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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7:01 作者: 皌芸
    兩人具是一震,不由同時滯住。

    女上男下的姿勢,屬實是十分炸裂。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有違天道。

    更何況,身下這人,還是當今帝王。

    兩雙眼睛同時震驚地望向對方,又同時默默轉移視線。

    蕭玦嘖一聲,「還不起來?是想壓死朕嗎?」

    沈祁語沉思兩秒,道,「陛下,臣妾腿麻了,起不來。」

    她將奏摺緊緊捏在手裡,微微曲起腿,營造出自己真的腿麻的假象,但身子實際上又朝著蕭玦貼近了一步。

    沈祁語從不浪費任何一個機會。

    蕭玦的身子僵得極其明顯。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蕭玦雖在朝堂之上總是一副狠辣無情的樣子,但私底下,尤其是男女之事上,他好像總是有些一些他這個位置不應該有的懵懂與羞澀。

    他不是不懂男女之事,他只是未曾體會過,也根本沒有當回事過,所以每次當沈祁語和他有著什麼親密接觸的時候他總是那個在氣勢上被壓住一頭的存在。

    看似很懂,實則青澀。

    從二人第一次睡一張床上的時候沈祁語就看出來了。

    所以在接觸這個方面上,這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身上的人柔軟又帶著香,嬌柔纏綿的聲音惹得蕭玦的太陽穴沒忍住跳了跳。

    她最好是腿麻了。

    「你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場是什麼?」蕭玦把頭瞥向一邊,不去聞沈祁語身上的香味,「當斬。」

    明明是威脅人的話,卻沒起到什麼威脅的效果。

    沈祁語偷笑,下一秒又用胳膊撐起身子,一雙柔媚的眼睛像是含著春水般望向蕭玦,「陛下,臣妾的腿真的....麻了。」

    烏黑髮絲傾泄而下,好幾簇落在了蕭玦的眉眼之間,一時間視線變得狹小又模糊,看人像是帶上了一層危險又曖昧的輪廓。

    胸膛里是逐漸加快的心跳。

    蕭玦沉默了好半天沒動,像是在平復又像是在打什麼心思。沒等沈祁語琢磨個什麼東西出來,腰間忽然覆上一隻手,下一秒,是猝不及防的天旋地轉。

    沈祁語大驚失色,「誒!陛下!」

    位置瞬間交換,像是在刻意模仿,蕭玦竟直接拆下了他原本梳好的頭髮。那墨色的頭髮瞬間朝沈祁語撲面而來,一時間竟然將她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

    「皇后竟然腿麻了,那便到地上躺著好好休息。」

    沈祁語雖看不見,但蕭玦話里的咬牙切齒她卻能絲毫不差地聽出來。沒等她出聲回復,蕭玦又道,「朕覺得腿麻可不是什麼好恢復的事情,皇后最好!是好好休息好了再起來。」

    沈祁語:「......」

    小氣鬼。

    髮絲從眼睫處掃過,視線從黑暗模糊恢復清明。沈祁語眯著眼睛,朝著蕭玦投過去不經意的一眼。

    他起身扶起凳子坐回去的速度很快,以至於沈祁語只在匆忙之際看到了一眼他的側臉。

    紅。

    是從未見過的紅。

    ......

    所以,他這是害羞了麼?

    剛剛那個拆頭髮擋自己視線的動作...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他紅了的臉嗎.....

    只是壓了一下又親了一下而已,竟害羞到這個地步。

    蕭玦。

    好絕。

    沈祁語躺在地上呆愣了兩秒,她又看向蕭玦坐在龍椅上筆直的背影,沒忍住狠狠彎了嘴角。

    她貌似找到突破點了。

    右手指尖還牢牢捏著那本她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搶過來的奏摺,想了想,沈祁語還是就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將其翻開。為了舒服,她甚至曲了腿。

    新政貌似在推行上出現了一點小困難.....

    青州地區向來富饒,不僅來往商人眾多,且可供務農的土地也不少。此番遭遇天災導致糧食短缺,當地州牧在無法解決糧食的情況下又忽降開設教育新政的聖旨,一時間根本難以招架過來。

    沈祁語略微思索一番。

    蕭玦這個聖旨,下得好像有些別有用心。

    要說青州是否是個適合施行新政的地點....倒也是適合的,但是,比青州更適合的地方也大有存在。明明這個時間段是青州最困難的時期,為何還要將這個聖旨頒布的地點選在這裡?

    像是故意的。

    蕭玦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在國事上自己都能想到的東西蕭玦不可能考慮不到。

    他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沈祁語試著猜了一下。

    但猜不著。

    蕭玦治國的心思好難猜。

    不再為難自己,沈祁語接著往下看。

    因為往來商人眾多,學堂創辦在招商一事上似乎格外順利。約莫是因為年年走南闖北以致各商人的眼光總是長遠高廣一些,平民百姓無論男女都可以讀書這個概念在他們看來似乎非常容易接受,更何況僅僅投資就可以吃到皇家福利,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拒絕。所以在投資上,各位商人出手闊綽。

    但青州地區的世家子弟和貴族則是因為這道聖旨極為明顯地挑戰了他們的地位與權益而頗有微詞,自新政實施以來小動作不斷,故學堂修建一事遲遲不見蹤影。

    擺明了當地官員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當真是囂張至極。

    沈祁語翻了個身,側躺著將那道奏摺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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