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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看了看，「這個怎麼了？管飽又省錢。」

    他拉著她往外走，「不行，去我家吃。」

    於意抽出手扶住門，「幹嘛？我不餓！」

    他拿她沒辦法，只好跟進去，「影展不是忙完了麼？怎麼又加班加點？」

    於意傻呵呵的笑，「有了新事情咯。」

    她笑得跟吃到糖的小孩似的，他也就跟著笑，「什麼事這麼開心？」

    她轉身坐到椅子上，一臉狡黠道：「不告訴你。」

    「說不定我知道。」

    她伸出食指搖了搖，「你肯定猜不到。」

    吳鷹也順著他的意不再繼續，坐到她面前，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又放回去。

    見她專心拿著一塊餅乾吃，醞釀一番開口，「你還沒去過我家，什麼時候去吃個飯唄？」

    「不去。」她將手上的餅乾吃完，又喝一口咖啡，點亮黑屏的電腦。

    「就當補償我。」

    她覺得好笑，「補償你什麼？」

    「之前咱倆吵架，我每天在家等啊等，等到影展結束了也沒收到你的消息。」

    「你要想看買票不就好了？」

    「那意義能一樣麼？」

    於意不太喜歡他用這種口氣說話，只好咳了咳，「《岸》我們不是早就看過了嘛？」

    張猛猛剛剪出來就把大家喊到一起看了一遍。

    可吳鷹重點根本不在這，「反正我在你心裡就是沒什麼分量。」這話像是耍小孩子脾氣。

    於意輕嘆一聲，「你心情不好？」

    「嗯。」倒是大大方方承認。

    「公司有事兒？」

    他搖頭，「看了幾條微博很膈應。」

    話說到這，於意沒了耐心，「吳鷹，周前發微博，我確實挺驚訝，但不代表我多關心，就算關心，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就是不肯承認。」

    「你希望我承認什麼？」

    吳鷹眼睛突然紅了，「反正我說不過你。」

    他反應這麼大，於意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

    眼前的人其實還比自己小一歲，瘦瘦高高的很是單薄，於意有點怕自己嘴上再刻薄一點，他能真哭出來。

    開著公司已經能獨擋一片，到她這兒卻還是以前在她家跟著於時雨練琴的小弟弟。就是因為這層從小就認識的關係，於意反倒不好多嚴厲。

    每次吵架她都留了點情面，不止是時間那層，也因為吳鷹是單純地對她好。

    單純得有些一根筋。

    「知道說不過我還跟我嗆。」她語氣軟下來。

    「我是故意讓著你。」

    她「切」一聲，「用不著你讓。」

    吳鷹面上恢復正常，「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你還沒完了。」

    「他是情敵，我得重點關注。」

    於意腦袋更疼了，「他算不上情敵。」

    「你說的話我不信，他算不算得上我自己有數。」

    她決定放棄交談，「你還挺拎得清。」

    吳鷹待了一會兒要回公司，走前又說一定找個時間去他家吃飯，她投降說好的你趕緊回公司吧，最後總算是開開心心走了。

    她悶頭對著電腦又是幾個小時，採訪預設問題寫了好幾套，又查著資料給往屆「ZF杯」寫了個總結，重點自然放在改進意見上，最後歪著頭寫了一篇影評，改了幾遍後發給熟悉的影刊編輯。

    連灌了幾杯水，她趴著休息了一會兒。

    本來只是眯幾分鐘，一個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醒來外面天已經黑透，窗子外是一方的燈紅酒綠，她開上室內燈，點了點滑鼠，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奇怪，眼睛往玻璃門外一掃，門外確實有人。

    就一眼，她看出是誰。

    拿出手機找到前幾天剛存的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接得很快。

    「你站那當門神呢？」她語氣涼涼。

    那邊沒回。

    「說不說話？不說我掛了。」

    周前還是沉默。

    「我真掛了……」

    「外面有記者……」

    於意一顆心提了起來，「什麼情況啊！」她聲音變成氣音。

    周前輕聲笑了，「騙你的。」

    「……」

    「給我開門吧。」

    於意掛斷電話呆了半刻，外頭站著的人還在等著，她嘆口氣起身走到門口，先是左右各看一眼，才握著門把拉開門。

    周前握住她肩膀把她往裡面推，「怎麼你這兒全是玻璃門？」

    「玻璃門也是門……」

    這回換周前左右看一眼，「那間房間幹嘛的？」

    「你想幹嘛？」她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又警覺著抬頭去看他。

    「睡覺的？」他笑。

    她一把將他推開，「你到底想幹嘛？」

    「說了外面有記者。」

    她氣呼呼地，「你也說了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