過一個曲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五兔子一去不回來。』這曲子是什麼意思?」
機靈的都看出朱統領已經緩和了口氣,不似早先那般二話不說,便要領著人出城一探究竟。
「奇了怪了,大兔子病了,怎死的是五兔子?」
「莫非,這五兔子還要替大兔子試藥?」
「又或者做了藥引?」
……
朱統領握著韁繩,聽下面人議論紛紛,不由地一顫,轉而又想,人多的是,哪裡用得著他給耿成儒試藥、做藥引?一番猶豫,已經沒了出城的心思,「將軍說過了,誰都不許出城。快,叫人快快做出新城門,將城門換了。」
朱統領話音落下,就又見每常伴在耿成儒身邊的劉校尉過來說:「朱統領,姓梁的招了在哪裡能尋到解藥,將軍叫你立時回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