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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28:04 作者: 和曉
還沒有?
還沒有下班就打電話,可不是余勒的作風。成辛握著電話,正全神貫注感受那頭的余勒,忽然跑個小神,想起舒暢。想起舒暢,就想明白了今天的余勒。
所以,兜兜轉轉,任憑她有心遮攔,余勒,還是知道了。
「余勒。」成辛陡然哽塞。話,該從哪裡說起呢?
「辛辛。」
心意相通,便是此刻吧。
成辛喊完余勒的名字,忽然就不再流淚。她擦擦臉頰,重新笑了笑。正如她知道他知道了,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了。
「余勒,好好上班。」
「辛辛……」
「再見,余勒。」
成辛掛斷了電話。
知道了又怎樣?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情話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說!曾經以為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又是從什麼時候起,活得這麼束手束腳!
余勒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辛辛。」握著被掛斷的電話,他呢喃又喚了一聲。多少懊惱,多少自責,盡含其中。
一旁的白薇,聽得心發酸。
白薇向付路平使眼色。她與他,一個走向張濱,一個走向余勒。
付路平抬胳膊搭在余勒肩膀,假裝看不見他淚光凜凜的雙眼,佯裝輕鬆,體己地跟余勒咬耳朵:「你師傅急眼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經驗告訴我們,雙方的壓力峰值會出現在每周的第五、第六天。如果第六天我們還沒翻出那隻老鼠,那就是老鼠贏了。他頂住了!
雖然還剩最後12小時,但是,我們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余勒聽得三心二意。
付路平卻說得極耐心:「誰都知道,這種專項聯合行動,時間都不持久的。而我們,搞了近3周,算是長的了。我們知道,他也知道,圍城馬上就結束了。
你師傅不是惱你,而是惱他自己。
他那什麼親娘老子的狗屁話,你別往心裡去。我跟你白薇姐一合計,你初來乍到,跟著我們連軸轉,實在不容易。反正也沒有指望了,你回去歇歇吧。你師傅由白薇搞定。你該做的事,我替你做。你儘管放心睡一覺去。」
余勒確實有些頭昏腦脹,卻不是因為身體疲勞。
「回吧,歇一歇。也別開車。叫輛出租。」付路平平時就細心周到,這會兒看到低落又脆弱的余勒,更是周全交代。恰逢一輛計程車路過,付路平攔下車,推著余勒,不由分說將他塞進車裡。
余勒癱坐在計程車后座,仰著頭看著車逼仄的天花板。想著成辛,想著初見成辛時,她恍若天人的四分之三笑臉……
手機恰逢此事響起來。
丁成天東突西撞的聲音響在耳邊:「來喝酒嗎?」
余勒順著丁成天的聲音,想起丁成天女朋友糖糖有位學妹,某個角度看,有幾分似成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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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線一直在偷偷觀察成辛。
看到她接著電話接著電話,淚水衝下臉頰;看著她臉上閃過濃烈而複雜的情緒,卻倏忽間平靜下來;看著她說了聲「再見」便毫不留戀地掛斷了電話。
吁。
金線心裡長出一口氣。
還好,成辛對所謂的「余勒」,並無更深的眷戀。不然,何以不將那天大的驚慌與委屈告訴他?不然,何以淡淡說句「好好工作」就掛了電話?
金線剝好一隻鮮辣麻的小龍蝦,伸長胳膊放在成辛的碟盤裡,沖成辛笑了笑。
成辛嘴角上揚,回應這份小確幸。
她吃得很平靜,也吃得很投入。
像不曾有電話干擾過一樣。
倒是苗貝貝,幾多隱約的不滿。不滿成辛對余勒過於冷淡。
賈思誠此刻萬分確定,余勒對成辛,確實非同尋常。他總覺得,此刻的成辛跟接電話前的成辛,有什麼不一樣。一定是與那則通話有關。可那電話,並沒有背著他們接,一字一句,悉收耳內,並沒有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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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天驚喜得不要不要的。
他就是耍酒瘋一樣,隨手給余勒打了一通騷擾電話,沒頭沒尾地喊了一句「來喝酒」,已經預設好了余勒會默然掛掉他的電話,或者,最多冷哼一聲。
可是,他聽到了什麼?
余勒回答他:「好。在哪裡?」
在哪裡呢?丁成天開心地笑著,哇啦哇啦喊糖糖:哎,我們這是在哪裡呢?余勒要過來!
余勒要過來。他弟弟!親的呦。
「快,把你那同學,叫什麼名字來著,就是被我安排進實驗中學的那位,也叫過來!」丁成天極其得意自己的急智。
「她本來就在這裡呢。」
「是嗎?混在一堆人中我都分不清了。快!讓他們都走,把那些女孩子們也帶走!她留下!」
帶著各種誇張的抱怨和不滿,丁成天的一眾鐵(gou)血(peng)兄(hu)弟(you)們,攜著鶯鶯燕燕們,聽從糖糖指揮,離開會所包房。
第174章 生米熟飯(1)
「天賜良機!不趁機做點什麼,都說不過去!」
難得見糖糖激動一回。只見她搓著手在室內走了個來回,擼起袖子,快刀斬亂麻般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用藥!
「什麼藥?」丁成天一頭霧水。
「還能是什麼藥?自然是讓生米做成熟飯的那種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