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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2:08 作者: 海棠落
然而,吻到一半之時,方才發現她竟然忘了呼吸。
唇角勾起一絲笑意,薄唇暫離那令他沉醉不已的唇瓣,口中寵溺地喃喃:「傻瓜,記得呼吸。」
緊接著,便又再度覆了上去。
欣悅此時只覺整個人一陣暈眩,在聽到那般甜膩的話語之時,整個人從上到下,皆是熱乎乎一片。似乎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羞得著了火一般。
唇舌糾纏之間,她生澀地回應著他的吻,如同他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占有一般,令她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終於,這個漫長的吻總算結束,沐辰的鼻尖,輕輕地蹭著欣悅的鼻尖,臉上蕩漾著甜蜜之極的淺笑,口中聲聲輕喚:「欣悅,我的欣悅。」
從甜蜜中回神,欣悅口中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沐辰,我……」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
正文 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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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甜蜜中回神,欣悅口中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沐辰,我……」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
然而,就在此時,風清楊的聲音卻自門口響起:「抱歉,打擾兩位的好事了。」
兩人聞聲,連忙各自後退一步,拉開些許距離,目光,皆是帶著驚訝向著門口處看去。
只見原本光線就因為陰天下雨而並不明亮的臥房門口,風清楊頎長的身軀生生擋住了大半兒從門口照射進來的光線。
臼背光的情況下,欣悅完全無法看清此時此刻,他的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得到,剛才那甜蜜溫馨的氣氛,在此刻,已然蕩然無存。整個臥房內,一片清冷,溫度驟降,仿佛只要他出現在哪裡,哪裡便會寒冷若冬一般。
然而,欣悅看不清楚,卻並不代表沐辰不行。風清楊臉上此刻的陰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咎「你先換衣服吧,我出去等著。」
沐辰微微一笑,似是安撫地伸手在欣悅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隨即轉身離開。
而風清楊,則是先他一步轉身走開。俊顏上那冷冽如冰的表情,在看到沐辰的動作之時,不覺更加寒冷徹骨。
牡丹園內,王媚兒手執茶杯,雙眼出神地望著窗外那淅淅瀝瀝落下的雨水,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般,竟是那麼凝神貫注。
「娘,在想什麼呢?」
風清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王媚兒聞聲,自是轉過身來,卻並沒有理睬於他,而是緊走幾步來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風清祥倒也不含糊,跟著她坐到了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兀自給自己倒茶喝水。
「娘,你叫我過來可有什麼事嗎?」風清祥一邊喝茶,一邊詢問,心情顯然還算不錯。
「當然有事,不是娘說你,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啊?」
王媚兒一開口,便是一通責難,上午風清祥在牡丹園附近堵截李妞妞的事情她已然知曉,心裡當真非常的恨鐵不成鋼。
「娘,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風清祥卻是故作一臉的無辜狀,似是自己根本沒犯什麼不該犯的錯誤一般。
「我在說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王媚兒一看見風清祥這副受氣包的樣,心裡就恨得牙痒痒。明明自己做錯了事,竟然還完全不知道自己錯了。這讓她怎能不氣?
「我沒做什麼值得讓您生這麼大氣的事吧。」風清祥一邊說著,一邊缺心眼兒似的撓了撓頭,十足的一副敗家子兒樣。
「沒做什麼?今天上午你在牡丹園外頭都幹了些什麼,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媚兒越聽他說話,自己說話的口氣就越發不善。實在是想不透,她這個兒子怎就是這麼個死樣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風清祥要是再想裝糊塗,那也不可能了。
遂只見他口中「嘿嘿嘿」地打著哈哈笑道:「娘,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您何必氣成這樣呢。」
「我怎能不氣?那李妞妞反正遲早都是你的人了,何必非要急在這一時呢?這事兒若是讓太奶奶知道了,一番盛怒之後,咱們要打聽的事兒就更沒希望了。」
「娘,你也說她遲早都是我的人了。我今天這樣也沒什麼吧。更何況我根本沒做什麼逾禮之事。」
「唉,罷了罷了,這次就這麼算了。你以後做事情注意些。不管怎麼說,那李妞妞現在還是那風清楊的妻子,你不可輕舉妄動。」王媚兒見他如此,完全沒有悔改之心,自己也不免力不從心,只得哀嘆一聲,警告作罷。
「好好好,我以後一定注意。」風清祥一聽王媚兒鬆口,連忙有口無心地應著,隨即轉而問道,「不過,娘,那風清楊都病了這麼些年了,怎麼還不死呢?」
「不急,估計快了,給他下的藥乃慢性藥,不到一定的劑量自是死不了。」
「原來如此。」風清祥聽得連連點頭。心裡卻無時不在詛咒他早些死去。
「娘,風家的寶藏怎麼樣?有消息了嗎?」見王媚兒的怒氣已然平息下來,風清祥連忙轉而問起對他們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
「沒有。」王媚兒邊說邊搖頭,先前還精神奕奕地怒斥風清祥,此刻一聽到這個話題,卻突然蔫了下來,滿面皆是無奈,「太奶奶那邊我和你都先後試探過,不過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估計那寶藏當真是你死去的爹帶到棺材裡去了。」
「那可怎麼辦?」風清祥一聽,立馬急眼了,「這事兒要是辦不成,上頭……」
「沒關係,娘在風家潛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風家如今已被我們掏空,首富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主子不會懲治我們的。」王媚兒說得十分肯定,如此堅定的語氣,似在安慰風清祥,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畢竟,那位可是身居上位之人,脾氣陰晴不定的,到最後,她們母子究竟會落得個什麼下場,現在還不好說。只能努力派人打探尋找那批寶藏的下落了。
風清祥卻不知王媚兒心中所想,聽她說得如此篤定,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自從風老爺死去之後,風家的產業在風清祥和王媚兒的手中,一日比一日衰敗。畢竟他們二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能將風家支撐到現在,屬實不易。但,也撐不了幾年了。
當然,這種情形,他們是完全瞞著老太***。若是讓她知道了,那怎麼了得?不要說寶藏之事了,指不定人都能給活活氣死了去。
所以,表面上,風家依然是風家,依然是全國首富,依然如往日那般風光和權勢滔天。
然而內里,卻早已被蠶食得所剩無幾。
正文 苦澀
清風園內,風清楊陰沉著臉走在前面,沐辰則是緊隨其後。
二人沿著長廊一路走著,來到通往清水涼亭的九曲橋廊之上時,風清楊卻忽然駐足,轉身面對橋廊之外,凝神看著潺潺不絕的雨水自天空中徐徐落下。
而沐辰,則是站在他的身旁,兩人皆是一言不發。氣氛,在此時,極為僵硬。
二人心中各有所想,沉默的氣息包圍著他們周身。只有雨聲落地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
具「你生氣了?」
終於,還是沐辰最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談不上生氣不生氣。」
塾風清楊卻是長出一口氣,似乎將心裡的不滿全部呼出一般。
「真的嗎?真是如此?」
對於風清楊的回答,沐辰一眼就看出這絕對不是他心中所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乎,為何會在與他們分道揚鑣之後再度折回?如果他真的不在乎,為何剛才他竟會在門口說出那般醋意十足的話語?
所以,依沐辰對他的了解,他並非不在乎,只是不知道或者說不願承認自己在乎而已。
「呵,這有什麼真的假的?說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風清楊輕笑一聲,看臉上那表情,倒真的有些像是如他口中所說的那般。
「怎麼,你看上她了?」話鋒一轉,風清楊轉眸問道。
「我如果說是,你肯讓嗎?」沐辰挑眉,並不否認,而是反問道。
「沒什麼肯不肯的,她現在畢竟還是我表面上的妻子,你若是喜歡,便忍忍吧。我先走了,如兒還在鳳凰樓等著我呢。」
風清楊似是瀟灑地說完話,便轉身欲走。
然而,沐辰卻是及時說道:「清楊,你此時回來,所為何事?」
「沒什麼,我以為有東西落在書房了,剛才去看了一下,沒有。」
風清楊的腳步稍稍一頓,隨口扯了個幌子,連頭都沒有回,便運起輕功,離開了去。
徒留下沐辰站在原地,看著地面上方才從風清楊身上滴下來的雨水,心中兀自嘆息,他,到底還是無法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
不過,這也無妨,正好給自己行了方便,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在這天過後,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誼,似乎正在發生著什麼微妙的變化,不再如從前那般,輕鬆自在。
天空中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長廊邊的欄杆上,雨水打在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甚是好聽。
沐辰不知為何,此時只覺心中無限惆悵,卻又不知,這惆悵究竟從何而來。是因為風清楊剛才的話語,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不得不承認,跟自己的好兄弟搶女人,他,的確做不來。以後,一定要更加克制自己,似方才那般的情難自禁,決不能再度發生。要爭取,也要等她回復自由之身。
想到這裡,沐辰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一顆心,似乎更加堅固。
轉身欲回之時,卻發現欣悅身著一身淡紫滾邊衣裙款款而來。淡淡的顏色,光滑的絲綢,將她那白皙稚嫩的肌膚襯得越發晶瑩透亮。
沐辰眼中滿是讚嘆地看著她盈盈而來,唇邊牽起一抹略顯勉強的笑意。畢竟,經過方才之事,只怕是換了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做到自然的笑吧。
欣悅亦是如此,此時的她,心中滿是惶惶不安,剛才那種擦槍走火的感覺縈繞心頭,著實令她難受得緊。她不知道,剛才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是喜歡嗎?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至少,那還談不上是愛。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很快,但又仿佛很慢。
終於,兩人面對面而立。欣悅率先笑道:「走吧,是時候吃晚飯了。」
這笑容,乍一看去,似是與往常一般無二,但是仔細體會,卻又能夠感覺到其中夾雜的尷尬與幾許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