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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2:08 作者: 海棠落
    「哎喲,娘,你沒看我剛才正忙著嘛。你看你看,好事兒都叫你給打亂了。」風清祥一臉敗家子的模樣,全然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

    「你呀,真是不爭氣。」王媚兒口中呵斥著,「你好歹也是風家大少爺,就不能做事收斂點兒?」

    「娘,你也說了,我是風家大少爺嘛,風家的財產現在都在你我二人手中,我那麼收斂做什麼?更何況,我也老大不小了,連清楊都娶妻了,我才只有幾個姿色尚可的通房丫頭。」

    風清祥這話語中,明顯有著濃濃的不滿和抱怨,任是誰,恐怕都能聽得出來。

    「怎麼?想娶妻了?」王媚兒一聽,頓時雙眼一亮,有門兒,「你以前不是總說不想娶妻的嗎?怎麼這會兒改了主意?說吧,看上了哪家的丫頭?娘給你做主。」

    「娘,你說真的?」風清祥聽言,登時滿臉的興奮。

    「當然,這還能有假?」王媚兒擺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開口說道。

    「你說的啊,那我可說了,我看上清楊娶的那啞巴李妞妞了。」風清祥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的新戀情。

    王媚兒是什麼人,自己兒子喜歡誰她會看不出來?就在敬茶那天,她就看出來風清祥看著妞妞的眼神十分灼熱。作為他娘,她又怎會不知自己兒子打的什麼主意?

    只不過,她卻沒有料到,清祥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放心,等風清楊死了,那丫頭遲早是你的,只要你把風家的事情做好了。」點頭的時候還不忘談條件,即便是風清祥也不例外,這正是王媚兒的聰慧之處。

    「娘,你說的哦。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成交,我這就出去巡視。」風清祥一聽,便立馬來了動力,連忙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而王媚兒,則是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臉上微微一笑,現出一抹滿意的神情。心中卻在思索著,按照主子所說,風家有一批祖傳的寶藏,可是她在風家這麼些年,跟老太奶奶明示暗示了多次,也不見成效。套話也絲毫不起作用。

    好像,老太奶奶似乎並不知曉寶藏一事。難道說,會不會是主子的消息有誤?

    蹙眉思索半天,王媚兒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風家的產業,其實現在也只是個空殼子。每年風家收入的相當一大部分現在都是暗中轉給了主子,風家,也早已經被掏空了。

    任務快要臨近收尾,這寶藏的下落卻遲遲沒能探出個所以然來,不免令她感到稍許焦急。主子那邊也早已催了不下數回,可是她現如今是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了。

    清風園內,風清楊帶著煩躁不安的情緒舉步來到涼亭處,卻見欣悅正沒心沒肺地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翹著個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還一邊欣賞池塘中的魚兒。

    那副悠然自得逍遙自在的模樣,令他心裡頓時感到極度不平衡。他在書房裡左顧右盼,等著她回去,哪知她卻在這兒怡然自得的享受生活?

    深呼一口氣,他快步走入涼亭中,也不待欣悅反應過來,便粗魯地拉過她的手,將她拽起來,一路拖著她往書房走去。

    欣悅被這突來的變化嚇得怔然半晌,待回神之時,早已跌跌撞撞地跟在風清楊的身後。

    「你幹嘛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有話不會好好說嘛。」江欣悅也有些上火了,別以為她不反抗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雖然,事實是,她反抗了也無濟於事。畢竟,男女體力擺在這裡,更何況,風清楊還是個習武的。

    風清楊聞言,這才突然停住腳步,害的悶頭往前沖的江欣悅一下撞在他那堅實的後背上。

    「要走不說,要停也不說,你也學我扮啞巴嗎?」江欣悅口中大吼,這男人一定是得了精神分裂症,看這樣子,好像病得還不輕。

    正文 詭異的相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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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不說,要停也不說,你也學我扮啞巴嗎?」江欣悅口中大吼,這男人一定是得了精神分裂症,看這樣子,病得還不輕。

    風清楊滿面陰鬱地轉過身來,看著口氣不善的欣悅,沉聲說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讓你吃完了記得回書房嗎?」

    「可是我還沒吃完呢。」

    江欣悅明顯是狡辯,其實她早就吃飽了,也吃不下了,但是她就是不願意回去面對眼前這個大冰塊兒,所以才一拖再拖,那些剩下的點心,也是嘴饞了才隔一段時間放進嘴裡一塊兒。

    臼「你不知道我在書房等你嗎?」

    風清楊依舊黑著臉,口中話語句句透著質問的語氣。

    「等我?你看你的帳本兒,等我幹嘛?」

    咎欣悅幾乎不經思考就衝口而出。

    然而,此言一出,風清楊卻是一下子被問住了,他的確沒有道理一直等著他。可是心裡卻是沒有道理的,一直期盼著她回去。這實在有些太不像是他的一貫作風了。

    「當然是等你回去磨墨。」

    這樣的回答,就連說話者本人,都覺得牽強得可以。可是,輸人不輸陣,更何況他又是個極為要面子的人。只能厚著臉皮硬撐到底。

    「磨墨?」欣悅聽得直想發笑,「你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自己動手嗎?磨個墨而已,你使喚我還上癮了不成?」

    「我……」我只是想讓你在我身邊。

    風清楊不知為何,竟然差點兒這樣回答她。然而,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欣悅卻仍舊是咄咄逼人地說道:「你?你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一點也不懼怕風清楊了?甚至敢於這樣對著他大吼大叫地發泄不滿。看來,人一旦被逼急了,溫順的小貓咪也能變成兇猛的小老虎,潛力無限啊。

    「廢話少說,我叫你給我回去就給我回去。」風清楊被問得無語回答,只得強拉著欣悅繼續往前走。

    無奈欣悅如何掙扎,力氣卻始終不敵風清楊,一路被拽回書房,結果,風清楊卻只撂下一句:「在我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你可以隨便走動。」

    說完,他便繼續坐回書桌前,繼續拿起帳本看了起來。

    欣悅一得自由,便尾隨著他來到書桌前,一邊動手磨墨,一邊開口說道:「我又不是囚犯。」

    不滿的語氣是那麼明顯,風清楊卻擺出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甩也不甩她。但是目光,在看到欣悅手中的動作只是,唇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欣悅心裡憋屈得緊,手中磨著墨,在肚子裡不知道將風清楊咒罵了多少遍。

    一會兒工夫,墨已經磨好,她又無事可做。

    外面稀里嘩啦的春雨顯然還沒有要停的樣子,雨滴打在窗外長廊邊的聲音如同欣悅此刻的心情一般煩躁得不得了。

    心情不慡,自然什麼都不想做。找把椅子坐下,一臉鬱悶地凝神注視著窗外如斷線般的雨滴。

    風清楊手中雖是在看帳本兒,但是心裡卻不知為何,早已沒了上午的那份淡定。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看向江欣悅,他看見她出神地望著窗外,他看見她清麗的臉龐上,兩道秀眉竟微微皺著。

    此情此景,看在風清楊眼裡,越發覺得心裡不舒服得緊,就連看帳本的心思都沒有了。

    心情,反而比先前更加煩躁不適了。

    「算了算了,你去吃你的點心吧,別在我面前晃悠。」

    無奈之下,風清楊只得下了逐客令。

    欣悅被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得一愣,而後轉過頭來,看怪物似的看著風清楊。

    「幹嘛這樣看著我?」風清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更是被看得有些惶惶不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沒聽見我讓你別在我眼前晃悠嘛。」

    受不了被這樣的目光一直盯著,風清楊此刻竟像極了一個害羞的小孩。

    哪知,欣悅卻是又盯了他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竟直接朝著風清楊走去。

    風清楊不明所以,一雙墨染的眸子直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欣悅來到風清楊左側,伸出手去放在他的額頭上,神情認真地試了試,然後又十分認真地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口中小聲嘟囔著:「沒發燒啊。」

    「發燒?」風清楊口中重複一遍,然後突然間反應過來,大喝道,「你才發燒了呢,快給我滾出去!」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我不會滾,只會走。」

    江欣悅現在當真開始佩服自己了,居然敢正面跟風清楊對抗,她實在是太勇敢了。

    腳下步伐穩穩噹噹地走出書房,深呼一口氣,欣悅心底不由得感嘆: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書房裡,簡直要悶死人了。

    其實,這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書房裡的那個人。

    沒有回頭看書房一眼,欣悅徑直向著自己先前逍遙自在的涼亭走去。完全無視書房裡那雙會噴火的眼睛。

    風清楊見欣悅就這麼離開,心裡忽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一擁而上,但是,他卻強迫自己儘快鎮定下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今天的他,實在是太不像他了。

    從出生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可是這個女人,今天竟然有膽如此挑戰自己的威信,風清楊一方面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可是另一方面,又狠不下心再對她說更加狠厲的話語或者是對她動粗。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如若不是他的無心縱容,江欣悅也的確沒有那個膽子直接跟他叫板。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然而,這人也不知是天生愚笨還是怎的,竟絲毫未曾發現自己的心境變化,究竟是因為什麼。

    正文 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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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雨連綿的天氣,天黑得都特別早。

    當本就陰氣沉沉的天空逐漸暗下,欣悅這才將涼亭里早已空空如也得點心盤和茶壺茶杯端回屋裡。

    然後,她便來到書房,本想叫風清楊準備用晚飯,可是誰知,書房裡竟早已一片空蕩,適才還在這裡的人,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離去。

    欣悅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語道:「要走也不知道說一聲。」

    臼偌大的清風園內,又只剩下她一個人。這種感覺,很不好,心裡莫名地慌亂難受。又或者說,這種感覺,應該叫孤獨。

    欣悅滿面失落地走回屋裡,卻在進屋之後,赫然間發現沐辰竟然躺在軟榻上,頂著風清楊的臉龐,作出一副玩世不恭的邪肆表情。那雙如夜間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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