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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6:35 作者: 指尖的詠嘆調
    確實,這樣做能夠破除11點斷網的規矩,但是……

    只要管理員看上一眼,就會發現問題出在哪裡,還能根據IP精確定位到顏楷瑞本人。

    時夜默默地將顏楷瑞的IP位址擦除。

    第一條規則就變成了:【允許所有設備的所有訪問。】

    接下來,時夜找到了顏楷瑞的「工具」留下的痕跡。

    它不僅僅修改了網關的ACL,同時還留下了一道後門,隨時監聽著顏楷瑞的數據流。

    這是一個假借了signale之名的惡意腳本,而不是什麼所謂的「校園網自動解鎖腳本」。

    它就像吸附於顏楷瑞的數據流上的水蛭,將偷來的養分輸送向自己的主人。

    時夜將它摘了下來,然後踩得粉碎。

    通過分析這個惡意腳本送出的數據,時夜找到了腳本的製作者,一個signale的冒充者。

    對方在網絡上建立了一個以假亂真的個人博客,並在上面販賣所謂的「開學大禮包」,引誘無知的學生為這些惡意腳本進行付費。

    時夜沉默地瀏覽著網頁,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

    琴鳥安靜地在他肩頭等待著,不過此時他呼喚了另一個名字:

    【shark。】(鯊魚)

    ……

    8月31日是一個燥熱但平靜的夜晚。

    除了新生們驚喜地發現:宿管雖然說11點斷網,但實際上網絡卻一直通行無阻,直到天亮時分都沒有斷連。

    9月1日的上午是各班集合時間,剛認識的新生們興奮得嘰嘰喳喳,不住聊天。

    其中不乏有人玩了一夜手機,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在偷偷地討論:

    「你們寢室昨天斷網了沒?」

    「沒有啊,我一直玩到晚上兩點半……我透,不會你們也沒斷網吧?」

    「我還以為只有我們是天命之子幸運兒呢!」

    「好奇怪呀,難道導員說的斷網是騙人的?」

    「不是,我問了我認識的一個學長,他說應該是斷網的,他們樓都斷了!我們這裡可能是出bug了,或者可能有大神黑掉了校園網……」

    「我靠,牛逼啊!一下子整棟樓都不斷網了,造福了所有人,我簡直五體投地!」

    ……

    計算機四班所在的空地上,顏楷瑞正在和汪谷縮在角落裡小聲說話。

    顏楷瑞滿頭是汗,用手扇著風,小聲道:「我靠,不會吧?S神的工具這麼頂,整個樓的網絡都不斷了?!!!!」

    汪谷:「好厲害……」

    顏楷瑞說:「不是,那這,我,這……鬧得這麼大,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汪谷道:「黑客大神這麼厲害,應該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顏楷瑞不確定地說。

    一會兒,顏楷瑞掏出手機,想打開「Signale的個人博客」去看。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頁面最後卻顯示「404 not found」——無法加載。

    顏楷瑞傻眼了:「臥槽,什麼意思?博客怎麼沒了?」

    他害怕地不住刷新頁面,最後很偶然地刷到了一個界面——

    似乎是一隻黑色的鯊魚輪廓。

    但這個界面一閃而逝,再次回到了無法加載的提示頁面。

    「怎麼回事啊?」

    顏楷瑞焦慮地原地踱步,聽見旁邊有不認識的新生說「哪路大神這麼厲害」的時候,便激動地抖腳,恨不能跳出來大聲嚷嚷「是我乾的!」;

    但聽到有人討論「導員遲早會糾正的吧」時,又立刻縮了回去,嚇得往廁所跑了兩三次。

    而在回來的路上,他又看到了時夜。

    今天新生即將迎來第一天的軍訓,所有學生都熱得恨不能光膀子。

    唯有時夜身穿純黑的短袖T恤,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將陰影投射下來整張臉。

    他沉默地站在隊伍最後,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一時間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或者說,好像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與這個喧鬧、燥熱的世界格格不入。

    顏楷瑞情不自禁地又觀察了時夜好多次。

    今天上午,學生們在操場上集合,頂著烈日聽校長冗長沉悶的講話,所有人都很不耐煩地小聲抱怨著;唯有時夜依然孤身一人站在最後,似乎也無動於衷的樣子。

    直到後來,計算機學院的老教授牧江天上台時,時夜才抬了一下頭。

    牧教授沒有進行長篇累牘的演講,而是簡單地說了兩句:「歡迎同學們來到D大計算機學院,希望你們這四年的時光能夠學有所成,能夠過得充實而愉快。

    「下面講一下今年特辦的一場院內編程競賽,叫做『金荷杯』,開放給所有我們計算機學院的學生。想參加的同學,等一會兒就可以進行報名,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完成三道編程大題,在線上系統里提交。

    「金荷杯一共持續七天,等最後一天截止後,老師們會統計分數。競賽的第一名有兩千元獎金,同時有參與我們計算機實驗室的資格;第二到五名也都有相應的獎金。希望大家踴躍報名。」

    說完後,牧教授擦了下汗,旁邊的老師連忙遞上紙巾。

    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便拿起拐杖,慢慢地走下了台。

    對於這場競賽,操場上的新生們果然是沒有什麼激情的模樣。

    「全院參加的比賽啊……沒戲了沒戲了,我們課都沒上,怎麼跟大三大四的學長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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