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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杜雪衣不可置信:「自己人?」
「當年的叛黨回來了,據說還打著駙馬徐家的旗號,還推了個少主,叫......對,叫徐鳴風。」
「!!!」
懷無的俗名,正是徐鳴風。
***
霽雲樓。
這幾日京城混亂不堪,來此處尋歡作樂的人較平日明顯少了許多,但燈火依舊璀璨。
「方才我們在霽雲樓里也聽到一點消息,兵部今晨收到加急密報,但內容不詳。若真是此事,也許現在早朝上已經在討論了。」柯為和說道。
杜雪衣揉了揉額角:「朝廷傳消息的速度,何時變得這麼慢了?」
雖然銀刀門曾是大嘉朝最快的情報組織,但若真與朝廷的驛馬傳訊比起來,還是差遠了。畢竟能人異士再多,又哪能同一匹又一匹的驛馬日夜奔馳接力來得快。
「不對。」織錦沉聲道,「如今軍報和民間的消息同時傳來,其中定有蹊蹺。」
所有人俱是心中一凜,紛紛感到背後發涼,
「不行,我必須去欽天監一趟。」
杜雪衣拉著夏橙,躍上駿馬,行至半路,卻見欽天監方向火光熊熊,濃重的黑煙直衝天際。
——「欽天監著火了!」街上的人奔走相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好像驚喜(驚嚇)有點多(捂臉),anyway節奏終於起來了(太難了),爭取下章再接再厲~
走過路過收個藏,按個爪吧~要完結了喔~
第115章 鈴音
五日後,六月十二日夜,一串馬蹄聲驚破京城街巷的寂靜,往小院而來。
「姑爺,您可算回來了,玉小姐等您好久了。」
如今在外院搗藥的換成了林大夫,自打來京城後,他也沒閒著,一面研究治療余飛景之法,一面還要幫著調理張庭君虛弱的身體。
咿呀一聲,李征鴻剛推開內院院門,便見門後忽的紅影一閃,眨眼間那影子已經「牢牢」掛在自己身上。
頭頂著同樣缺了一角的月,懷中依舊摟著心上之人,此情境讓李征鴻夢回去年成婚之日,又恍然覺得更像是二人相認那晚,當日正好也在此處。
門外的搗藥聲戛然而止,隨著幾聲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外院再無聲響。
「怎麼了?」李征鴻笑著問道,一手將身上這塊暖玉抱緊了,另一手輕輕揉了揉懷中人的長髮。
杜雪衣在他肩上蹭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從他身上下來:「就......很久沒見你了。」
其時李征鴻已抱著她穿過內院、跨過廊子,到了房門口。
「此行去皇陵,可有查到什麼?」杜雪衣反手輕掩房門,這才提起正事來。
「除了守陵衛,什麼都沒找到。而且就算全部守陵衛加起來,也成不了氣候。」
「要我說,就讓禁軍一座一座地搜好了。」杜雪衣一臉懊惱地坐下,胡亂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好似如此就有降火的功效一般。
李征鴻見她臉上紅撲撲的,不知是方才蹭的還是氣的,不禁有些好笑。
他走上前,理了理她額前亂糟糟的碎發,並以一吻收尾,最後在她身旁坐下:「北境戰況如何了?」
杜雪衣神色凝重:「這幾日的消息,叛軍從北庭起兵,而後北庭節度使路充之跟著反了,但好在他手上的兵馬不多,安西節度使派人先擋住了,之前你底下晏平那小子也帶著雁翎軍從敦州過去了。」
「那懷無......」
「他們為了有個名號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杜雪衣輕哼一聲,「聖上有問起過,我依舊還是當年的說法,就說斬草除根了。明眼人都知道『徐鳴風』只是叛軍扶植起來的傀儡,真假並不重要,反正都不是正統。」
「那北庭節度使路充之怎麼回事?當時你能同匈奴人在敦州坐下來談判,不也是他一手促成的?」杜雪衣沉吟道。
雖然談崩了,李征鴻還差點被火燒死,但二人也正是在那時候重逢的。
李征鴻搖搖頭,似乎也很不解:「他與當今聖上算是生死之交,聖上對他極為信任才將他封為北庭節度使。而且路充之此人八面玲瓏,極善與人虛與委蛇,北庭原在大嘉朝最北之地,與匈奴離得最近,但同匈奴打仗打得最多的卻是安西,此外,北庭這麼多年也鮮少與其他國家起過衝突。太平日子多了,經濟自然也就跟著繁榮起來,所以北庭每年上繳的稅也是最多的,也怪不得聖上如此信任他。」
「也不知道晏平那小子靠不靠譜,能不能攔住他們。」杜雪衣仰頭又飲了一大口茶。
「若只有路充之,倒也不足為懼。」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李征鴻也恨不得上戰場的是他,「就怕他們還有其他內應,隴右道至今都查不出什麼來,再加上京城裡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不能小覷。」
「正要跟你說此事呢。」杜雪衣正襟危坐,面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一副凜不可犯的模樣,「前幾日他們竟然連欽天監都給燒了,幸好,只燒了個山門和前面幾個小殿,大殿倒是保住了。然後國師定了個計策。」
數日前,杜雪衣同夏橙去往欽天監,在還未被燒到的三清殿內找到了國師。
他盤腿端坐於大殿正中,在巨大神像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渺小。
「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聽得二人進來,國師也不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