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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子約「嗯」了一聲，微笑著說：「落落，其實長腿叔叔就是你爸爸。你的爸爸就是我。落落，以後你就別叫我長腿叔叔了好嗎？你可以叫我爸爸。從今天起你也跟別的小朋友一樣有爸爸了。你願意讓我做你的爸爸嗎？」

    他其實很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他並沒有信心能立刻讓顧落接受一個突然從天而降的爸爸。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小姑娘竟然異常興奮地回了一句「我願意」。

    她緊接著問他：「爸爸，你怎麼不早點來看我和媽媽呀？」

    這一聲「爸爸」讓顧子約心裡驟然一暖。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爸爸有一次做錯事惹媽媽生氣了，媽媽一氣之下就帶著你離開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們。」

    「那媽媽現在還生爸爸的氣嗎？」

    「嗯。」

    「爸爸，我教你。以前媽媽生我的氣，我就抱媽媽大腿，媽媽就笑了。爸爸，你快點去抱媽媽大腿吧。」

    顧子約被小姑娘一臉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他腦補了一下他抱落以微大腿的畫面，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深了。

    這個時候落以微接完電話回到了亭子裡。小姑娘一看到她回來了，立刻從顧子約腿上滑下來：「媽媽媽媽，我好開心啊。我有爸爸了，長腿叔叔就是我爸爸！」

    聞言她整個人瞬間僵住。她慢慢蹲下來對顧落說：「落落，別瞎說。他不是你爸爸。」

    「是我爸爸！我看到你們一起拍的照片了。媽媽，你不要生爸爸氣了。爸爸，你快抱媽媽大腿呀！快呀！」 小姑娘突然急哭了。

    顧子約一把將顧落抱起來，直接與落以微對視道：「你非要把她弄哭嗎？你難道希望她一輩子被人嘲笑沒有爸爸嗎？」

    落以微立刻哼笑一聲：「顧子約，你說你是她爸爸，好，那我問你。我在醫院裡生她的時候生不如死，你在哪裡？我在餵母乳的時候夜不能寐，你在哪裡？她夜裡高燒39度，我送她去醫院急診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顧子約，你到底有什麼資格說你是她爸爸？」

    說著說著，她便因為情緒失控而淚流不止。

    小姑娘看到她流眼淚了自己反而停止了哭泣。「媽媽，我不哭了，你也別哭了。爸爸不聽話惹你生氣，你就打他屁屁。我們回家找棍子吧，我知道棍子藏在哪裡。」

    本來她心裡難過得要死，聽到顧落這一番話卻不禁莞爾。一時間哭笑不得。

    顧子約趁機上前兩步將她擁進懷裡。他用單手抱著小姑娘，騰出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髮絲，頗為心疼地說：「微微，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你想怎麼罰我都行。打屁屁，跪搓衣板，寫一萬字檢討，或者戒菸戒酒，這些我都能欣然接受。」

    她忽而揚起臉問他：「我記得你不抽菸。什麼時候學會的？」

    他輕笑道：「你走了以後。有時候想你想得厲害，就抽一兩根。」

    她用質疑的目光看著他問道：「真的就一兩根？」

    「偶爾兩三根吧。」

    她依然不相信。

    「有一次夜裡失眠抽了兩整包，著了涼，咳嗽了將近一個月。從那次以後，顧律就不停地嘮叨吸菸有害健康。」

    「說起顧律，他還在這小區里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呢。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帶娃，我們兩個人單獨走走。」

    電話打過以後，不到五分鐘，顧律便跑了過來。他一臉笑容道：「總裁，落小姐，這位是……？」

    「眼鏡叔叔，我上午見過你的。我叫顧落，今年快三歲了。你幾歲了呀？」

    顧子約不禁莞爾，這小姑娘調皮的很，一見面就喜歡給人起外號。

    顧落？顧律立刻便明白了小姑娘名字的含義，也知悉了她的身份。上午剛見到她時，他就覺得這小姑娘跟顧子約長得也太像了，當時就滿腹疑問。

    「你好，顧落。我好多歲了。我不叫眼鏡叔叔，我也有名字的。我叫顧律，是你爸爸的下屬。你可以叫我顧律叔叔。」

    「好的，顧律叔叔。那你現在來帶我玩吧。外婆奶奶去跳廣場舞了，爸爸媽媽要去散步，沒有人帶我了。」

    顧子約與落以微相視一笑，他們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能言善辯，估計顧律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顧子約拍拍顧律的肩膀，笑著說：「帶娃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能圓滿完成任務吧？」

    顧律受寵若驚般地扯了扯嘴角：「我試試。」

    把小姑娘交給顧律後，顧子約和落以微十指相扣在偌大的小區緩步行走。

    落以微開口道：「顧律跟了你也真是可憐，不光要伺候你這個老闆，還要連帶著伺候老闆的女兒。我都看不過去了，顧子約，你認識的人那麼多，資源豐富，就不能給顧律介紹一個女朋友嗎？」

    顧子約笑了笑：「你不知道，顧律是一個獨身主義者。他的腦袋裡仿佛缺了一根筋，導致他對愛情完全不感冒。」

    「他不會是喜歡男的吧？比如說，你。」

    「瞎說。他可不是你的情敵，你現在的頭號情敵是你女兒。顧律怎麼說呢？他上大學那會學的是哲學專業，他自己又喜歡研究佛法。可能他已經擺脫了紅塵愛欲吧。不像我，是個凡夫俗子，需要愛情，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