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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1:34 作者: 明時非晚
    禮部尚書恭敬應諾,宮裡很久沒有喜事了,見皇帝立後,他也跟著高興。

    「對了,儀潛要作為皇后的娘家人送親,到時候讓他跟我一起去接嵐嵐!」

    蕭鴻越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帶著對自己過去的情敵都順眼了起來。

    儀潛在旁邊,心情難以形容,一聲不吭。

    「儀潛,聽到沒有啊?」

    蕭鴻越喊了好幾聲,才從外間傳來一聲淡淡的「嗯」。

    儀潛回答後,轉身走出去,命人去檢查前往仇池的行裝準備的如何。

    葉嵐若能幸福,他也便知足了。

    但讓他祝福蕭鴻越?

    沒門。

    所以商量迎親一事,他完全不參與,更不想留在裡面,聽蕭鴻越差遣。

    儀潛站在養心殿前,如青竹松柏般的身影,煢煢獨立。

    他抬頭看向皇城之上廣闊的天空,順著西北方向遠望,一隻鳥雀正展翅高飛。

    ————————————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黃道吉日,大梁的典儀隊伍浩浩蕩蕩向著仇池出行。

    這是史無前例的千里迎親,官道沿途都被肅清。

    蕭鴻越接到了格爾其娜的飛鴿傳書,為兩國安,迎親地點位於距離邊境線百里的西平郡。

    儀潛穿著隆重的禮官服制,更襯托出他氣質出塵,容貌俊俏,引得隨行官員紛紛接近。

    他現在位極人臣,乃大梁第一位鎮國公,又是蕭鴻越最倚重的輔臣,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大好。

    年紀輕輕,封了爵位,還是國舅爺,人品家世皆是一等一的,卻還是孑然一身,帝京提親的媒婆幾乎要把葉府的門檻踏破。

    說來也奇怪,這位儀大人雖被皇上賞了鎮國公府,卻並未搬進去,而是一直居住在葉大將軍府里那小小的東院。

    幾個家裡有女兒的大臣聚在一起議論,都不知道原因,還是一個從葉家軍里新升上來的兵部侍郎那裡聽說了點小道消息。

    「葉府東院是葉家大小姐,也就是咱們先皇后的舊居!」

    兵部侍郎雖然長得黑,但是為人敞亮,他透露道:「當年葉小姐救了儀大人,二人是兩小無猜,可惜啊,後來倆人沒能成就一樁姻緣,先皇后還早逝,所以這儀大人就一直沒有娶妻呢!」

    「喲,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別是在胡說吧?要真是這樣,咱們聖上和儀大人……這不就是橫刀奪愛嗎?哪能這般和平共處?」

    兵部侍郎指指說話那人,哼道:「你看看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儀大人高風亮節,聖上寬大為懷,哪能為這點衝突計較?要不說先皇后也厲害呢,進一步母儀天下,退一步國公夫人,選哪個都不錯。」

    他這番話把三個人的馬屁都拍了一遍,引得大臣們齊齊側目。

    「話說回來,聽說皇上這回迎親的新皇后和先皇后長得特別像,還是個仇池的王妃,真是看不懂!」

    「屁!」兵部侍郎一巴掌拍在那人的烏紗帽上,氣道,「誰能長得像先皇后那般天姿國色?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相似的人?要bu說你們笨吧!」

    「哦?難道這新皇后是……」

    「噓!這可不是咱們能議論的,等見了就知道了!」

    瞧著外頭又要開始往前行進了,兵部侍郎及時收住了話尾。

    「侍郎大人,我說你這話就說一半,也太吊人胃口了,反正前頭也沒事,你再給我們講講?」

    「對啊,對啊,講講!講講!」

    眾人八卦之心大起,兵部侍郎卻是緊閉嘴巴一句話也不說了。

    倒也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剛剛門帘子被風颳起來,他就發現馬車外的,居然是陳遠將軍。

    對方瞪了他一眼,他就完全不敢說了。

    「阿遠,你說,新皇后真的是小姐嗎?她真的活過來了嗎?」

    青青趴在馬車的窗口上,叫過來自己的夫君,一邊問他,一邊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當然是真的,哎呀,你就別操心了。這一路上都問我好幾遍了,乖乖回馬車裡休息,這一路顛簸,還有的罪受呢!」

    「我這不是想要快點見到小姐嗎?不知道這麼多年,她過得好不好,還記不記得我……」

    青青擦了擦眼角,眼圈紅紅的看著可憐。

    「皇后娘娘和你關係那麼好,她若是能恢復記憶肯定會想起你的。可惜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連皇上,將軍,儀大人都不記得了,沒辦法!」

    阿遠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青青大臉蛋,安慰她。

    「我知道……就是,就是心裡難受……怕小姐和我生分了。」

    「別多心了,快休息休息吧,等見了面,你們主僕二人自然就親近起來了!」

    「……嗯。」

    ……

    經過幾日行程,迎親隊伍抵達了西平郡。

    因為是喜事,又發了許多賞銀,所以雖然有些疲累,但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蕭鴻越一到地方,見到仇池重重包圍護著的紅色喜轎,就迫不及待地下馬。

    「仇池王!我來接人了!」

    他喊完這一聲,對面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格爾其娜。

    她表情平靜,微微一笑道:「你自己去掀轎簾吧。」

    蕭鴻越聽罷,大步走到站在喜轎。

    他整理了整理衣服,緊張地清了清嗓子,又搓了搓手,神色抑制不住地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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