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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第102章 真相

    二人根據國師的描述,將這一系列事情的始末大致還原了出來。

    征衣浴血——

    李征鴻、杜雪衣二人的結合,在一開始知曉的人極少,僅僅是兗王、杜相一家和銀刀門的高層而已。

    那時的李征鴻雖已成了大嘉朝最年少的將軍,參悟出了九曲天河陣法,但卻只被當成落魄皇族而已,其時杜雪衣的名聲已經在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是在塞外被排擠的將軍,一個是江湖莽女,自然沒人能把他們聯繫到一起,國師當然也不可能想到,這二人與拯救大嘉朝的破局之法「征衣浴血」有關。

    直到去年,李征鴻橫掃漠北,被封鎮國大將軍,此時他與杜雪衣的故事突然在江湖中傳開了。

    雖然朝野江湖沒幾個人當真,但皇帝卻知道這事是真的。他本就頗為忌憚這功高蓋主的兒子,而今他的兄弟一個成了大嘉朝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他的得力手下則統領著幾乎是全部的江湖勢力,更甚者,這二人還兩情相悅。

    皇帝心下十分不安,最後想出了一招——為李征鴻與高太尉之女賜婚,與此同時,他還暗中煽動太子一黨,慫恿他們最終下定決心做出行動。

    這些,也最終導致了七月七日,李征鴻和杜雪衣在成婚那夜雙雙戰死,正好應了那句「征衣浴血」。

    而為皇帝出主意的智囊,正是李征鴻的師父張聞京和國師甄衡。

    山銜月來——

    玉山自然為「山」,玄度本就是「月亮」之意,林玉山與余玄度二人死去,而杜雪衣與李征鴻二人藉此回來,一來就陰差陽錯破了撫仙鎮的死局,後又解了江南危局。

    這也解釋了為何二人在離魂之時,會看到國師和張聞京出現在杜雪衣墓前和保國寺中。

    當然國師和張聞京也不能完全確定,故而國師在聽到霽雲樓出了新菜式「山銜好月來」後親自趕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恰巧被李征鴻聽到了招魂的鈴鐺聲。

    至於後來張聞京的多次試探,也是因為不能完全確定此等怪力亂神之事,皇陵、山月觀,甚至連之前的春日棋賽,都是他設的局,意在試探二人。

    想明白的杜雪衣覺得自己快炸了,正要開罵,沒想到李征鴻竟比自己還要先坐不住。

    只聽他冷哼一聲,道:「所以你們才是害死我們的幕後黑手?」

    只有皇帝暗中默許並推波助瀾,兗王一黨,包括當朝宰相杜岩在內,才能在幾乎是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事到如今,罪魁禍首還要讓他們二人來救大嘉朝於危難之中,簡直是荒謬至極。

    皇帝雙目露出危險神色,但一時又不好發作,臉上陰沉得很。

    國師自知理虧,也不辯駁,語氣極為誠摯:「其實,還有第三股勢力,他們才是圍剿你們的主力。」

    見二人俱是一臉不信的模樣,皇帝冷笑:「若非得了高人指點,受人蠱惑,以長治那膽子和腦子,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出大逆不道的舉動?」

    「不就是你們在蠱惑他嗎?」杜雪衣被眼前這些虛偽的嘴臉氣得心口又疼了。

    「那些私兵只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除了軍械較為昂貴外,根本沒經過什麼戰鬥訓練,一擊即潰。之前圍剿你們的那批人,想必雪衣應該清楚,決非普通的雜兵,更不是什麼江湖人。」

    國師走上前一步,又續道:「太子之前在南境靠余家和烽火營大肆斂財和滲透,後又欲挑起戰事,幸好被你們碰上了。與此同時,太子又在他們的指導下將映月雙刀分開放到江湖中,引起軒然大波,差點撼動整個武林格局。好在你們二人及時出現,最終有驚無險。」

    杜雪衣聽完登時覺得背脊處好似傳來森森寒意,她只想到了第一層,卻沒想到還有更深一層。

    撫仙鎮的余家、林家寨、烽火營的盧賓盧賽、真的林玉山與余玄度之死等等,還有諸多謎團未揭曉;那個碎了杜雪衣墓碑的人,至今也還沒有找到;現在還加上曹羲之死......

    一切似乎都還沒完。

    杜雪衣問:「所以是誰?」

    「現在有一條線索,我們也是審了許多人才發現的。」見二人神色轉和,國師知道機會來了,「兵部尚書盧琮聲,多年來他一直持中立態度,聖上才會對他如此信任。但前幾個月,他身邊來了個謀士,叫宋蒙,從那時開始,他才漸漸開始動搖了。」

    杜雪衣眸光一閃:「人呢?」

    國師坦然道:「跑了。」

    杜雪衣:「......」

    ***

    李征鴻與杜雪衣二人回到小院時,已過了晌午。

    夏橙托著腮坐在石階上,見二人從牆上翻了進來,忙迎上前:「玉山姐!」

    杜雪衣撇下李征鴻的手,搭上夏橙的肩,問道:「你們怎麼樣?飛景回來了沒?」

    「我和如如師傅都沒什麼大礙,懷無和柯為和外傷和內傷都較重,但大夫說了,外傷包一包,內傷調一調,也就沒事了。」夏橙頓了頓,眼神有些黯然,「但是飛景哥......」

    「他怎麼了?」杜雪衣見狀,登時覺得不妙,其時李征鴻陡然也緊張起來,不自覺上前一步,走到杜雪衣身側。

    「難說。」是如如道人聞聲,從懷無的房間裡出來。

    他腰間又佩了個酒罈子,那副吊兒郎當模樣收斂了些,眸光中難掩痛心:「他將逆轉功法提升到極致,不惜自毀經脈,重創張聞京。他本就師承玄衫,武功不弱,要不是飛景,昨夜他早出手了,怎會讓你們撐到國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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