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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邊沒掛，於意便惡狠狠摁了掛斷鍵。

    昨晚上才吵過架，這人怎麼就這麼死皮賴臉呢？

    這麼想著，又趕緊調出微博界面。

    第一下刷新，剛剛那條微博已經沒了。

    第二下刷新，蹦出條新的。

    追不回於意不改名：剛剛那條刪了，她特意打來電話說不是男朋友，不可能是男朋友。

    於意扶額，非常想罵人。

    第17章

    發完微博後，周前找到剛剛通風報信的人，回了條信息過去。

    周前：叔，家裡還有感冒藥麼？

    周西西：誰感冒了？

    周前耐住性子：您侄媳婦。

    周西西：噢，我看沒什麼事兒。

    周前：幫幫我吧。

    周西西：她剛剛罵我媳婦兒。

    周前：……我替她道歉。

    周西西：那也行。

    周前：那記得給她拿。

    周西西：噢，家裡沒了，太晚了，明天再說吧，估計醒來就自己好了。

    周前：……

    關掉手機，周西西回到了飯桌上，像是任務完成後的踏實，他高高興興地招待起客人。

    於意好不容易離席，索性給徐朝雨去了個電話。

    響了一陣，那邊接起。

    「情況怎麼樣了？」

    被劈頭蓋臉問了一句，徐朝雨緩了幾秒，「差一點就被趕出了門。」

    「那……多一點是？」

    「剛吃完飯，他爸媽都出門了，我行李都不知道往哪放。」

    於意心一揪，「你現在在幹嘛？」

    「脫褲子……」

    「……都能脫褲子了？」她語氣奇怪又驚訝。

    「剛吃飽飯，有力氣，怕待會兒回來了沒機會。」

    於意算是越來越佩服這人的心大，開始苦口婆心，「我拜託你吧，好好表現，安分幾天。」

    徐朝雨長「哎」一聲，「反正現在也不知道葫蘆里賣什麼藥，先互相滿足一下。」

    他也不等於意再說，「先掛了，晚點再說。」接著是「嘟」一聲。

    於意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發愣，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洗手間門用力一關，出來繼續吃飯。

    飯桌上她腦子仍舊一團亂，沒心思去注意臉色早黑了的吳鷹。

    直到周西西去開車送走兩位老人，把吳鷹一個人留下來，她才反應過來吳鷹是特意沒走。

    院子裡兩把板凳，一把紅的於意剛剛坐過，另一把棕色的倒在一邊。

    於意把凳子扶了起來，示意吳鷹坐。

    吳鷹還穿著白天的工作服，西服領帶整整齊齊，坐下去的時候拂了拂衣尾。

    院子裡種了不同種類花花草草，於意撿起地上一根樹枝，低著頭隨意畫著圈圈。

    「不可能是男朋友，是麼？」吳鷹看著院子外孑然而立的路燈，沉沉開了口。

    於意手上停了動作，一個圈只畫到一半。

    由周前杜撰出的第二句現在被這麼說了出來，才覺威力比前一句大了不止一倍。

    她無意解釋，又不得不說，「這條微博……確實是我說的，我沒想到他會發出來，我當時太氣了，話說得重了點。」

    吳鷹側頭，對著她一笑，「因為刪掉的那條氣的？」

    於意心中嘆一口氣，手上樹枝遠遠一扔，「這事兒解釋不清楚。」

    「是你不願意跟我說你真正的想法。」

    她回頭去看他，眼睛裡倒映出兩點光，臉上甚是清明，沒了剛才壓下的怒氣，一瞬間她覺得他什麼都知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別開頭，「你打算怎麼辦？順其自然？」

    於意又撿起另一根樹杈，捏在手上，喉嚨里擠出一句，「我不知道。」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嘴角一斜，「不知道也挺好的，像我，什麼都知道，就很痛苦。」

    那根樹枝生生被捏斷了。

    「那天的話，我還有幾句沒說，我說我一點都不後悔喜歡你，其實是學你的，你向來敢愛敢恨，以前特討厭我，後來再見你，你做什麼好像都是為了周前，做事情很極致，我就想，我喜歡你，那我也得讓你知道，我得表現出來，現在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了，挺扎心的，」他停下來自嘲一笑，「所以我又能理解當初你的絕望，付出的過程再美好，都掩飾不了慘澹收尾的難受。你現在糾結，我也跟著你糾結，怕你走回去，又怕你走不回去。為別人活挺累的，我希望你別再做後悔的決定。」

    兩截樹枝落到地上，於意無力低著頭，「你比我酷多了。」

    吳鷹又是一笑，「一般一般吧，只是，周前當初放棄了你，現在又重新出現，挺可惜的，我就當吸取個教訓，現在也不會輕易放手，等真放下了，就不會回頭。」

    於意也跟著笑，「誇你幾句還上天了。」

    她那企圖恢復氣氛的語氣，吳鷹只能無奈聳肩，「你這是幾句嗎？也就一句，何況，你不就是天麼？」

    於意推他一把，「你才是天呢！」

    他推回去，「語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