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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謝俐風揮揮手，「我寫。」

    他拿起筆在紙上先寫了一個走之底，然後筆尖在紙面上方停留了很久，沒再落下去。

    想不出來怎麼寫，他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腦袋枕在右胳膊上看著紙面，手指無意識地轉著筆。

    筆在他手上快速地打著圈，顯得手指修長靈活，葉雨舟被吸引住。看了會後，想看他這個詞寫的怎麼樣，偏偏他腦袋擋住了紙，於是她邊站起來探頭看，邊問他：「寫好了沒?」

    謝俐風條件反射地雙手捂住紙，動作太猛太急，手和薄薄的紙張下的桌面發出了打擊的聲音，疼痛感瞬間湧上來，能感覺得到他的手，麻了。咬牙忍著，「寫完了，下一個!」

    ……

    念了兩個單元的詞語之後，葉雨舟估摸著有五六十個了，她合上書，拍了下謝俐風的肩膀，「就到這吧，把紙條給我，我給你對。」

    「不用了，我自己一會看就行。」謝俐風轉過椅子看著她說，胳膊仍然擋住了紙張，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白邊。

    「我幫你看吧，自己看很容易忽略掉。」葉雨舟伸出手，掌心朝上，等著他把默寫條放上來。

    謝俐風還在想怎麼推辭，手機鈴聲響了，及時地救了他。

    「接個電話。」謝俐風說，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二歡」，通了之後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齊歡歡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上來：「舟舟跟你在一塊嗎?讓她接電話，我有事找她!」

    莫名其妙，他這麼想著把手機遞給了葉雨舟，輕聲提示：「二歡有事找你。」

    葉雨舟接了電話，聽了兩句神色變得嚴肅，她起身往別處走，避開了謝俐風。

    謝俐風沒追著問為什麼要躲著打電話，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抬開了一直遮在紙條上的胳膊。

    紙條上儼然一片混亂，拼音與部首的狂歡，極少見到幾個完整的詞語。

    第一個「涮羊肉」算個完整的，但他寫的是「涮羊內」!

    總之，慶幸來了個電話，不然被葉雨舟看到這通篇拼音錯別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沒過一會，葉雨舟回來把手機還給他，「我先回了。」

    謝俐風挑眉，拽住她的胳膊，「幹嘛去?你不在這蹭錦鯉了?」

    葉雨舟掙開，語氣著急：「歡歡有點急事，我先去找她!」說完就跑開了。

    謝俐風聽見門關上的一聲響，對著空蕩的房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錦鯉大王失去魅力了?

    ///

    葉雨舟按照電話里說的，在小區的池塘邊找到了齊歡歡，她坐在台階上，勾著背蜷縮成一團，馬尾鬆散地耷拉著，旁邊放著杯喝了一半的檸檬水。看起來可憐又孤寂。

    她情不自禁嘆口氣，小跑著過去，手在齊歡歡的肩膀上安慰地輕拍兩下，挨著她坐下。

    「你來了。」齊歡歡唇角向下扯，委屈地帶著哭腔地喊了一聲，眼裡淚花打轉，頓時叫葉雨舟心疼死了。

    葉雨舟側過身輕輕地抱著她，手掌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發生什麼了和我說。」

    「我……吭吭吭」齊歡歡一開口就沒忍住哭出來，抱著葉雨舟的手臂收緊，用力得讓葉雨舟有些透不過氣來，哭了會她才冷靜下來，吸著鼻子一抽一抽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葉雨舟講清楚。

    齊歡歡一直都是喜歡孔國榮的，葉雨舟初中便知道了，齊歡歡自己告訴她的，說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兩個人的關係有多好，反而有些宣示主權的意味。

    小區的小孩大多都在一個學校里，齊歡歡來的晚，也不知道聽誰說了，葉雨舟幼兒園時候過家家和孔國榮是一對，孔國榮還信誓旦旦地說長大後要娶葉雨舟做新娘子。

    她聽到時心裡便梗著一股氣，沒過多久就風風火火地去找葉雨舟了，一番「孔國榮真正愛的人是齊歡歡，葉雨舟不過是小時候不懂事的玩伴」的演講遊說，徹底把葉雨舟整蒙了。

    話說開後，兩個小姑娘的關係卻越來越好，葉雨舟也是眼見著齊歡歡如何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只是這深度比她想得要深的多，多很多。

    齊歡歡籃球賽之前找孔國榮幫忙，她要做一個關於遊戲的推文，恰巧孔國榮很有經驗，想請他做個參考顧問。

    當然這個推文是她想的藉口，連公眾號都是臨時創建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和他有關聯。

    孔國榮琢磨了番便同意了，只是謙虛說遊戲技術一般，怕不能提供到她想要的。

    借著做推文的理由，齊歡歡整天跟他聊天，話題沒一會就從遊戲扯到別的上面。

    遊戲推文很快做完了，她卻不甘心喪失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又和孔國榮說做完推文覺得遊戲超級有趣，想要他教她打遊戲。

    她磨著他，拉長了聲調，撒嬌地叫著「大榮哥」，眼角有自信和得意，像是吃定他。

    孔國榮十多年的生涯，最經不住的就是這，小姑娘比小妖精還抓心。

    齊歡歡在遊戲方面的天賦還不錯，被孔國榮稱讚了一番，偶爾她故意犯個小錯，惹得他無奈一笑，又拿她沒辦法。

    葉雨舟聽到這，感覺這倆和談了戀愛沒兩樣，像是走甜寵路線的戀愛漫畫的劇情，她不確定地問：「因為大榮哥對你太好了，不敢相信所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