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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4:53:43 作者: 清秋煙雨
如果屆時能將其帶回大梁,也還有大好年華可活。
說話間已至雲涼山口,大軍在此兵分三路。
瑞王與邱郯率領西路軍從西包抄;武安侯與聽風率東路軍從東推進;他與柱國將軍率中路軍直搗黃龍。
作者有話要說:
第82章
1.班師回朝
這場戰爭曠日持久,在戰爭的第三年大梁三軍相會,在大漠的深處找到了犬術的王庭。
犬術王庭在逃亡之前,在王庭大帳,有部落首領問可汗呼罕塗:「如今梁軍緊追不捨,探子來報,他們三路大軍匯聚,已直奔咱們王庭而來。」
「眼下敵我雙方兵力懸殊,這裡應該是不能待了,咱們必須西遷。大汗可想好,那個梁國來的閼氏打算如何處理?」
其他部落首領有主張捆綁於馬背,對梁軍喊話以其斷後,讓梁軍投鼠忌器的;有主張在梁軍面前斬殺之以震懾的。
知道內情的呼罕塗叔叔左賢王冷笑道:「在場的各位首領可能有所不知,這位梁國來的皇主閼氏原本可不姓梁國的國姓解,而是三年前起事的梁將張秉權之弟,梁太師張成茂之子。」
「對這個反過梁國皇室的張氏之子,你們覺得他能挾制震攝梁軍?那梁帝恐怕都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爾等提議簡直就是笑話!」
左賢王這番話如同石子扔進了湖水,各部首領議論紛紛。有的更是氣憤不已,覺得三年來帶了個累贅,抽出彎刀就要衝出大帳去殺了張水靈,卻被左賢王勸住。
「如此便殺了,這三年不是讓他白拖累我們了。」左賢王道。
「那左賢王有何好辦法?」其他首領怒問。
「梁國對我犬術造成如此大難,不如用他作戰前祭天,為我大軍開拔祈福!」
眾首領紛紛叫好,然後一致看向可汗呼罕塗。
呼罕塗與張秉權父子合作多年,豈能不知他從父親那裡繼承來的閼氏粱國皇主是實則是張氏之子。
雖然這梁國來的閼氏是從他爺爺那傳下來的,但年齡如今也不過三十有五,相貌又好,比他還小十餘歲。
即便在草原呆了十幾年,比他們草原生養的十幾歲的姑娘還要細皮嫩肉,他是喜歡得很。即使這幾年與梁國交戰,也都一直帶著。
如今梁軍已找到王庭所在,大軍馬上就要攻到,他犬術各部首領個個怒氣衝天。他若執意留下這個梁國閼氏,怕是只能觸犯眾怒,讓他現在因為戰爭失利本就不穩的汗位更加岌岌可危。
況且旁邊還有一個對他汗位一直虎視眈眈的王叔左賢王。
呼罕塗環視一圈各部首飯領,隱隱有他但凡反對之意其他人便要一擁而將他取而代之之像。
見此情景,呼罕塗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割愛。於是點頭道:「那便按左賢王說的做,讓他為我犬術大軍祈福。」
犬術祭天,是將祭祀之人縛住雙手吊在三根木頭支起一丈有餘的三角支架上,周圍搭上祭台,並在支架下面的空心處堆滿柴薪,然後點火。
隨後犬術負責祭祀的祭司們圍著火堆跳起犬術的祭祀舞,直至祭祀之人化為灰燼。
祭祀之人份位越高,祭祀持續的時間越長,長生天帶給犬術大軍的福氣便越大越長久。
張水靈被吊起時,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從三年前他父兄起事,他就知道自己早晚有這麼一天。
不論勝負。
負了,就是今天的結局,抑或被梁帝所殺;勝了,他也是父兄永遠的恥辱,張家也絕對容不下他。
淚水從張水靈的眼角滑落,他只希望這個過程快一點。從小他就是家中最膽小的孩子,他真的很怕痛。
張水靈感到腳下的火堆被點燃,草原暮春咋暖還寒的天氣比往常都要熱,祭司們圍著火堆開始又唱又跳。
儘管已經告訴自己不要怕,張水靈還是嚇得渾身發抖,牽扯到捆綁的麻繩。
圍著他又唱又跳的大祭司發現上方的動靜,狠狠地扯了下硬如鐵索的麻繩。
雙手承擔著整個人的重量,被這一拉扯,張小靈痛得快暈過去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掉時,一支響箭射中了剛才抓扯麻繩的大祭司。
張水靈看到那位大祭司跌落下祭壇,鮮血從他胸部、口中溢出。眼睛卻睜得老大,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
祭司死了。
參加祭祀的人群混亂起來。混亂中,卻是越來越多的箭羽飛向王庭前的祭祀人們。有人驚惶大喊:「梁軍來了,梁軍來了!」
在祭祀的火苗快要舔舐到張水靈的腳底時,一個人影掠空而來,揮劍斬斷吊著他的麻繩。隨後丶足尖在木架上一點,帶他飛離那片火海。
聽風帶著張水靈飛至王庭之外梁軍的營帳,對站在營帳之外的解丞道:「陛下,人已帶到。」
張水靈看著身前一身戎裝的威嚴男子,想來便是三年前大梁即位的新君,哆嗦跪下:「罪臣之子張水靈叩見皇上。」
解丞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人,命人拿來一件長袍給他披上:「哪裡有罪臣之子,朕怎麼沒看見?」
隨後解丞蹲下對張水靈輕聲道:「父皇當年既然賜你解姓,你便是我大梁皇主解儀。」
「這些年皇主在犬術受苦了,朕已頒下詔令,以後這種和親之事不會再有。」
爾後起身朗聲對周圍人道:「扶善儀皇主進去,讓軍醫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