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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杜雪衣聞言怒不可遏,指著吳中友幾乎是咆哮道:「敵人來的時候,會專挑吃飽睡好精神最佳的時候嗎?」
這幾日余飛景和柯為和都堅持讓眾人都到棋館,也是以防生變,就如今的形式,加上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她在聽到吳中友方才這句話時,心中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堤壩似乎轟然被炸開,以至於全線崩潰。
危險還未真正浮出水面時,人們總會僥倖覺得時間有的是,更甚者還妄想著貪圖最後享樂的時光。然而一旦危險真正降臨,安逸中的人們便會加倍緊張起來,甚至面臨崩潰。
杜雪衣便是如此,早上知道張聞京真的來了之後,興奮之餘,她更多的是擔憂。
「那個傷了飛景的人還在暗處,明日我們要去見張大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杜雪衣開始還強撐著力氣說著,越說越茫然,到後來氣勢漸漸弱了下去。
此刻,夏橙和吳中友終於察覺到杜雪衣不太對。
「恭喜玄度兄弟啊!今日可算是揚名立萬了。」柯為和輕鬆愉快的聲音將沉重的氛圍打破,繼而院門被推開,氣氛這才正常了些許。
柯為和瞥了瞥院中兩個角落,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咦,你們倆在幹嘛?咦,你們倆又在幹嘛?」
「算了,你們休息吧。」杜雪衣將全身重量都癱靠在柱子上,嘆了口氣讓二人自便,二人也不敢問怎麼了,最終夏橙被吳中友拉走了。
一通發作之後,杜雪衣清醒了些許,也知道這事情急不來,她也清楚,這氣著實不該撒在他們身上。
此時,心口處十分符合時宜地泛起一陣抽痛,幸好原本就靠著柱子,沒人看出她這一踉蹌,昏暗夜色中,也沒人發現她的面色慘白如紙。
這事究竟要不要讓林大夫知道,她還拿捏不定,若是只剩很少的時間,她絕不可能同之前半年一樣躺在床上虛度光陰,也絕不想同李征鴻分開。
窩囊地苟活著,她已經受夠了,不會再來第二次。
「阿橙,吳少快來看啊!」在柯為和後進來的懷無,一面招呼夏橙和吳中友過去,一面感嘆,「飛景哥你瘋了?居然找玄度哥下棋?」
柯為和:「我看飛景兄弟的棋藝也不賴啊。」
杜雪衣靠著柱子喘氣,虛弱地看著廊下對弈的二人。適才她看二人的比武看得得忘我,也不知余飛景何時醒了,竟然和李征鴻下起棋來。
「奇怪。他們的棋風看著挺像,又好像背道而馳?」懷無摸著光溜溜的後腦勺感嘆。
「我輸了。」余飛景十分瀟灑地放下兩子。
李征鴻不解:「還沒定勝負呢,你尚有轉圜之機......」
余飛景擺擺手,溫和一笑,理了理衣袖站了起來:「別耽誤時間了,既然人齊了,來說說這兩日發生了什麼吧,想必收穫頗豐。」
言罷,他抬眼看向籠罩在陰影下的杜雪衣,只一眼便收了目光。
***
廳中亮堂起來,李征鴻將這兩日的經過言簡意賅地說了,其中包括宇文栩的身份,曹羲於雅間中透露的情報,還有神秘的驢車車主,張聞京之事。
令眾人大感到意外的,顯然是曹羲同李征鴻說太子有意結交一事。
「看來太子是真的蠢。」杜雪衣冷笑,「到現在還以為當時鬧那麼大一出,只是余家內亂。」
余飛景說:「雖說那之後余家由我操控,但明面上卻由我父親余秉空打理,而且我將計就計,讓余家瞞下我余飛景的名字。」
打著家族內部爭鬥的旗號,余飛景趁此機會將許多家族中同太子的聯繫斷掉,許多產業也漸漸脫開關係,同時太子也尋不出任何破綻。
「那烽火營的事情呢?」夏橙問道。
李征鴻說:「聽曹羲說,太子似乎也不再計較,畢竟事情已經失敗,但撫仙鎮作為邊陲重鎮,三足鼎立的勢力中,也就只有餘家可用。而今我這麼一鬧,他更生了拉攏之意。」
「之前馮憑說太子沒空收拾我們,現在看來,情況還沒那麼糟糕。」柯為和說道。
「也有可能是有其他重要的事,不想在中途惹事。」余飛景一針見血指出,「之前是太子信任余家,是因為我爺爺那一輩同他淵源很深,但到了我這一代,就不一定了。」
李征鴻點點頭:「而且我總覺得我和玉山的婚事,沒那麼簡單。」
「對了,還有個消息。」柯為和突然想起來一事,「今日傳出兵部尚書之子,也就是龍虎軍的將領盧驍,將和高相之女高鶯鶯於下月十三日成婚。」
聽到「高鶯鶯」三字時,杜雪衣特地瞥了李征鴻一眼。
李征鴻假裝沒看見轉過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別cue我,我跟她不熟。
一刀:我就看看而已,做賊心虛?
Sorry sorry這周去外地考試等到現在才更(果然不能高估了自己),這一章有一丟丟小emo,但是放心啦,不會emo很久噠,有個詞叫做先抑後揚嘛~
最後最後求收藏求按爪求灌溉呀(賣萌撒嬌打滾),月底到了捏~
第79章 恩師
一夜好眠,杜雪衣也沒再表現出異常,李征鴻知她是強顏歡笑,卻也沒戳穿,只時待她更溫柔了。他心底也壓著許多事,其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同眼前人有關。
而他最擔憂的人,此時正百無聊賴地鼓搗著張聞京府邸里的花花草草,長發上還落了一片花瓣。他辨不清顏色,只覺應該是鮮妍的紅吧,不然怎麼能把少女襯得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