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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28:04 作者: 和曉
    「難道是送筆仙走的時候筆掉下去了?」

    「是呀,請來筆仙后,一定要把筆仙送走,不能不送走就把筆放下了。如果沒送走,那麼就會倒霉……」

    成辛是少數立志考研的女生,大部分的晚上被余勒拉去上晚自習去了,回到寢室後因為用腦過度而疲勞易入睡,導致她在的寢室是極少數沒有玩過這個風行遊戲的寢室之一,惹得舒暢她們只好去別的寢室蹭熱點。

    這件事發生時天還沒有大亮,等到早上食堂開放可以吃早餐的時候,已經被添油加醋,傳遍校園的角角落落。

    余勒的神探攝社員蠢蠢欲動,各方打探後,趁沒課的時間聚集在一起,討論案情。

    那天上午成辛沒課,又因為她是出事寢室的隔壁,被神探攝社員鄭重其事請了過去。

    「那位同學身體健康,公共課上我見過,白裡透紅,體態輕盈。」一個社員說。

    「老鄉會上我也見過,她是我半個老鄉。」另一個社員說。

    「老鄉哪有半個之說?」有人笑。

    「她來自單親家庭,母親是從我們那個地方嫁出去的,離婚後又回來了,可不就是半個老鄉?」

    神探攝里的那幾個社員,本來就是熱衷觀察、不動聲色擁有廣闊人脈的人,七嘴八舌,一番討論下來,對那死去的女生的了解程度,算得上是「舊友」級別的了。

    這時候,成辛質疑:「那女生死了?既然死了,何必叫120?」

    眾人一愣。

    其實大家平時很嚴謹的,只是太驚詫了,反而跳過了最基本的。

    只聽成辛又說:「那個女生,是我不大交往的同學,但好歹也認識了快3年。沒有人說過她任何壞話,她是個沉靜、溫柔的纖細女生。

    我覺得她並不快樂。她看著你,臉上漾著笑,但是你心裡明白,她想別的是跟你完全沒有關係的別的。因為她總給我神遊的感覺,所以,對我來說,說她是溫柔,更像是遲鈍或聊無樂趣。

    這樣一個生性淡漠的人,怎麼會喜歡筆仙那種刺激的遊戲?這本身就很可疑。」

    熱切討論到此嘎然而止。

    「你怎麼看?」有人朝成辛問出大家的好奇。

    成辛聳聳肩:「我沒看法。因為我沒有任何實證。如果真的要我說,我一不信她是猝死;二不信她被謀殺。我更傾向於自殺。」

    這是一種最不刺激的推斷,讓神探攝的社員們很掃興。

    其他社員不買帳,當即決定派代表去醫院,以「慰問」的形式去打探消息。

    說干就干,那些自以為是又閒得蛋疼的大二生力軍火速去了醫院,馬上打電話給社長反饋:真的沒死,搶救中,但是……是他殺。脖子裡有一道明顯到不能掩飾的勒痕。

    社員們摩拳擦掌,覺得又可為之地。

    「天還不至於熱到開窗,門又沒有撬鎖的痕跡。

    這位同學的5位室友,其中1位是本市人,常年走讀;另一位暗中跟男友在外租了房,基本不回寢室;有2位以吃貨自居,整天忙著用電熱杯搗鼓黑暗料理,連課都顧不得去上,更不會起謀殺的心;剩下的一位熱衷網絡小說,天天低頭抱著個手機。他殺,『他』又是誰?」成辛反對。

    第374章 成辛在案中(下)

    成辛反對「他殺」的結論。

    然而社員是這樣回答她的:「『她』是誰?那是另外一碼事。密閉寢室里,脖子裡有勒痕,這就定了基調。至於『她』是誰?嘿,正是我們大展身手的好機會呀!」

    成辛還要說話,被一旁的人勸阻了。

    一旁的那人說:「你太善良了,所以總是往好里推斷人心,你哪裡知道,有些變態,我們註定是理解不了的。遠的不說,就說前幾年發生的復旦大學醫學博士生投毒案吧,你能想像,一位名校的博士生,僅僅因為『看不慣』室友,就投以致死的劇毒給室友嗎?」

    成辛不再說話,可表情一點沒有妥協的意思。

    她想的是,她沒有接觸過那位名校醫院博士,但她接觸過隔壁寢室的同學啊。她們或許會難過,會妒忌,但那些極其出格的事,她們做不來!除非另有隱情!

    神探攝的社員想要找出神秘的「她」,成辛想要證明並不存在「她」,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成辛捲入了神探攝的社團秘密活動中。

    當天晚上,校學生會主席集中開會,校方向各學院學生會主席通報情況,由學生會向廣大同學做情緒安撫工作。余勒作為計算機與通訊工程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出席了該會議。

    扼要地說,會議上通報的情況,跟成辛猜測得極度吻合。脖子上有勒痕的同學,是自己想輕生,但又聽說,自己結束生命,將永不得輪迴。於是,她經過反覆觀察,發現寢室內有一位傷春悲秋、情緒特別容易受影響的室友。

    為了對這位室友施加影響,她策劃了「筆仙」的風行。借「筆仙」之口,對那位同學進行暗示、洗腦。

    最終,讓那位同學產生了「天降大任於她」,令她勇敢地拋開成見,下定決心救贖一個此生都不會再快樂的可憐生命。

    於是,這個讀玄幻小說讀得異想天開的傻姑娘,夢遊一般,按照「筆仙」定下的午夜兩點整的時間,用那輕生女孩自己準備好的綿繩,套向引頸待勒的脖子。一個用力,一個咬緊牙關不出聲,機械的身影定格在拉上窗簾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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