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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1:34 作者: 明時非晚
這些話,葉嵐並不完全相信,只是記在心裡。
她覺得格爾其娜雖然嘴上霸道,但人還不錯,好吃好喝供著自己,也算舒適安全。
葉嵐完全貫徹「隨遇而安」的人生座右銘,對於錦囊囑咐的找什麼南梁皇帝的指示,並不著急。
自己身邊的就是仇池君王,所謂「王不見王」,不是說兩國敵對麼,遲早會有衝突吧。
到時候跟著格爾其娜,無論是見南梁皇帝,還是南梁大臣,都比她一介平民百姓去找皇帝來的靠譜。
她又不是還珠格格,可沒那個路子翻什麼皇家圍場。
打定主意,葉嵐便在仇池王宮安穩呆著,一邊與格爾其娜及其他人搞好關係,一邊暗暗觀察著宮裡宮外四處動靜。
她這邊靜觀其變,格爾其娜也沒閒著,不定期飛鴿傳書,與使臣心腹互通消息。
仇池使臣接了格爾其娜的命令,便在這日宮廷宴席,提起了美人圖畫像一事。
蕭鴻越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事,端著酒杯,懶洋洋道:「那畫像朕沒看,對這些不感興趣。」
使臣聽罷,想起君王叮囑,拱手道:「既然皇上不感興趣,可否歸還其中那幅黃封畫像?讓我們帶回仇池?。」
「那幅畫像怎麼了?」蕭鴻越抿了口酒水,隨意問道。
「緣是家奴放錯了的仇池王妃像,實在是不應該留在此處。」
「哦,順安,去找來還給使臣。」蕭鴻越興趣缺缺,叫了順安過來。
順安躬身小心道:「皇上您忘了,那些畫像都送到各處公侯王府了。」
「那就去拿回來,沒聽使臣說是王妃像麼?」
蕭鴻越對順安使了個眼色,語氣有些不耐。
「是。」
順安匆匆下去,宴會繼續。
不消半個時辰,順安帶著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進來,手裡還握著一幅黃封捲軸。
趙諫官坐在下首和同僚敬酒,見自家兒子突然出現在宴席上,頓時眼皮直跳,有種不祥預感。
儀潛坐在席位自斟自飲,注意到趙諫官的動靜,抬眼看向殿上幾人,復又低頭悶喝。
他現在心情很差,因為今日葉隆將軍告病在家,所以頗為擔心,卻又不能提早退席,只能在這熬時間。
趙公子跟著順安太監來到宮裡,他還是第一次面聖,見對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年紀,還挺驚訝。
順安引導趙公子見禮,介紹道:「皇上,這是趙諫官的獨子。趙公子,快見過陛下!」
趙公子抱著手中捲軸,笨手笨腳地跪下,連磕三個頭,大聲道:「草民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鴻越只一眼就知道眼前這人是個草包,哼笑一聲道:「起來吧,趙公子來所為何事?」
趙公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突然被下面過來的一個人揪住了耳朵。
趙諫官擰著自家傻兒子的耳朵,呵斥道:「小兔崽子,你來這裡干甚?」
「啊,啊,爹!耳朵要掉了!您輕點!」
趙公子捂著耳朵叫喚,表情糾結成了個包子,看著有幾分。
蕭鴻越被逗得心情略好一些,便道:「朕還在這兒呢,趙嬰你要訓兒子回家去訓!」
趙諫官聞言,連忙跪地請罪。
「哎,今日宴會,別來這套繁文縟節!朕看你這兒子過來,似乎是有什麼事?你跟就別湊熱鬧了。」
蕭鴻越嘴上雖然嚴厲,但語氣卻沒有怪罪的意思。
見皇帝並未怪罪,趙諫官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盯著自己的兒子道:「皇上問你話呢,還不趕緊回答!」
趙公子「哦」了兩聲,看了一眼順安太監,對方示意他自己說。
於是,他便雙手呈了黃封畫卷,恭恭敬敬對蕭鴻越道:「皇上,草民今日帶來這畫卷,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不情之請?」
趙公子怯怯地看了一眼仇池使臣,緊張道:「草民聽聞這畫像中人乃是仇池女子,但草民覺得仇池與我朝交好,所以也不必礙於什麼地域之分……草民,草民對畫中女子一見鍾情……想……想求娶為妻!」
這句話剛說完,不等皇帝發話,趙諫官已經一腳踹上去,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胡說八道!此乃仇池王妃的畫像,你不想活了!」
接著,他再次跪倒,「皇上,使臣!犬子年少無知,胡言亂語,都是臣管教無方,還請饒他一回!」
蕭鴻越覺得好笑,趙諫官如此謹小慎微的老古板,居然養出這麼一個愣頭青的兒子,還真是有意思。
他覷了一眼使臣,準備把問題拋給仇池:「使臣怎麼看?」
仇池使臣心想,君王也沒說出現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啊,思索片刻後道:「大梁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趙公子之前不知道畫像乃我國王妃,實屬誤會,只要將畫像歸還就好,也希望公子另覓佳人。」
一段話說得滴水不漏,把這尷尬問題輕輕揭過,蕭鴻越點頭,朝趙公子掃了一眼。
趙諫官立刻看懂皇帝的眼神,踹了自己兒子一腳,「趕緊還給人家!」
趙公子委屈地雙手遞交給使臣,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畫像。
使臣欲拿,卻發現畫像被握得緊緊不放。
「臭小子,沒出息!趕緊送手!」
趙諫官簡直要氣死,這小兔崽子還留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