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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28:04 作者: 和曉
證據?
張濱將目光瞄向余勒。
余勒不明就裡,卻被師傅看得隱隱發毛。
「我覺得,我們可以這樣跟局長說……」張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耳語一番。
「這不是欺騙嗎?!」余勒目瞪口呆。
張濱趕緊討好地笑兩聲:「這位小同志,瞎說什麼大實話!這叫策略!」
白薇抱臂,冷眼看一臉得瑟之情的張濱:「瞎胡鬧!」轉身卻對余勒說:「照你師傅說的做吧,反正天塌下來,你師傅頂著。」
余勒:「……」
等余勒披星戴月趕回家,已經近凌晨一點。
匆匆沖了個淋浴,刷牙時不經意看到鏡中的自己,隱隱露出青色的鬍子茬。用指肚摸上去,星星點點地扎手。
耳邊仿佛聽到一個女聲在笑:「討厭!哈哈哈!痛死啦!不喜歡你留鬍子!」
本來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余勒,莫名就拿起一旁的剃鬚刀,深更半夜,認真颳起鬍子來。
第二天,彭小帥被早晨七點半的太陽亮醒。拉窗簾什麼的小細節,他從來不關注的。
想著昨天想聽沒聽到的故事,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客廳無人。彭小帥伸手就推余勒臥房的門。門開了,裡面也是空的。
彭小帥暈了。
哦,大概在廁所吧。
他折身去廁所。兩間廁所都被他找過了,才萬分不可思議地確認:余勒不在家。
重回客廳,發現一旁餐廳的餐桌上,放著盛放早餐的餐盤,亦是些麵包、蛋、奶、蔬果。原來余勒昨晚是回來過的。
彭小帥一屁股跌坐在餐椅上,他不明白了。
昨晚,他翻來覆去,在客房床上滾了一個多小時,才睡去。這說明,昨晚12點前,余勒還未歸家。而今晨,不過是七點半,他已經走了。
而且,是備好早餐走的。
餐盤裡的煎蛋,即使在夏日,也已經涼透,說明至少半小時之前,余勒就做好這一切並離了房。
他怎麼有那麼強的動力?而自己怎麼就軟塌塌像根蟲,心不在焉對什麼都興致寥寥?
分明才畢業一個月,卻已經明確出現了差距。
要是總這樣渾渾噩噩下去,這一輩子,活過跟沒活過又有多少差別?
難道他的人生使命,真的只剩下做一名優秀的人形造糞機?
一直能不叨擾就不叨擾大腦的彭小帥,坐在清晨的陽光中,對著一盤早餐思索起人生重大命題來。
余勒之所以起那麼早,是因為,他被師傅張濱欽點陪同去面聖,額,面局長。
余勒早早將自己收拾停當,麻質淡藍底白細線條的短袖襯衣,水磨藍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清爽、朝氣,又符合他的年齡。
吃過早餐,駕駛他的福克斯,直奔局裡。
停車時,發現師傅的小破車已經到了。
往電梯趕的時候,發現局長的大駕也已經到了。
余勒趕緊小跑起來。
果然,才推開科室的門,就看見坐立不寧的師傅正來回踱步:「你可來了!快!走,趁沒上班,還沒真正忙起來,咱們趕緊去!」
余勒抬腿進科室,腳還沒有落地,就被師傅拽著轉了方向,朝5樓局長辦公室快步走去。
這是余勒第一次進局長辦公室。
怎麼說呢?毫無特色啊。
傳說中的威嚴也好、氣派也好,統統沒看到。沿牆一排文件櫃,還是最常見的雅白色鐵皮櫃靠窗一組皮沙發,已經顯出幾分舊成色一張寫字檯,倒有那麼幾分厚重感。
局長姓趙,很尋常的姓氏五官正常,神情卻有門神之感。透出一股凜然氣勢。
余勒站在趙局長面前,心中如擂鼓。要不是看師傅神色如常地鎮守一旁,他真想和盤托出……
張濱開始白活,從五六年前的「史實」著手之所以加引號,是因為已經被師傅別有心機地篡改,改成成辛見證兩個陌生人在火車上初遇、一見鍾情、難分難捨!
繪聲繪色描述強烈的真愛碰撞之後,插入每年一次的專題嚴打之力度,佐以相戀相守五六年的感情絕非僅靠**關係……最後,小心翼翼推導出「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結論。
余勒不由緊張得咽口口水。
趙局長全程就抬一次頭,眉眼不動聲色,目光卻極其鋒利。像刀子一樣從眼前的倆人臉上刮過。
此後,就一直在奮筆疾書。余勒不敢去偷窺,也不知道在寫什麼。
等張濱說完「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局長撂下手中的筆:「你回吧。」
「哎,趙局,合著我白忙活了?」
「還真是!」趙局啜口釅茶。
「你還沒老呢,怎麼就開始糊塗了」
「嘭!」趙局長將茶杯重重放桌上。
余勒一直慌亂的心,終於靜下來了。不用再擔心了,師傅的驢脾氣終於犯了。他要親眼見證一場電光火石的對吼了。
趙局長開始。他嘴角抽動,冷哼一聲,指指腕錶:「瞧你這效率!囉里八嗦扯一堆沒用的,浪費了老子20分鐘的時間,最後屁還沒放利索。你不就是想跟我說肖剛這次出手太狠,跟以往深情情郎的人設不符,恐怕有炸嗎?」
張濱:「……」隱隱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