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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7:10 作者: 林光曦
其實他也不懂哪來的自信,怎麼就會想到自己身上了。但如果不是他,又怎麼解釋剛才的親吻,還有那一聲能把他脊背都叫酥了的「歡……」?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來可以這麼的心癢難耐。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就像煮沸的鍋子頂著蓋,臊的他渾身發燙,不禁用手背摸著臉來降溫。
霍恆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周盡歡依然維持著悶在枕頭裡的姿勢,怕他會喘不過氣,就到床邊去掀被子,想把他翻過來。結果手剛碰到脖子,周盡歡就睜開眼睛了。
兩個人四隻眼睛相互對視著,周盡歡的樣子不像剛醒,倒像是嚇到了才睜開眼的。不過在看到霍恆望著自己的時候,他立刻把眼睛轉開了,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他這明擺著是掩飾的動作,卻因為真的咳了幾下牽扯到腰了,痛的倒吸涼氣。
霍恆忙把手伸到他腰後面摸著,對他道:「我剛才給你擦了藥油,等貼上藥膏睡一覺就會好多了。」
腰痛的感覺把周盡歡從綺念里拉了回來,面對著霍恆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他暗暗鬆了口氣,又有點忍不住的失望。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在霍恆的幫助下躺平了,盯著天花板看。
霍恆也是心虛,怕剛才做的事被他發現了,便試探著問道:「要不要喝水?」
周盡歡「嗯」了聲,等霍恆把水餵到他嘴邊了,他又想起剛才停留在嘴角的吻。
他一緊張就怕會被看穿,便讓霍恆扶他坐起來,自己端著喝。可是霍恆又盯著他看,看得他受不了了,只好岔開了話題:「我們怎麼回來了?」
霍恆回過神來,正色道:「我還想問你怎麼會換了衣服又坐在假山後面喝酒?還有,你口袋裡的藥是誰給的?」
為了消除尷尬的氣氛,周盡歡便把在雅文集苑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說了。霍恆聽完也覺得巧,又讓他把那瓶藥拿出來:「這個你先別吃,我找醫生驗一驗成分。」
周盡歡道:「為什麼要驗?我與曹雪嵩素不相識,他不會害我的。」
霍恆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藥三分毒,而且不是每一種藥都適合你吃的。你的嗓子還沒找醫生重新診斷過,要是隨便吃了其他的藥,弄的更嚴重了怎麼辦?」
霍恆說的在理,周盡歡冷靜下來後也知道自己當時是開心過了頭,只好叮囑道:「那你驗完就馬上給我,裡面的藥不能丟了。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管能不能治好都不能浪費的。」
霍恆答應他:「放心吧,我有數的。」
話說到這裡就該結束了,他看著霍恆把藥收好,那種尷尬的感覺又像回潮的海水一樣漲了起來,只得又問起霍恆的生意談的怎麼樣了。
霍恆說挺順利的,還說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明天就能回北平去。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過來一個星期了,想到明天回去就能見到妹妹了,周盡歡的心情終於輕鬆了起來,但他又記起還沒買天津大//麻花。
那個麻花讓他想到了鄭芯蕾,還有在與曹雪嵩道別以後,鄭芯蕾對他說的話。
當時他立刻就拒絕了,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唱不了了,沒有資格再接觸梨園行的事,更不能誤人子弟。可現在再想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多了一個之前沒有被考慮進去的人。
如果霍恆喜歡的真是他,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他們有可能會在一起?
他還不知道李家到底是什麼背景,但看霍恆的條件那麼好,就知道肯定不輸給霍丞的,那種家庭怎麼可能會接受他這樣的廢人?
但如果他可以重新回到戲台上,如果他可以再做回以前那個受人追捧,風光無限的周盡歡,是不是就能配得上霍恆了?
想到這裡他又自我否定了。他真是被沖昏了腦子,想的太遠了。現在都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也許霍恆根本就不是喜歡他,只是得不到心上人所以拿他來慰藉。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心裡就又酸又澀了。他用眼角餘光去瞄霍恆,見那個人打開了裝藥的袋子,撕開一塊膏貼,便逼著自己別想了,翻了個身趴下去。
不過這一次,在霍恆拉下他的褲子往腰上貼膏貼的時候,他的心跳快的幾乎都要竄到嗓子眼了。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等上完膏貼後,霍恆便讓他睡一會兒,自己還要下去找王永聯繼續談公事。
他正好想一個人靜靜。到了晚飯的時候霍恆上來了一次,見他醒著就問他好些沒。他的腰已經好多了,但還是不想下床,霍恆就給他點了粥和配菜上來,坐在床邊陪著他吃完,等他又睡下了才繼續去王永聯那。
這一晚周盡歡睡的斷斷續續的。他沒有再做夢了,但每次醒來都會不由自主的去看隔壁的床,只是每一次他都失望了。
霍恆是到了早上才回來的,看得出他忙了一夜,熬得下巴胡茬都長出來了,眼睛裡面全是血絲。周盡歡讓他趕緊睡一下,他說車票買的是上午的,吃了點東西就收拾行李去車站了。
回北平的火車沒買到臥鋪,好在周盡歡的腰已經不怎麼痛了,堅持到了北平站後,霍恆把他送回家,和他約了明天再過來就回去了。結果還沒到家,就被堵在路口的黃曉曉給拉上了車。
霍恆算了一晚上的帳又坐了半天火車,已經困得腦子發昏了。他問黃曉曉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說,黃曉曉把自家的司機趕下去望風,還沒開口眼淚就先下來了:「完蛋了,這次我真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