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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7:32 作者: 碎碎九十三
    悶油瓶從來沒有打過遊戲,第一局輸給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得意,第二局就被他打的親媽都認不出來,連輸三十局以後我就不願意玩了,特沒勁。

    他看我不願意打遊戲,又提出陪我去釣魚,結果那一天我沒有釣到一條魚,魚全部被他釣走了,他還拿那些魚給我煮湯,喝了三天都沒喝完。第二次去我沒給悶油瓶魚餌,我還是沒有釣到魚,悶油瓶用他釣到的魚做了烤魚,分給了附近的十幾戶鄰居。

    「走開。」我拿著釣魚竿把悶油瓶搗出一丈遠,讓他離我再遠一點:「餵雞去!不要跟著我!」

    悶油瓶一臉無辜:「餵過了」

    「再餵一次!」

    我絕對不會再跟這個傢伙一起釣魚,這會嚴重打擊我釣魚的自信,也會嚴重影響我釣魚的樂趣,也不知道悶油瓶到底是技術太強還是運氣太好,總之有他在我就沒有釣到過比我手掌大的魚。

    活到我這把年齡很難得能夠保持一個穩定的興趣,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就算是悶油瓶也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悶油瓶自己摸來了雨村,就變得很黏人,我走哪兒他跟哪兒,比小滿哥還殷勤。如果這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那我以前又是何苦來哉,早這麼治他一回不得了。

    悶油瓶自己摸來了雨村……等等!

    「小哥你給胖子打過電話沒!?」

    「……」

    「完蛋了!」我哀嚎一聲,苦惱的抓了抓頭髮,我和悶油瓶的二人世界過的太開心,居然忘記胖子還在滿世界找我,我和悶油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給胖子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給胖子打電話的時候我心虛的不行,怕他殺過來把我給砍死。

    果然,胖子一接電話就炸了,在電話那邊怒吼:「吳邪!你他娘的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個雞巴!你叫什麼吳邪你乾脆改名叫臭邪!胖爺為了找你這幾個月跑了多少路!你漲能耐了啊!跑啊!你接著跑啊!跑死你個狗日的!你說說你都快年過半百的人了,玩什麼不好玩失蹤!你以為你還是二八少女啊!?」

    胖子吼完我感覺我失聰了,可誰叫咱理虧呢,跟胖子賠禮道歉了半天,胖子才勉強原諒了我,說他現在在北京辦事,讓我和小哥麻溜的收拾個房間,他辦完事就來雨村找我們。

    「哎,小哥,你說我當初要是直接來了雨村,是不是就找不到你了?」掛上電話,我突然想起我一開始的打算,是準備從長白山回來立刻就來雨村的,如果我那時候沒有拖延症發作,真的來了雨村定居,大概就不會在水果攤遇到悶油瓶了。

    人生有很多選擇看似無足輕重,選擇的時候從沒想過這也許會影響未來的人生,等過了很久之後回想起來,會發現那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分水嶺,可惜當時的自己,往往意識不到這一點。

    悶油瓶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對我某些矯情並不能理解,他從不去想如果,所以他最後還是道:「你找到我了。」

    我心說好吧,你也找到我了。

    我找到了悶油瓶,悶油瓶找到了我,張學璜找到了我和悶油瓶,他突然出現在我們家院子裡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餵雞,悶油瓶在屋裡幫我修釣魚竿,張學璜是被村口的那個二傻子帶進來的,走進來的時候很是狼狽,我差點沒分清哪個是二傻子。

    張學璜看到我差點沒崩潰,說話都要帶哭腔了:「吳先生,我終於尋到你了,福建更多地方,你點解一定要走到這麼犄角旮旯的地方來?這裡人講咩我都聽不明,這裡有比香港好咩?點解你要走到這裡來?」

    病人擅自離開醫院,對張學璜這個負責任有醫德的醫生而言,是奇恥大辱,是醫生生涯里最大的污點。他在我和悶油瓶先後逃走之後,怒氣值達到了最高點,運用了一切能夠運用的人脈關係,成功定位到我和悶油瓶來了福建。帶著大批人馬殺將過來,準備和我們好好講講道理。

    但是他沒想到我和悶油瓶跑到了深山老林里,一行人一下飛機就傻了眼,迫不得己朝山區前進。

    可憐這群香港人人生地不熟,帶著一大堆儀器又講一口粵普,對上村民更為蹩腳的胡建普通話簡直毫無還手之力,問個路明明是北他們聽成南,繞著這附近的幾座山跑了五六圈,一直到今天才找到我們。

    我還沒來得及安慰他,悶油瓶拎著魚竿出來了,張學璜看到悶油瓶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衝過去一把揪住悶油瓶的衣領,用粵語怒吼道:「張生!!你做咩甘唔在意自己噶身體啊?!你將自己噶健康當做咩啊?作為病人點解可以唔聽醫生噶話啊?有咩事唔可以好好商量?萬一你噶身體出左咩事,我點同你屋企人交代?你有冇為大家考慮架?咁任性點得噶?!」

    我很少能看到有人面對悶油瓶的時候氣勢那麼足,或許對張學璜來說,不聽話的病人這個身份,已經超過了悶油瓶族長的身份,能直視悶油瓶的眼睛還吼那麼大聲,我真心敬他是條漢子。

    為了給悶油瓶做檢查,張學璜帶來了很多儀器,有的儀器供電量要求很大,我怕一插上整個村子都會斷電,沒讓他用,檢查的時候張學璜的臉拉的比長白山還長,莫名的很有威懾力。

    檢查完以後張學璜的臉色並沒有好一點,很認真的告訴我,雖然悶油瓶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如果我想住在這個地方,是絕對不可以的。

    「那我負責任的話給吳先生你聽,張先生的身體情況絕對不適合在這個村入邊住,這裡太潮濕了,過度潮濕的環境會影響他的膝頭同手肘,如果吳先生你不想張先生老左以後痛風到行不動路,就絕對不好住在這個地方。」

    張學璜說完又補上了一句:「而且這個地方太偏僻了,好多儀器都冇,交通總那麼不方便,以後我想同張先生複診,實在太不方便了,如果你們一定要住在福建,至少都要挑一個交通便捷的地方啊。」

    胖子剛訂了來福建的飛機票,就接到我的電話要他改簽成去杭州,氣的破口大罵,說見到我一定要胖揍我一頓。

    我心想這也不是我的錯,這是為了悶油瓶的身體考慮,而且雨村確實太潮濕了,內褲曬不干總覺得蛋潮潮的,簡直能孵出小雞來。我這麼懷邢的一個人,這地方過把癮也就算了,我在杭州還有一個花了不少錢買的別墅呢,不住多可惜。

    就這樣,我在雨村轟轟烈烈的村霸生活只持續了三個半月,就提前宣告結束了。

    離開雨村前,我把奧迪四隻雞硬塞給了張學璜,讓他帶回去養在他們醫院的小花園裡,等明年悶油瓶去複查的時候我要去檢查,不要給我弄死了,又讓他給我和悶油瓶訂了回杭州的飛機票,小敲了他一筆。

    這一次離開家的時間不算長,至少在我的記錄里算不上靠前,我卻有些想它了,坐在飛機上總嫌飛機飛的太慢,有點歸心似箭。

    王盟帶著小滿哥前來接機,小滿哥看到我和悶油瓶並不激動,晃著尾巴迎上來,很是隨意的蹭了蹭我們的腳,像是在說你們還知道回來。

    到家以後,悶油瓶打開大門讓我先進,我想著我們倆都半年沒回來了,也沒托人照顧,一屋子的灰你也不怕我嗆死。沒想到進去一看屋裡一塵不染,正中間的桌子上還擺了綠油油的植物,很是生機勃勃,看得出有人精心裝飾過。

    悶油瓶站在我身邊,伸手摟住我的脖子,輕笑了一聲。

    「吳邪,歡迎回家。」

    ----------------END----------------

    歷時半年終於寫完了!這篇文是我的第一篇完結的瓶邪中長篇~感覺好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鬆了好大一口氣。

    我的本來設定其實這篇文只是一個小短篇,寫完就沒有了,後來源源不斷的出現了很多腦洞,本來想分開作為短篇小說,又嫌麻煩,乾脆全部和在一起作為一個系列,這就是這篇文的誕生原因,因為愛!(懶)

    而寫這篇文的過程中也經歷很多痛苦的過程,比如我買了一台IMAC,但是最後我用了三台IMAC,前兩台的壽命分別是一天和兩個禮拜,它們還分別帶走了我部分的正文文稿,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代溝,已經是我重寫很多次以後的了……

    其實一開始寫瓶邪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很忐忑的,做一個一直只會寫傻白甜潑狗血的作者來說,去涉獵這個CP好像有點勉強,怕筆力不足人物OOC,怕行文節奏拖沓,怕情節不討喜。

    這些我所擔心的也直接反應在了文里,很多地方處理不好,人物的性格也隨著情節變化而改變,情節的鋪墊和伏筆也略顯幼稚我不能保證我筆下的瓶邪不OOC,我只能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的更好,讓你們能夠感覺到我的用心。

    非常感謝支持代溝的你們,非常感謝容忍這個任性的我的你們,非常感謝每一個在我文下評價加油的你們,非常感謝默默點讚的你們。

    或許有時候因為太忙了,我不能一一回復每一個評價,但是每一個評價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激勵,每一個回復我都有認真的在看。

    謝謝你們喜歡代溝,謝謝你們喜歡我,我會繼續努力,寫出更好的故事,麼麼噠~

    第21章 番外之如果他們在杭州過年

    二零一六年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主要體現在過年前史無前例的大寒潮上,光家裡的水管子就凍裂了三回,一大早上起來連刷口牙的水都沒有。

    斷水也就算了,靠著純淨水也能活,最可惡的是它還給我斷電,也不知道是電路老化還是怎麼回事,一到半夜就停電,一停電悶油瓶就得爬起來修,不然一個小時不到我倆都能凍成冰棍。

    這種斷水斷電的情況下還有人來給我添亂,胖子和小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北京冷的受不了了,死乞白賴的要來我這過年,也許是被教科書上燕子飛來南方過冬的課文誤導了,覺得我這四季如春,寧願捨棄暖氣也要投奔我來。可惜這倆忘了我這是長江以南,過冬的鳥兒今年來明年肯定回不去。

    撇開玩笑話不說,四個大男人一起過年是多麼淒涼的場景,用秀秀的話說就差一根上吊繩了,玩麻將倒是能湊一桌,就是我這屋子這么小,來了睡哪兒,摞一塊也睡不下啊。

    胖子電話那頭說的好聽,不給我添麻煩,自備軍旅床,實在不行出去住賓館,說這不是咱們退休的第一個年嘛,好容易過個踏實年,得一起熱鬧熱鬧。

    我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中國人都有過年情懷,骨子裡扎著根的,平時不覺得,一到過年那天鞭炮一響全冒出來,也虧得這些年年味越來越淡了,不然每每一過年我就得崩潰一次。

    我就道:「你倆來也行,我先說好我這可冷,可沒暖氣,凍著了我可不負責!」

    胖子道:「瞧你說的,凍死了都不要您負責行了吧?哦對了,上回咱伯父燉的湯挺好的,過年能不能勞煩他老人家燉一鍋送來?」

    我爸媽今年是不能跟我一起過年了,他們得回長沙的老家去,左右沒什麼大事,見我有客人來就說他們自己去,讓我踏實在杭州過年,我爸知道胖子說的話以後,臨走前給我燉了一大鍋湯,讓我留著過年喝。

    既然要來人,家裡沒點菜是不行的,年二十九的時候我和悶油瓶去了一趟超市,掃蕩了點年貨,又把屋子裡給打掃打掃,騰了一張沙發一張鋼絲床給胖子和小花,大過年的總不好真讓他們住賓館,太外道。

    年三十早上胖子和小花果然大包小包的來了,胖子居然還帶了一塊發好的面頭,說這是他花重金跟一個老太太買的,是老太太家一年一年積攢下來的年面,大街上酵母發出來的饅頭不地道,他用這個給我蒸鍋好饅頭,保證好吃。

    人家家裡年二十三就開始忙活了,我們家年三十才開始把面發,連對子都沒貼,一整條街上就我家門口光禿禿,一到家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幹活,首先得貼對子,貼完對子再做飯。

    家裡對子倒是不少,全是什麼銀行啊保險啊送的,一個巨大的LOGO打在上面比本身對聯那字都大,我很是瞧不上這種印刷品,乾脆研了墨買了紙準備自己寫。

    正準備提筆被胖子給攔下了,我的字用胖子的話說不配用來寫春聯,太瘦了沒有節日喜慶的氣氛,瘦巴巴的一條字貼在門框上,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過路人一看就知道這家人來年過不好。

    我把筆朝胖子手裡一塞:「你行你上!來來來,您這麼富態您來寫,保准一貼上去就富的流油!」

    胖子一扭臉就把筆按在悶油瓶手裡了,嬉皮笑臉道:「那哪行,胖爺我輕易不寫對子,不然福氣都跑咱們家來了,人家家怎麼過春節?小哥寫,小哥的字肯定比你的富態!」

    我回憶了一下悶油瓶的字,他的字怎麼說呢,中規中矩,說好看也就那樣,說沒練過也練過,畢竟是那個年代的人,念過書的寫字都挺像樣。

    悶油瓶也沒推脫,提筆就寫,小花一看就笑了:「行啊,這對聯夠經典,我怎麼記得機場貼的就是這個?」

    我一看還真是,悶油瓶連寫四個全是從機場春聯上瞄的,他本人完全不覺得有問題,寫完洗洗手就熬漿糊去了,我家要貼的地方多,小花幫我寫了點抬頭見喜之類的小貼,貼貼床頭啊樓梯啊什麼的。

    還別說,大紅的對子一貼年味就來了,我蕭條了多少年的小鋪子多少也有了些暖意,連天冷不願意出門的小滿哥也竄了出來,開金口汪了一聲。

    「做飯這事還得胖爺我來,不是我吹牛,趕明兒我要是改行做廚師,十里八鄉的廚子都得失業!天真你那菜切好沒有,就等你那菜了!」胖子把鏟子甩的嗖嗖響,大屁股一撅就占了廚房半壁江山,我在左邊切菜,悶油瓶在右邊擀餃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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