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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旖旎的舊影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口處的劇痛,而且較之前有過之無不及。
杜雪衣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捂住心口,看到一滴汗順著自己的臉頰滴到地上,夏橙和柯為和的對話也入了耳。
——「太子走了會不會是巧合?」
——「不會的。」
——「可是再不來,高崎就要走了。」
猛地被拉回現實,又算了算時辰,杜雪衣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她忍著撕心之痛靠到欄杆上,朝長街盡頭望去。
「來了。」她低聲道。
她這具身體視力極好,夏橙和柯為和聞言,過了好一會才瞧見動靜。
一匹快馬出現在三條街外的轉角處,後面還跟著十騎,正往此處疾馳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於親媽的指指點點:
一刀同學不愧是你,護夫的時候什麼都沒管直接上手,輪到自己的時候,就想到了家裡人的叮囑了。
(某狗子心虛的離開ing)
狗子你別走,你好到哪裡去???人家欺負你就只會忍,媳婦被調戲就一拳直接掄上去,你這你這......
真棒!不愧是我兒子。
第86章 月圓
眾人在院中枯等一夜,直到東方吐白,才終於等來了飛景三人,沉重的氣氛才漸轉輕鬆。
「怎麼現在才回來?」夏橙大步衝上前問道。
「阿橙也會擔心我呢。」吳中友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作出神情擁抱之勢。
一如平日,夏橙壓根就沒理他,拉著懷無噓寒問暖起來。
另一邊,杜雪衣、余飛景和柯為和已經三人自然而然地湊到一起。
杜雪衣抱著手:「不是說連夜趕回來?」
「被無關緊要的事絆住了,先說說你們。」余飛景表情認真,眼底的疲憊之色竄上來又被強行壓下。
「成了。」杜雪衣隨口丟出輕飄飄的兩個字,言簡意賅地總結了全部情況。
「太子應該最先得到消息,婚宴時就離開了。」最終還是柯為和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一遍。
「高崎等到三更過了之後才被大理寺的人帶走。」
「哥呢?」余飛景剛一回來,就注意到了李征鴻不在場。
柯為和答道:「玄度還在那探聽消息,眾目睽睽下帶走高太尉之子,定會興起軒然大波。那些賓客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一定能聽出什麼消息。」
「好。」余飛景淡淡應了一聲,隨即似是想到什麼一般,轉頭問杜雪衣:「你在飯菜你動手腳了?」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杜雪衣忍不住笑了,揚了揚眉,「算是下了一點吧。」
「啊?」夏橙原本規矩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卻忍不住好奇側耳,聞言登時嚇了一跳。
「其實也不是什麼毒,就是明羅草,一種稀罕點的草罷了。幾年前在京城西市買的,說是西域奇草,敷在傷處有止血止疼的功效。後來覺得矯情又麻煩,一點沒用,就全擱在霽雲樓了。」
杜雪衣解釋得輕描淡寫,別人卻聽得膽戰心驚。
「明羅草沒毒,多用於外服,但內服過多可能會讓人反映有些許遲鈍,但要達到這種效果,也要熬成很濃的湯汁。不過有一種情況除外——與烈酒同時服用。」
「是不是過於冒險了?」余飛景眉頭微皺。
「放心,這東西的汁沒有味道,而且我就只在主桌放了。那桌除了高崎那廝,可沒人能喝得下那麼多天山雪。」杜雪衣冷笑。
「不過最多也就讓他反映慢一些,審訊時更容易露出破綻而已,也沒什麼大用。」雖說她嘴上說得這個計劃縝密又周祥,但實際上,杜雪衣的想法其實十分簡單粗暴——反正都去了,總得盡一份力。
至於這力要怎麼個盡法,她前日在霽雲樓里準備食材時,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和李征鴻去搜刮庫房時,無意倒騰出來的一大袋明羅草。
夏橙這才反應過來:「那時你扔到火堆里,被燒得一乾二淨的就是明羅草?」
杜雪衣笑著點頭。
正事說完,憋了一肚子話的吳中友,終於尋得了機會賣弄自己來。只見他大搖大擺走到石階上,居高臨下俯看眾人,臉上生動形象地寫著「故弄玄虛」四個大字:「我們回來時候經過那荒村,你猜我們見到誰了?」
夏橙撇了撇嘴:「神神秘秘的,總不能是鬼吧」
「唉!真是鬼!」吳中友朝夏橙豎起了大拇指,「棋鬼。」
「章槐?」早已習慣吳中友一驚一乍的杜雪衣,也不由得詫異。
「是呢,原來他本就是那裡人,只不過後來舉家遷到京城。他在春日棋賽慘敗給玄度後,一直想找個清靜地好好練棋,就搬回那了,反正皇陵也建好了。」
「這次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見到飛景時可激動了,以為他就是玄度,拉著他討論了很久的棋道,光下一局就用了快一天......」
「他就沒發現哪裡不對?」杜雪衣側目朝余飛景看去。
他不答,只是溫和一笑。
「不僅完全沒發現!而且贏了!贏了!贏了啊!」吳中友好像生怕眾人沒聽清,大吼大叫地強調了好幾次,那股驕傲得意的勁兒,好像贏的人是他一樣。
「之前我也覺得他們兄弟的棋風很像,又完全不像。但昨天那盤,棋路當真是一模一樣。」懷無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