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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2:31 作者: 工里
    談雪松驚慌地爬起來,右手一直收緊領口,她一隻腳下床險些站不穩,男人扶住她的腰。

    她當場炸毛,跟只刺蝟似的發脾氣揍他。她不會罵髒話,口中只會說寥寥幾個不痛不癢、有限的詞。

    低級得好笑了。

    所以鄭新郁沒怒,任由她多打幾下,反正更疼的人不是他。

    果然小拳頭揮了沒幾下,她偃旗息鼓,被渾身上下的酸痛擊敗了。

    他順利地抱她入懷,「去洗臉,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你的下面呢。」

    談雪松徹底紅成一朵火燒雲,趿著拖鞋落荒而逃,被他碰過的皮膚發燒似地燙。

    為什麼。

    為什麼他做了這麼難以啟齒的事她卻恨不起來。

    談雪松洗完臉還去洗了澡,一遍遍洗刷自己的身體,霧氣在浴室鼓脹,熱水覆過的位置火辣辣。

    出來之後,她的床變了副模樣,床墊被套都換上了深藍色。

    鄭新郁拆開外賣袋,仿佛知悉她心思,解釋:「我讓人收拾了,過來吃東西。」

    一夜過去,起得比她早的男人並沒有任何精神不足的症狀,連常見的黑眼圈也沒有,眼眸透著高貴慵懶,清亮得很。

    可偏偏他的眉形很兇,劍走偏鋒壓下一雙蠱惑的眼睛,淡化了其他過分精緻的五官,組成他這張見者難忘的面孔。

    要是節目播出了,大概會讓女粉絲集體狂歡吧。

    「還不過來。」鄭新郁盯住她,已經擺好一碗冰糖銀耳。

    談雪松慢吞吞地挪動。

    距離兩米的時候,她說:「我不愛吃甜的。」

    「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買。」

    太麻煩了。她搖頭,「我去食堂吧。」

    「不准。」霸道的兩個字。

    「……」談雪松安靜地停住腳步。

    他的心情還維持在安全線內,「食堂口味差,我只吃自己接受的飯菜,至於你,一切都得遵循我的意願。」

    談雪松發現他不可理喻。

    但是話出口氣勢就弱,沒有震懾力:「為什麼??」

    鄭新郁抬眸凝視她,無形的一張網慢慢攏過來,「我現在單身,你當我女朋友不過分吧?」

    「……」當然過分啊。

    如嬌花一般的女孩子又氣又無奈,「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自大狂。

    精心挑選的木碗被重重砸桌上,鄭新郁面無表情,「過來。」

    他的音量不大,但談雪松瞬間湧出逃跑的欲望。

    「你如果敢跑,我保證你比昨晚更慘。」不等她向前或後邁腿,鄭新郁又不輕不重地說。

    「選擇就擺在你面前,路都堵死了,只剩我這一條。我第一次跟人講這麼多廢話,你再裝傻我就關到你同意為止。」

    鄭新郁最懂揣摩人心,他一眼就看穿她優柔寡斷的性格,此類人需要下最後通牒刺激。

    房間只剩兩人淺淺呼吸的聲響。

    良久。

    談雪松往前走,輕軟的聲線回他:「好吧。」認命地朝男人伸了手。

    鄭新郁一把拉到自己大腿,抱了個滿懷軟玉溫香。

    這個女孩,有時像極了他童年丟失的家貓。

    那年他七歲,夏日炎炎,溫順的小貓從他懷中逃脫,消失得無影無蹤。

    *

    鄭新郁陪了她一天。雖然大多時間他都不怎麼講話,安靜地盯著她塗藥,或者抱著她在發呆。

    是的,發呆。談雪松有點難以置信,他這樣的大魔王也會對著窗發呆。

    好糗喔,傳出去他的名聲就敗壞了。

    12位姐姐會集體朝他豎中指,說S你這個偷偷發呆的大呆子,不配做S快讓努力勤奮的松松來當----

    腦袋突然被扭了扭。

    「發什麼呆?」鄭新郁玩著她的耳垂,揉捏幾下。

    「我沒有發呆,明明是你走神。」談雪松默默往外坐一點。

    然後被他拉回比原來更近的距離。

    「玩捉迷藏麼,躲我一天了。」

    談雪松垂頭,又想起他的警告,忙不迭抬起頭。

    「不錯。」鄭新郁顯然跟她一樣想到這個點,沒怪她先前的掙扎。

    談雪松又發起呆,無聊地陪強盜男友消磨時光。

    就是有時他抱得太緊,都要勒到骨頭了。

    柏黎中午沒回來過。談雪松也沒問,怕問多了鄭新郁說葷話逗她。

    ……這是她最不解的一點,每次只要她一認識新朋友,對方總能精準地發現她這個臉紅開關的缺點。

    沒想太久,她習慣了男人的懷抱,漸漸陷入睡鄉。

    「打斷哪條腿?」鄭新郁捂住她一邊耳朵,輕聲回電話。

    鄭業的助手精通漢語,字正腔圓又伶牙俐齒,「話我已經傳到了,希望您早日回來。」

    「插rles,你也幫我轉告轉告,我等他來親自打斷,要是他想早日入土為安的話。」

    一陣掛斷的忙音。

    他知道,鄭業一直在監聽。

    鄭新郁手背的青筋微凸,換往常每次接完電話,他的手機都會報廢一回。

    今天因為熟睡的人,他忍住了。

    和他一起過來節目的這幾人中,B的脾性跟他最接近,一樣玩世不恭,一樣不屑家產,但從來都逃不過家族的庇蔭。他們一次次逃走,一次次反而離權力漩渦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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