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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7:01 作者: 皌芸
在這樣一個民風開放的朝代,原主幾乎每一次出去都會受到不少情書或者是大膽的告白,但原身似乎並不喜歡,久而久之,原主與世家子弟的來往就少了。
但她顯然是不可以在蕭玦面前這麼說的。
「不廣。」她道,「臣妾在家裡學習的時間較多,並未與世家公子或者小姐們頗有來往。」
她又主動接起話頭,「陛下問這個是.....」
蕭玦盯著面前的蠟燭,「你也是世家小姐,明明吃穿不愁,為何會突然覺得平民百姓也可以上學?」
這便是進入正題了。
「沒有突然。」沈祁語道,「臣妾自幼於家中讀書,並不知曉學堂如何創辦進行,自然是以外所有人都是可以讀書上學的。」
她開始瞎編。
「種地的農民知道四季的播種與收成,做生意的商人知道各個地域的商品往來,皇上知道如何治國,宮裡的下人也知道如何照顧自己的主子。」她抬手為蕭玦攏了攏衣服,「大家都能很好地學好不同的知識,臣妾認為這並不是身份可以阻斷的能力。」
她這話說得直白,直接將蕭玦的思路引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
「所以平民百姓若是有機會,讀書也不一定會比世家子弟差。」蕭玦看她,「你是這個意思嗎?」
沈祁語佯裝不可思議,「臣妾以為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蕭玦不語。
他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坤寧宮放著的那本奏摺。
可明明它並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屋內再一次只剩下雨滴與屋檐的碰撞聲,沉悶地有些窒息。
要說沈祁語現在一點也不緊張肯定是假的,這是她邁向自己目的的第一步,自然也是最為關鍵的時間點。
她並不能確定蕭玦是否能很好地接受與這個時代並不相符的前沿思想,所以在引導這方面,她走得極為循序漸進。
心跳有力的緊。
「陛下?」她抿唇,還是決定試探一番,「臣妾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蕭玦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直到沈祁語開始覺得背後微微發毛了,他才勾了勾唇,輕聲回答:「沒有,皇后悲憫眾人,令朕很欣慰。」
沈祁語啞然,心像是跌到了谷底。
聽他這語氣,好像並不是很能接受這個放在古代顯得極為放肆的提議。
但很意外的,蕭玦又道:「但皇后說得不無道理,平民百姓在讀書上並不比世家子弟差,憑以往很多屆狀元都是平民百姓就可以看出來。」
自學都可以到這樣的地步,那若是接受了相關的教育呢?
蕭玦覺得心中的迷惘被破開了一道口子。
沈祁語一顆心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只覺得緊張又刺激。她緩緩笑了笑,聲音帶上了糯,「謝謝陛下的誇讚。」
「休息吧。」蕭玦道,「明日用過午膳就得回去,朕還有些奏摺沒批。」
沈祁語很開心地嗯了一聲。
但她很快就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差點忘了,這裡是沈家,在居住環境上,這裡是沒辦法和皇宮相比的。
沈祁語看著那張幾乎比坤寧宮小了幾乎一倍的床,陷入了沉思。
這要兩人一起睡的話,沒有肢體接觸是不太可能的吧。
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蕭玦。
兩人極為默契地對視一眼,又極為默契地同時移開目光。
沈祁語:「.......」
這家看來還是得謹慎回。
但他們哪來的理由分房睡。
沈祁語沉默半響,硬著臉皮爬上了床,「那....臣妾睡里側了。」
蕭玦嗯了一聲。
聲音細若蚊吟。
眼看著床內里側又鼓起個包,蕭玦沉默兩秒,熄了蠟燭,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其實說來也奇怪,兩人在未同塌而眠的時候關係說不上尷尬或者緊張。相敬如賓或許算不上,但絕對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可二人好像都對同床共枕極為稚嫩,稍微細看一點,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不自在。
都在為自己或明或暗的目的咬牙忍受。
蕭玦平躺,眼睛因為還未徹底適應黑暗而看不清任何事物,他眨了眨,道:「皇后喜歡蹬被子的習慣是小時候就養成的嗎?」
沈祁語一僵,「可能吧。」
蕭玦嘴角翹起,「可朕聽說世家子弟們都覺得你很溫柔。」
「.......」沈祁語戰術性沉默兩秒,「陛下別被矇騙。」
蕭玦卻真真切切笑出聲,「人溫柔不代表在床上溫.....」
他說著說著忽然一頓。
沈祁語:「.......」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蕭玦給自己找補,「朕的意思是.....」
是.....
是........
沈祁語如何不知道蕭玦的意思,只是單純地說自己睡相不好罷了。但他表達能力有些欠缺,說著說著就有些別的意思。
她雖並不純情,但因為過於突然,還是被蕭玦並無惡意的葷話弄了個激靈。
「臣妾要睡覺了。」她半張臉蒙在被子裡,聲音帶著羞澀,「臣妾若是把陛下踢醒,那陛下把臣妾搖醒吧。」
蕭玦一動不敢動,「嗯。」
第8章
那雨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夜。
可能是心中時時刻刻告誡自己晚上睡相不要過於豪放,以至於沈祁語只覺得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