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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你是說,王婆?!!」

    據林婆所說,王婆是林芝蘭從鎮子裡挑的奶媽,這麼多年一直在林玉山身邊,若她真的出來作證,那確實也有說服力。

    「照這麼說,那尺素和王婆都是那邊的人了......」杜雪衣仍是有些難以置信,「這顆棋子埋的時間也太長了些吧。」

    「他們能從京城布局到撫仙鎮,甚至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時間長也不足為奇了。」余秉空說道。

    「林玉山此前定是知道自己的湯羹都會被王婆喝了,那她下毒會不會是故意的?」李征鴻轉頭看向杜雪衣。

    「所以,玉山很可能已經發現了尺素和王婆的陰謀,於是不動聲色地將計就計,下毒後自己身死,不讓對方如願,另一方面為林家寨除去王婆這個內奸,同時因為自己已死,尺素也斷沒有繼續留在林家寨的道理。」杜雪衣順著李征鴻的思路推下去。

    「若真如此,此行可謂是一石多鳥。玉山姑娘可真是奇女子。」夏忠良感嘆。

    杜雪衣不禁唏噓不已,余玄度和林玉山二人在世人看來,一個吃傻一個病弱,卻是至忠至義之輩。余玄度小時候捨身只為救自己的弟弟余飛景,而林玉山雖然在家族中不受待見,但為了救林家寨於危難,不惜與王婆同歸於盡。

    事情這麼捋下來,所有事情又回到原點,元豐六年七月七日,叛軍勢力以促使太子圍殺杜雪衣與李征鴻作為開頭,肅清了兗王一黨,又借映月雙刀令江湖震盪。

    同日,在叛軍的促成下,林玉山與余玄度的婚事如期進行,其意圖在二人成,在南境掀起腥風血雨,進而使大嘉朝置身於內憂外患之中。

    相隔千里的兩場大婚,一場是信號彈,一場是陰謀的開端,盡在叛軍的計劃之中。

    眼見死局已定,孰料二人陰差陽錯穿到才身亡的林玉山和余玄度身上,成為破局的契機。

    林玉山此舉加上張聞京的安排,雖能暫時解決問題。但若二人沒有藉此重生,叛黨也依舊留有後手——比如攻打林家寨、以太子之名策反余家。而江湖、京城的問題,若無杜雪衣、李征鴻二人,也斷然不會那麼輕易便解決。

    「征衣浴血,山銜月來。」

    簡短的破局之法有了更深層的解釋——它不僅講了杜雪衣和李征鴻的重生,更蘊含著林玉山與余玄度的犧牲,他們的生命和使命最終由杜、李二人將其延續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貴寨好亂的一章,發現一寫文戲就卡文卡得厲害(最近因為很多事情,身心狀態都不太好,寫到有些自我懷疑,邊寫總在想之前為什麼要挖那麼多坑,哭暈),好在交代得差不多啦,後面節奏要起來了~

    再次感謝看到這裡的小可愛們~

    第110章 校場

    余秉空、夏忠良與青提皆是手握第一手信息,甚至有的還親身經歷過,其對所知之事,俱是言無不盡,加上此前林未期與林婆的描述,很快十幾年來南境發生之事的全貌漸漸清晰起來。

    而今撫仙鎮三股勢力重新團結起來,加上銀刀門劍南道分舵和張聞京的努力,現下劍南道的叛軍已基本肅清。與此同時,此行二人最想弄清楚的事情——林玉山的身份也得到了確認,再待下去也是無用,因而二人當即決定不日便啟程回京城。

    眾人出議事廳時,日已偏西,杜雪衣一腳跨過門檻,卻突然頓了頓,同夏忠良道:「這次回京城,我想把阿橙也帶上,她如今的武功可是今非昔比,幫了我們不少忙呢。」

    「一個女孩子家家能幫得上什麼忙?」一聽到夏橙,夏忠良臉色瞬間陰了幾分,沒過腦子就回了一句。待得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失禮,忙道,「可不是每個姑娘都與杜門主一樣擁有絕頂天資,她能得到您的指導,已經是走了大運了。」

    「可不是僅靠天賦異稟,就能練成『天下第一刀』的。」杜雪衣冷聲回道,「阿橙也不是小姑娘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負,還請夏將軍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夏忠良說得毫無迴旋餘地,「要不是我上一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根本不可能出得了這撫仙鎮。」

    杜雪衣見此路不通,立馬換了個思路:「夏將軍,您也知道我們有一個同生共死的朋友,但現在被抓走了,他多次救我們於危難之中,阿橙平日裡與他的關係也不錯,論江湖道義,我們也應該先一起把他救回來,您說是吧?」

    杜雪衣這道義論在武林人中屢試不爽,但夏忠良可不是江湖中人,全然不吃這一套。

    只見他冷著聲,對這話題已有些不耐煩:「那個叫懷無的小和尚?他不就是駙馬一族如今唯一的血脈?」

    「雖然如此,但他從小皈依佛門,一片赤誠之心,斷不可能做出叛亂之事。」杜雪衣說道。

    「之前我不清楚,但他現在的立場可就不一定了。」夏忠良冷道,「剛才你們談及他時,我就想說了。」

    「他當年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稚童,與這些毫無關係,您.......」杜雪衣這才想起,他和馮憑可是摯友,他同張聞京、國師大抵應該是一類人。許是肩上擔子過重,以至於認為事情非黑即白,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若當年您真的趕盡殺絕,如今還哪來的這血脈?」夏忠良毫不避諱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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