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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7:10 作者: 林光曦
    他只能應下,等到穿著高叉旗袍的迎賓來通知說24號房的客人已經進包房了,他便拿出口袋裡的紙和小本子,敲門進去了。

    24號包間有三個男人,也是他之前沒見過的,點了酒水以後,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給了他一張大鈔做小費。

    他下了酒水單子,趁著有點空餘的時間去了趟廁所。但就在他推開門的時候,裡面的人也同時出來,差點撞到了。

    他沒看清對方的臉,因為他馬上低下了頭。

    這也是維特教他的。想要在這種地方生存,無論對錯都要先低頭,畢竟他得罪不起這裡的任何人,唯有如此才可以免去大部分的麻煩。

    他誠懇的說著道歉的話,對方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周盡歡的瞳孔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間縮成了一個點,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個人滿臉的嘲諷,陰陽怪氣的笑道:「喲,這不是那個自命清高的周老闆嗎?怎麼,是我喝多了眼花了?你居然會在這裡?」

    這番尖銳又難聽的話讓周盡歡想起了數日前的遭遇。當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霍丞忌憚著霍家的名聲才不跟他計較了。今晚卻不同,在這種地方,霍丞身上又有那麼重的酒氣,他如何能全身而退?

    而且被霍丞發現了他在這裡,那從明晚開始肯定就不能再來了。雖然心痛這裡賺到的工錢,但他還是沒有猶豫,掙開霍丞的手就要走。

    霍丞上次放過了他,結果卻換來陳遇笙拍了那些照片,拿到霍英年面前去告了自己一狀。

    那天晚上他被霍英年臭罵了一頓,還被霍恆撞見了。想到自己又在周盡歡手裡栽了一回,那股惡氣就像濺了水的熱油鍋般炸了起來。

    他抓住周盡歡的手臂,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拽,周盡歡就重重的撞到了的牆上。他也不管周盡歡立刻捂住了腰的動作,揪著衣領進了一扇隔間,「嘭」的把門關上了。

    周盡歡被他推到了西洋馬桶上,這麼一坐腰更痛了,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霍丞完全不理會周盡歡痛到發白的臉色,只覺得這張臉實在礙眼,都已經落魄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懂得該恭敬的臣服於自己。

    他沉著臉,像是看貨品一樣打量著周盡歡的衣著。剛才被他拉扯的領結已經掉了,襯衫領口的扣子也彈飛了,露出的鎖骨弧線與記憶中看到卻摸不到的是一樣的。

    霍丞喝了不少酒,在包房裡就被女人撩的渾身都熱。此刻看著周盡歡衣衫不整的樣子,居然有些心猿意馬了,不禁譏諷道:「以前穿著戲服勾引人,現在唱不了了,就改穿洋人的衣服繼續?你說你怎麼這麼賤,不勾引人就活不下去了?」說罷就捏著他的下巴啃了過來。

    周盡歡沒想到霍丞要親自己,嚇得連腰都顧不上了,使盡全力去推霍丞。

    可他與霍丞的體格懸殊大,力氣根本敵不過,不但被霍丞親到了,嘴唇更是被咬破了一道血口子。

    霍丞嘗到他嘴裡的血腥味,又見他拼命的反抗自己,便越發的亢奮了,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他身上的白襯衫和黑馬甲布料挺而韌,霍丞拽了兩下沒扯開,就不耐煩的去脫他褲子。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霍丞有過好幾次跟他睡的念頭,但都被他以還沒成親為由拒絕了。雖說後來他不能唱也不能生了,模樣也沒有以前吸引人,這個遺憾卻依舊埋在霍丞心底。

    見不到的時候霍丞不會去想,但見到了,還是這樣的氛圍下,那種想要掃除遺憾的念頭便沒有道理的膨脹了。

    霍丞試了幾次都沒能把周盡歡的褲子拽下來,還差點被推開了,於是急紅了眼,一巴掌扇在了周盡歡的臉上。

    這一下是突然打的,沒有控制力道。周盡歡眼冒金星,耳朵里起了一陣嗡鳴聲,連脖子都差點閃了。

    他被打的腦子發暈,胃裡一陣噁心的感覺突然湧起,還沒反應過來便吐了。

    晚上他沒顧得上吃飯,胃裡全是酸水。霍丞被他吐了一臉,惱怒的又扇了他一巴掌,這回打完倒是鬆手了,開門去水池邊洗臉。

    他難受極了,可看著霍丞低頭洗臉的背影,又清楚這是唯一的機會,立刻扶著門站了起來,狼狽的往外面跑去。

    在推開廁所門的時候,他聽到了霍丞的咒罵聲。但他不敢停留,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俱樂部的後門,一路往家的方向去。

    他不知道霍丞什麼時候會追出來,縱然腰痛的眼淚都止不住了,還是不敢停下。直到終於打開了家門,把桌椅全部推到門後擋著,才扶著牆挪到了床邊上,脫力的倒了下去。

    心臟跳的像是要穿出胸膛一樣,喉嚨里全是鐵鏽的味道。他喘得頭暈眼花,很想喝杯水緩緩,但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連暈過去了都不知道,還是在第二天早上樓下的鄰居大聲吵架的時候才醒轉過來。

    剛睜開眼時他腦子還是昏沉沉的,躺了好一會兒才清醒了。

    腦子裡像走馬燈一樣回放了昨晚的遭遇,想到曾經滿口愛意的人如今卻與禽獸無異,他就痛苦的又閉上眼。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更不知道霍丞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他。難道真要離開故土,去其他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才能徹底擺脫這些不幸嗎?

    他把臉埋進被子裡,直到淚水流幹了,情緒也發泄的差不多了才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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