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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另一邊杜雪衣捂著心口喘著粗氣,李征鴻上前卻被她一把推開。
她冷笑著,雙眼有些發紅:「我告訴你吧,她走不出去了,你們兩個有個孩子,六歲了。你們的關係,永遠別想撇得清。」
「織錦她......」原本穩如泰山的兗王剎那間激動得險些站起來,輪椅也幾乎翻了,李征鴻只得慌忙衝上前扶住。
適才談話時,李征鴻便也已猜出兗王和織錦是一對,倒也沒有很震驚。
「武林大會後,他被斬風堂的人劫持了,不過他們只把他當成織錦的孩子,無人知其生父是誰。」杜雪衣見兗王如此,態度稍稍緩和,但語氣依舊咄咄逼人,「這孩子你認不認我不管,反正今日回去我就寫信給織錦,這你是攔不住的。至於她肯不肯過來見你,另當別論。」
兗王沉默地望著杜雪衣,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滅,未束起的長髮在風中凌亂飛舞。
良久之後,他緩緩垂下手,搖了搖頭輕嘆道:「杜門主還是這般說一不二。」
***
華燈初上,張府內燈影幢幢,其時余飛景正隔著帘子同張庭君下棋。
「三之十四。」
「父親,我輸了。」張庭君站起身來,同外間二人行了一禮,「這一局庭君受益匪淺,余公子的棋風同征鴻哥哥確實很像,我甘拜下風。」
說罷她便回內院去了。
余飛景心中長舒一口氣,暗中擦了擦手心的汗。
他模仿李征鴻的棋路,又故意露出破綻來,要贏下這一局倒不難,真正的難點還是要讓張聞京看出這棋路雖然像李征鴻,卻又不同於李征鴻,進而讓他相信余玄度和李征鴻二人就算很像,也不是同一個人。
張聞京示意余飛景別急著起身告辭,著人搬走了棋盤,熱情招呼道:「今日老夫興致高,我們再來下一盤盲棋吧,好久沒下了。」
「抱歉,今日在下還有些事,還是改日再登門拜訪吧。」余飛景朝張聞京作了一揖,站起身欲走。
「山月觀之亂都平了,而今還能有什麼事?擇日不如撞昨日,來吧。」張聞京走到他身邊,一雙肉掌不由分說就按著余飛景坐回位子,「來人,重新換一泡好茶給余公子。」
余飛景沒料到張聞京這一下竟不惜動用了內力,心下吃驚之餘,驀地瞥見門外不知何時多了許多身形高大的侍衛,且皆是武功不俗之輩。
余飛景暗暗叫苦,這老狐狸,看來今天必須同他周旋到底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沉下心來,硬著頭皮同張聞京又下棋盲棋來。
二人一直下到月上中天,余飛景心中暗暗佩服,這張聞京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大嘉朝第一棋手。
「我輸了。」余飛景恭敬道。
張聞京放下茶盞,也不看他,淡淡道:「你是余飛景吧?」
余飛景心下大驚,但表面卻瞧不見任何波瀾。
他眨了眨眼,沖張聞京滿臉無辜道:「大人何出此言?難道大嘉朝第一棋手對人棋風的判斷也會出錯?」
張聞京輕敲了一下白瓷茶盞,叮的一聲,十分清脆。
張聞京陡然抬眸,眼中寒光像是兩把飛刀一般只衝余飛景射來:「你不是李征鴻,余玄度才是。」
張聞京僅此一句,不但戳穿了眼前之人就是余飛景,還把李征鴻就是余玄度的事情挑明了。
「你很聰明,模仿他又故意賣出許多破綻,要是單看這些,我還真下不了定論。」張聞京悠然站起來,「可惜這些都不過是幌子。」
「李征鴻的心很純粹,下盲棋時能夠心無旁騖,但你不一樣,你心中藏的事太多了,自然盲棋下得便遠不如平常那般遊刃有餘。」
余飛景知無法再辨,此番已然在劫難逃,索性也破罐子破摔。
他抬起眼直對著張聞京,嘴角掛起一抹帶著三分邪氣的笑:
「所以你才是殺害你徒弟的幕後黑手,我猜的可有錯?」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始緊張刺激起來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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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絕境
杜雪衣和李征鴻從兗王的偏院出來時,恰巧撞上更夫打更。
一更了。
柯為和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攔住二人去路:「出事了。」
杜雪衣見他臉上難得露出此等慌張神色,忙問:「怎麼了?」
「大當家他......死了。談鳳也......」
「什麼?曹羲死了?」
「談鳳死了?」
二人幾乎是同時喊起來,一人一手緊緊抓住柯為和。
「誰幹的?」二人異口同聲道。
「不知道。」原本就慌亂的柯為和,被這突如其來的雙重強大氣勢壓得越發緊張,他一面喘氣一面有些顫抖地說道,「大當家下午原本說要同我見上一面,傳兩個消息給我,一個是談鳳死了,另一個說當面談。」
「但在約定的地方,我等到傍晚還不見人影,派人四下尋找,最後終於在城郊找到了大當家的屍體,手中握著這個東西......」柯為和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塊指甲大小沾滿血腥的圓形木片,中間還有個小孔。
杜雪衣如今慢慢適應了心口的痛感,但因曹羲之死的消息過為震撼,她此刻雖能勉力站著,但接過小木片時的手卻一直抖個不停。
她看了一眼,莫名其妙道:「這什麼東西?木質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