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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28:04 作者: 和曉
    晚上,余勒對著電腦做剪輯。

    彭小帥在湘州培訓了十天,胖了兩斤,被余勒潑滅了對上海的嚮往,已經帶著床的連結回到了故鄉。

    整套房,又重回安靜。

    余勒正拼拼剪剪,忽然,桌子下的垃圾桶,引起了他的關注。他放大,再發放……眉頭也隨之皺緊。

    余勒拿起桌面的電話,給付路平打求救電話。

    「我發現一樣東西,懷疑是……」

    「把圖片發過來。」

    發完圖片,余勒看時間還早,順手給成辛打個電話。

    「我聽說,你現在多了一位新室友。」余勒不再繞彎子。

    「暢暢跟你說的?」成辛反問。正好,余勒不必和盤托出成辛媽媽與他的聯繫。「那她一定跟你說,金線是她的員工了吧?」

    余勒瞬間了解緣何成辛與苗貝貝多了一位新室友。

    「你們處得怎麼樣?」

    成辛聽上去情緒比較低沉,余勒自然知道那是因為成辛媽媽匆匆來過,勾起她的傷感。他不準備碰這個話題。言多必失。

    「挺好。她性格有些清冷,人還是很好相處的。自從貝貝摔傷請假呆家裡之後,她們倆關係倒越來越好了。哦,對了,金線天天幫貝貝煲湯呢。」

    余勒很想追問一句:有沒有覺得金線哪裡不對勁?比如,面部表情很僵硬?但是,付路平沒有給他明確回復之前,他不想弄得草木皆兵,讓成辛徒徒擔心。

    通話間,新的電話打進來。余勒牽掛著付路平的回覆,便跟辛辛道了再見。

    一個多月以來,成辛也已經習慣余勒的忙碌與電話的簡短。

    待余勒掛掉電話,才發現,打進來的是丁成天。

    丁成天的聲音喜氣洋洋:「余勒,你出來,我在你家樓下。」

    「幹嗎?」

    「感謝你!請你吃飯!」

    「不用了。」

    余勒那天鼓勵丁成天,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讓丁成天多感受些美好,也想讓丁成天因為美好而多些羈絆。

    但,偶然一次的私密交流,並不意味著他就成了丁成天隨叫隨到的玩伴。

    「不會吧?」丁成天自嘲地哈哈大笑起來。

    余勒:「……」

    「你不下來,我只好帶著糖糖去樓上敲門了。」

    余勒:「好吧。」

    「好吧是什麼意思?」

    「我下來。」

    丁成天趕緊收斂,連聲道謝。

    余勒換好衣服下樓。

    出了電梯,發現丁成天、糖糖他們在底樓大堂沙發上坐著等他。糖糖第一個看到余勒,馬上從座位上起身,看向余勒的目光充滿感激。

    想必丁成天一定在糖糖面前袒露了「心路歷程」。

    丁成天一臉春風得意,少了痞氣,人也清朗英俊許多。

    「你開車吧。飯後我跟糖糖另有安排。」丁成天毫不避諱地大撒狗糧。

    余勒去地下室取車。

    等余勒開出地下車庫,發現丁成天已經開著他張揚的紅色跑車在路邊等他了。因為豪車太貴,碰不起,路上的車對它均保持了很大距離上的尊重。余勒輕鬆就跟了上去。

    余勒以為要去的是望江樓,結果超跑七拐八拐,拐進了商業區。

    車停一座商場下的地下車庫後,三人隨電梯上樓。

    「今天試試粥香酒肆。」丁成天對著余勒介紹。「望江樓的副線品牌,主要受眾是工薪階層。」

    糖糖事不關己一樣清秀地立在一旁。

    粥香酒肆裝修得很古風,帶著書卷氣,到處貼著對聯,也有陳年老壇貼著「酒」字呼應店名。據說,酒肆一詞自春秋戰國時期即有。隨著時代發展,酒肆名稱更迭,換之以酒舍、酒壚、酒家、酒樓、酒館、酒店等。

    令余勒意外的是,已經有了一位姑娘提前等在粥香酒肆。

    余勒看向丁成天,丁成天假裝一切正常:「這位是糖糖的學妹。昨天剛來湘州。她家是湘州接壤的鄰市下轄的一個縣裡的。人生地不熟,僅止糖糖一位同學。糖糖對她多加照顧,也是情理中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丁成天態度很磊落,言辭間的介紹,讓余勒不由想起成辛在滬的情形,臉色不由柔和下來。

    4個人坐下不久,飯菜便依次上來。糖糖大小姐的身份自然無比好使。

    因為男生要開車,他們並沒有點任何酒。

    糖糖的同學叫周欣悅,是低糖糖一屆的同門,入職的是湘州聲望最高的實驗中學。「未來的英語老師哦,我習慣叫她悅悅。」糖糖點到為止,留下那句「你也可以叫她悅悅。」

    「這位是我兄弟,余勒。」丁成天向周欣悅介紹余勒。

    「你好。」周欣悅的普通話很標準,「余勒。」

    余勒看一眼周欣悅,僅止點點頭。

    還好,她沒有像丁成天的鶯鶯燕燕那樣喊他「余哥」。

    飯菜很可口,周圍的食客很親民。他們這一桌雖然相對寡言,倒也不顯尷尬。不知情的人,冷不丁看一眼,還以為是兩對熟識的情侶約著一起玩呢。

    飯後,余勒趕在丁成天起身前喊埋單。不想吃人家的嘴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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