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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1:34 作者: 明時非晚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其中意思,儀潛是替蕭鴻越說的——他要讓忠王死,用什麼理由都可以。

    「儀大人一針見血,那不知安個什麼罪名合適?」

    儀潛:「通敵賣國和謀反。」

    大家面面相覷:「什麼說法?」

    「忠王曾在仇池,意圖謀害皇上。」

    這句話出來,所有人噤聲不語。

    大家都知道蕭鴻越曾落陷仇池之事,沒想到居然和忠王有關!

    蕭鴻越沉聲:「你很聰明,儀潛。」

    儀潛遲疑,隨後搖搖頭:「不只是我的想法。」

    「哦?那是誰的主意破了此局?」年紀輕些的張統領按耐不住好奇。

    儀潛微微一笑,輕握著手中的鳥哨:「佳人良計。」

    蕭鴻越目光複雜,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楓葉漸染,池水落花。

    葉嵐突然打了個噴嚏,青青趕緊給她披上件衣服。

    「小姐,天氣有點涼了,您還是進屋吧。」

    葉嵐擺擺手,繼續擺棋譜:「不行不行,我約好了儀潛下棋呢,上次他跟我大談什麼奸臣忠臣的,我都沒下盡興呢!」

    「奴婢見儀公子最近天天宮內宮外頻繁奔波,也不知道忙什麼事。」

    葉嵐放好最後一顆棋子,起身勾住青青的肩膀,笑著解釋。

    「你不知道我知道!儀潛足智多謀,又知根知底,蕭鴻越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個忠臣良將的,估計是派他做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姐姐冰雪聰明,果然瞞不過你。」

    儀潛的聲音響起,葉嵐回頭望他,只見對方安靜地著站在亭子廊下,雙手背在身後,一派清風舒朗的模樣。

    「儀潛!你終於來啦,等你好久了!」

    葉嵐興沖沖地走下台階,站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腦袋。

    「久等了,這個給你。」

    儀潛有些害羞地撇開腦袋,舉起手朝上翻轉,一個精緻的紅色鳥哨躺在他的掌心。

    「這是……哨子?」

    葉嵐拿起來這小巧的物件,研究了一下,問他。

    「嗯,是鳥哨,只要一吹,就可以傳音千里,吸引很多燕雀,你可以試試。」

    聞言,葉嵐嘟嘴吹了一下,哨聲清脆,靈動悅耳。

    接著,果然有小鳥撲楞楞地扇動著翅膀,飛到亭子的屋檐上,來回蹦跳,嘰嘰喳喳直叫。

    「真的過來了,好玩!謝謝你!我很喜歡!」

    葉嵐又吹了幾下,覺得特別有意思。

    儀潛望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自己也開心,但是他這次來並不只是帶哨子,還有更重要的事。

    「姐姐,接下來的幾天,我估計就不能來了,朝中有事。」

    他的眼底波瀾不定,抿了抿唇道:「離開一事,我已經有眉目……你再等我五日。」

    葉嵐點點頭:「你要小心,我會等你。」

    我會等你,這四個字從此刻在了儀潛的內心深處,但他此刻卻沒有意識到,只是清淺一笑:「可惜,今天不能下棋了。」

    「沒關係,下次再說嘛!」

    接下來的幾天,儀潛果然沒有再外宮內出現,蕭鴻越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葉嵐百無聊賴地蹲在院子裡餵小鳥時,聽到了一個讓她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消息。

    忠王下獄了白氏親族扣押大理寺繼續審理,儀潛旁聽。

    她意料之中在於,知道蕭鴻越這個睚眥必報的白眼狼,肯定不會放過曾經對他陽奉陰違的忠王。

    她意料之外在於,沒想到動作會這麼快,而且直接下獄

    白江月跪在養心殿前,忍受著秋老虎的炙烤。

    陽光刺目而熱烈,空氣吸進鼻腔時有一種灼燒感,她已經跪了兩個時辰,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

    蕭鴻越和大臣們議事出來,掃了她一眼,白江月立刻強打起精神,膝蓋為腿撲將上去。

    「皇上!皇上求您饒恕國丈,饒恕白家!」

    周圍的三兩大臣見情況不好,紛紛告退,徒留蕭鴻越和白江月對峙。

    「你先起來吧。」

    蕭鴻越語氣還算和善,但見白江月仍跪在地上不起,他直接拉下臉。

    「別讓我說第二遍,我對你可沒有耐心。」

    白江月面上一白,抬手抓住旁邊的宮女,在對方的攙扶下,撐著膝蓋,踉蹌了兩步站起來。

    「皇上從不來我宮中,臣妾知道您喜歡皇后不喜歡我。」

    她神情哀戚,因為跪久了虛弱蒼白的一張素臉,愈發楚楚可憐。

    可蕭鴻越卻是個鐵石心腸的,睨著她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白江月聽了這話,臉色紅了白,白了紅,指甲嵌在了手掌心。

    她抿了抿唇,顫抖著聲音道:「不求皇上寵愛,但求皇上憐憫,看在臣妾進宮伺候您的份上,求您……求您放過家父……」

    「當初不是你非要嫁嗎?」

    「那……那是因為皇上是臣妾的命定之人,天定姻緣啊!」

    白江月抓住對方的衣袖,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底氣不足。

    蕭鴻越哂笑:「朕從不信什麼天定姻緣,若真有,那也是皇后。你當初編造那勞什子蝴蝶玉佩的姻緣一說,我本就不信,不過是為了拉攏忠王才娶你……」

    接著,他露出一個頗惡趣味的表情,話鋒一轉,「就算那蝴蝶玉佩能定情,也是朕與皇后的情,朕第一次見到那玉佩便是在皇后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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