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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門主——真的是你!」鄧宜陽一時間眼中眾多情緒交織,又是悔恨又是興奮,哽咽道,「你——你終於回來了!」

    「為和兄,方才還要多謝你仗義相救,不然我可就真的被賀來給陰死了。」杜雪衣轉身朝柯為和抱了一拳。

    「哪裡的話,想想之前受過門主的恩惠還未還呢。」柯為和笑著還以一禮,隨後將貼於臉上的偽裝盡數撕去,五柳長髯登時又重見天日。

    見杜雪衣一臉疑惑,他解釋道:「幾年前門主去我那霽雲樓親自下廚,結果那裡一夜之間成了京城最有名的食肆。只可惜後來空有其名嘍!」

    「還不是因為征鴻......」杜雪衣說一半,忽得神色一暗。

    織錦趕緊道:「雪衣,你適才說有辦法重新統一銀刀門?」

    「對付他們還不簡單,賀來他們此時正在何處?」杜雪衣架起腿,氣勢全開。

    「方才我遣人打聽過了,應是退到懷夏坊伍坊主那。」鄧宜陽回道。

    「雲姐?」杜雪衣思索了片刻,而後說道,「待我寫幾封信,將這幫迂腐之輩敲打一頓,再一同去百花台解決秋派那批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集有許多知識點,都很重要喔~

    寫之前我自己也沒想到這章氣氛竟是如此輕鬆愉快,在夏橙面前暴馬,那離在狗子面前暴馬還會遠嗎(各位看官還要耐心再等等,捂臉)

    狗子快要放出來啦,莫急莫急~

    下面就請欣賞一刀同學如何治下吧~

    走過路過收個藏按個爪唄~

    第35章 老弟

    日已西斜,鄧宜陽一進念青衣坊,便見方才杜雪衣置身的廊下坐著一男一女,夏橙兩眼放光,正纏著柯為和問這問那,所問的皆是京城裡再普通不過的事,比如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鄧宜陽覺得好笑,心道這姑娘委實孤陋寡聞、從未見過世面,而柯為和竟也能不厭其煩地為其一一解答,確實是個耐心之人。

    沿著夏橙和柯為和所指方向,鄧宜陽一路繞到後院,剛踏入院門便透過窗欞看到了在灶台前忙碌的杜雪衣,她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一襲髒污的雪白羅裙早已換成一襲水藍色紗裙,織錦的衣坊中還留著許多杜雪衣的家當,這件衣裙也不例外。

    鄧宜陽在門口愣了一會,忽的被杜雪衣手上菜刀一剁嚇得醒了,乾咳了聲,道:「門主,您這是?」

    「是老弟啊!」自我陶醉的杜雪衣這才注意到院內的鄧宜陽,手上動作只頓了一頓,就又低頭開始忙活起來:「剛才不說好了,以後也別叫我門主了,還是和阿橙一樣,就叫我玉山吧。」

    杜雪衣一把掀起鍋蓋,用勺子攪動湯汁,氤氳的霧氣襯得她面上如清水芙蓉一般。如今的她不發威時看起來素雅恬靜,宛如鄰家姑娘一般,不像從前那般美得張牙舞爪盛氣凌人,還拒人於千里之外。

    「剛好今兒心情好,而且我看織錦這衣坊里也剩些吃食,等會她睡醒了正好能吃上......來來來,嘗嘗我這湯味道如何?」現成的試味人,失去味覺的杜雪衣自是不會放過,她熱情地朝鄧宜陽招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你們門主。」

    「門......」殘陽照得鄧宜陽的臉上微紅,他盯著渾然不覺指尖已經被燙紅的杜雪衣,躊躇了一陣,還是走進房中,「玉山姐,還是沒找到您所說的余公子和吳公子。」

    「鎖春坊外也找了?」杜雪衣聞言眉頭一皺,立時換上了副同之前杜雪衣一樣的高冷麵孔。

    見此神情,鄧宜陽一時間緊張起來,立刻站直了畢恭畢敬道:「春派的鎖春坊、懷夏坊,還有內城的區域都找了,但其他的只是讓人粗略地走了一遍,畢竟現下人手不夠,不好打草驚蛇。」

    杜雪衣點點頭:「也是。」

    方才長街上行人眾多,余玄度那人精定然不會同杜雪衣一樣傻到往花轎那湊,更何況還有吳中友在,他武功雖不濟,內功怎麼著卻都比夏橙強些,還是能勉強保證余玄度安全的。

    如若遇上其他麻煩,以余玄度的智慧,從中周旋應該也不成問題。退一萬步,就算二人真的碰到什麼棘手之事,以吳中友他爹的身份,也不至於丟了性命。想到此處,杜雪衣又暗自感嘆沒有找錯人。

    雖說余玄度有時會有瘋狂之舉,卻是全然不了解銀刀門內情的,銀刀門眾人的藏匿之所、交流之道皆非一般人能弄懂,縱使他知曉杜雪衣的目的,想必要插手也無處可去。

    如今銀刀門內憂外患,他們二人陰差陽錯能置身事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杜雪衣心中嘆道,卻莫名升起悵然若失之感。

    杜雪衣回過神,乜見杵在面前有些憔悴的鄧宜陽,不禁想到織錦,心中有些不忍:「這些日子你們過得很苦吧。」

    「織錦姐她神機妙算、料事如神,還把映月短刀騙到手了。」鄧宜陽說得有些憤懣,「差一步就能反客為主。若非坊主們不聽她勸告,春派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畢竟是一家人啊,何以到如此田地?」杜雪衣眼神中儘是失落,她如今仍舊無法接受自己下屬自相殘殺,忽而問道,「對了,你們是何時加入春派的?」

    「我入銀刀門入得晚,一來就稀里糊塗被安排到鎖春坊。之後不久,就發現門內似乎有著三六九等之分,鎖春懷夏的人被認為是門主身邊的大紅人,多是新鮮血液,而秋冬兩坊許多是以前程門主在時的舊部,同門主自是疏遠些,平日裡也多分散於各處,遠不如春派那麼風光。久而久之,就漸漸有了分別。」鄧宜陽認真解釋道,但也不難聽出經他反覆斟酌,這番措辭已經是十分客觀了,「而且門中有規定,一入門時所屬何坊,便不得離開,所以到後來,大家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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