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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其他人也沒閒著,吃了些乾糧就又開始忙碌,畢竟水下搜尋暫時停滯,只能從地上下功夫了。

    於是護城河畔,又只剩小夫妻兩人。

    「小將軍可以啊,水下功夫倒是精進不少嘛。」杜雪衣一面用手指繞著玩李征鴻外袍上的夜明珠,一面由衷誇讚,「就......還比我差點。」

    只有李征鴻自己清楚,自打他當年想救杜雪衣不成反而連累她後,可是狠狠地學了很久。

    「別以為你還是原來的你,這水有多冷你知道嗎?心口還疼嗎?」李征鴻沒好氣道,「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把余飛景那小子弄死不可。」

    杜雪衣聽完登時笑個不停。

    「倒是挺舒服的,可能好了吧。」杜雪衣說的卻是真話。

    她感受不到冷暖,但入水時卻感覺全身前所未有地清爽舒暢,許是心口的毒是用寒藥封住所致。

    「要不我們再下去看看?不然時間......」

    李征鴻被她給氣笑了,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拿起外袍兜頭罩下,然後撒氣般揉了揉她的頭。杜雪衣長發上殘留的水珠,紛紛順著發梢上掉落在地,滴滴答答地響。

    她笑著罵著撩起撩起袍子露出頭來,額上、睫毛上還掛著水珠,閃閃發亮。

    李征鴻只覺得可愛,忍不住在她唇上點了點。

    遠處忽的傳來一聲巨響——

    ***

    「那!過了這兩個殿就是了!」杜雪衣手中抱著李征鴻外袍,被李征鴻用輕功帶著越過一個個屋檐。

    落地點瞧著應是皇宮後花園的水池畔,只見懷無和夏橙個兩人全身濕透,茫然地坐在玉雕的樹下,顯然是受到驚嚇還未緩過神來。

    柯為和在二人身旁生火,余飛景則背對著眾人,立在水池旁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怎麼回事?」杜雪衣匪夷所思,「你倆掉河裡了?」

    夏橙聽到杜雪衣的話這才如夢初醒,點了點頭:「我們找到御花園,也見到了吳少說的那座純金打造的鵲橋。」

    杜雪衣掃了周遭一眼,注意到勒余飛景腳邊,那堆廢墟隱隱放著金光。

    「我們一興奮,什麼都沒想就上了橋,誰知道,我們剛走到中間,橋就塌了......」夏橙轉頭看了看還在懵圈的懷無,小和尚看著應是受到了雙重驚嚇,「幸好懷無會水。」

    「鵲橋!在哪?在哪!」吳中友提著袍子,邁著大步撞進眾人院中,「咦?阿橙,你和懷無怎麼了?沒事吧?看著應該沒事了,金橋呢?」

    眾人:「......」

    夏橙一臉嫌棄指了指余飛景身旁的廢墟。

    吳中友又小跑著來到池邊:「飛景,你讓一讓,我看看......哪呢?」

    「沉下去了......」被陰影籠罩的余飛景,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語氣。

    「啊......」吳中友一臉失落地蹲在廢墟旁。

    「瞧你那不爭氣的模樣。」這下連杜雪衣都沒忍住。

    「但是,」余飛景又開了口,一字一句地說道,「泉眼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敦化坊:借用的也是長安中的坊名

    賣萌打滾求收藏嗷嗷嗷~

    第83章 水怪

    「這就是泉眼?」夏橙不敢靠太近,又架不住好奇心起,一手緊緊扒著池畔石塊,伸長了脖子順著池壁往下望去。

    看似平靜的水面須得細看,方能發現隱隱有一圈一圈的波紋漾開。順著波紋尋到源頭,果真是個小泉眼。

    這個袖珍的泉眼僅有拳頭一般大小,又藏在池壁的邊上,若只在地上看,根本無法發覺。要不是懷無和夏橙二人陰差陽錯壓垮了鵲橋,掉到水中,眾人很可能壓根就不會注意到此處。

    「難怪剛才下面的亂流急得很。」懷無終於緩過神來,也跟著夏橙一起探頭探腦。

    夏橙問:「你剛才沒發現泉眼?」

    懷無急忙辯駁:「你不是不會水嗎,那時候誰會管其他的啊。」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齊齊從泉眼挪到二人身上。

    二人的臉都不約而同的一紅,不自然地退到一旁。

    「確定嗎?」李征鴻問道,語氣冷冷的。

    余飛景聲音不大,但十分堅定:「錯不了,水紋、波紋和......」

    話還未完,便見紅光一閃,然後是撲通一聲。杜雪衣已縱身躍入水中,眾人尚在震驚之中,不料另一身影也跟著入了水。

    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征鴻。

    「......」

    岸上眾人注視著一大一小兩圈漣漪慢慢暈開,漸漸融成一個,復又消失,到最後池中只剩下泉眼的波紋不緊不慢地盪開,一時無言。

    「不好!玄度的夜明珠。」柯為和失聲道,眾人這才發現李征鴻隨手丟在地上的外袍,青光閃閃的夜明珠赫然綁在上面。

    「喂!玉山!快!先上來!」吳中友也不顧形象地趴在池畔,朝著二人消失處高聲喊道,「你夫君的夜明珠沒帶就下去找你了!快上來!」

    夏橙連忙糾正:「玄度哥明明在上面,應該喊他!」

    「啊對對對!」吳中友恍然大悟,「余玄度!你的珠子忘拿了!快上來!快!」

    余飛景木然地站在池畔,手指深深扎進手掌中卻渾然未覺。他知道就算二人聽到,也決計不會輕易上來。

    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是:這泉眼在水上如此隱蔽,水下情況定然兇險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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