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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49:37 作者: 南攖
這涉及到女孩子的隱秘的少女心事和臉面。
葉雨舟在心裡猜個八成,但她還是拿著糖紙回頭找謝俐風求證:「你把糖果吃了?」
謝俐風也不閃躲她質問的眼神,大方地承認:「嗯。」
「為什麼?」
能為什麼?
和你送糖果的原因一樣啊。
謝俐風心想。
作為男人,心裡再多委屈不甘也要吞下,而謝俐風要做最酷最拽的男人,他長腿一伸,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神情十分的桀傲不羈:「沒有原因,想吃糖了。」
這個藉口爛到家了。
葉雨舟咬著下唇,聲音低低的,但格外堅定:「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謝俐風無所謂地一聳肩,「我一直這樣。」
他內心撲通一跪os:我錯了別生氣,原諒我!
然而葉雨舟壓根沒有感受到他內心的道歉三連,她說的那句話也成了這個月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們冷戰了。
葉雨舟不會吵架,但是冷暴力稱得上是專家,打小隻要謝俐風做的過分了,都會被她關進小冰箱裡凍一個月,等老實了再放出來。
謝俐風很煩躁,吃糖不過是一時衝動,把葉雨舟惹到動用冷暴力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每天盯著她的後腦勺抓耳撓腮,心裡焦急,兩個小人正在天人交戰,打的你死我活。
小人一號:道歉吧道歉吧,還要被她冷多久?
小人二號:不行不行,男人的尊嚴還要不要?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拿捏在手掌心之間?
小人一號一腳踹開二號,插著腰理直氣壯地問:男人的尊嚴是什麼?媳婦兒重要還是尊嚴重要?
二號進氣多出氣少地抬起一隻手:尊……尊……
一號及時地又補了一腳。
二號卒。
謝俐風下定決心,這個月必須結束這場冷戰!
他剛坐直想要拍葉雨舟的肩膀,便看見齊歡歡蹦蹦跳跳地過來了。
給男人留一點臉面吧,等二歡走了之後再說,他心裡暗自想著。
仿佛聽到了高勝陽的名字,他眼神往別處瞟,耳朵卻機靈地豎起來。
葉雨舟的前座趴著在睡覺,齊歡歡過來只能和她擠在一個座位上說話。
齊歡歡壓低了聲音問:「你今天來的有點晚啊,給他送糖果了嗎?」
葉雨舟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先打了個哈欠,眼框裡含著淚花說:「沒,起晚了不想送了。」
齊歡歡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烏青,好奇地問:「你昨晚幹什麼了,怎麼起晚了?」
「我昨天在超話里看到一個截屏,順著找到b站上的一個up主,她剪了好多濟眠以前的視頻,好多好多我都沒見過,一個不小心就睡晚了。」葉雨舟困意還在,但說到濟眠眼睛亮了亮,閃著光。
「好吧。」齊歡歡知道但凡沾上濟眠兩個字,葉雨舟做出多不可思議的舉動都有可能。
她突然話鋒一轉,問:「你和謝俐風怎麼回事,他又惹你了?」
葉雨舟聽到問題無意識地向後瞥了一眼。
謝俐風聽不清她倆說話的具體內容,側著臉,把耳朵貼在桌子上。
固體傳聲更快,聽起來好像也更清晰一些。
他敏感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前座。
與葉雨舟的眼神撞個正著。
空氣凝固了一秒,他聽到那麼乖那麼萌的葉雨舟輕描淡寫地說:「他老年痴呆,怕傳染。」
「……」
謝俐風os: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俗話說逮一個是一個,逮兩個算一雙,謝俐風的毒舌攻擊向來是葉雨舟和齊歡歡雙管齊下,是以這會兒齊歡歡不僅不幫他說話,還樂不可支地鼓掌叫好:「我說呢,我一直覺得他不對勁,沒想到他……他竟然得了這個病,事到如今,我看他病入膏肓,我們也只能為他默哀了,你也小心點,離他遠一些。」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謝俐風要不是被默哀的對象,可真是要給她的演技鼓鼓掌了。
眼看著又要上課,齊歡歡背負著謝俐風的仇恨值歡快地蹦噠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謝俐風到嘴邊求和的話又咽下去了,她正在氣頭上,再等等吧。
這一等不要緊,可等出了個更氣人的。
開春的時候,天氣轉暖,學生們體內的活力甦醒過來,學校應景地舉辦了一場跨年級的籃球賽。
又恰逢春季運動會,一時校園裡運動風頭正盛。
學生們紛紛躍躍欲試,尤其是運動健將們,一身腱子肉昭告著絕對的力量美感。
這本和謝俐風無關,運動會籃球賽,呵。
他謝俐風就是無聊死,
死外邊,
從這跳下去,
也不要參加四肢發達的大塊頭們的活動!
老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老話又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話還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像還有一句老話說……
算了,他謝俐風要參加籃球賽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在某個謝俐風晃悠在葉雨舟身邊,伺機想找個機會認錯的下午,他無意間聽到了齊歡歡和葉雨舟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