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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哦?那你?」杜雪衣哭笑不得。

    「我可比她成熟多了。」夏田挺著胸站到了杜雪衣面前,揚眉道。

    「那你從哪見的世面啊?」杜雪衣輕笑,摸摸夏田的頭。這小孩,也挺有趣的。

    「聽書啊,我可是曉生茶館的常客,江湖兒女和戍邊戰士保家衛國的故事是我最喜歡聽的。玉山姐我跟你說啊,最近那裡出了杜雪衣和李征鴻的新本子,精彩極了,等回去了我帶你去聽聽。」夏田滔滔不絕地講道,「我聽了七遍,本來前天想聽第八遍的,位子都定好了,結果我臨時爹給我派了個任務。」

    杜雪衣:「......」

    「對了。」夏田圓眼咕嚕一轉,仰頭問道,「為什麼你和余大哥不顧危險也要來救我啊?」

    杜雪衣想了想,認真道:「為了這太平盛世。」

    「咦?不是因為我可愛?」夏田衝著杜雪衣眨眨眼,笑得燦爛。

    杜雪衣被逗得噗嗤一笑:「是了,沒見到你之前只是為了天下,見到你之後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可愛。」

    「你這小機靈,小山閣窗台上那棋子你掉的吧,還有那條丟在河裡的布也是你的手筆吧。」杜雪衣笑道,「你就不怕嗎?」

    夏田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夏家人,遲早要接下守邊的擔子,此等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真是個好孩子。」杜雪衣嘖嘖讚嘆。

    「玉山姐,聽我姐說你能看人根骨,還會指點別人的武功,聽知了哥哥說今天你射的那幾箭,連林哥哥都讚嘆不已。而余大哥又懂陣法,而且是九曲天河陣耶。你們不會武功卻為了天下太平奮不顧身,比那些只會功夫的武人強多了。」夏田說得雙眸發亮。

    「看你今天擔心餘大哥的樣子,就十分羨慕你們夫妻恩愛的樣子。」這小鬼說幾句正經話就又說偏了,「我以後也要找個跟玉山姐一樣的。」

    杜雪衣按了按太陽穴,語氣儘是無奈:「你這小腦瓜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再說我和余玄度還沒成親呢,他才不是我丈夫。」

    「那玉山姐你急什麼呀?」夏田壞笑著繼續在篝火邊蹦躂。

    此時余玄度帳內傳來劇烈咳嗽之聲,留在他帳內看守的士兵叫道:「余公子醒了!」

    方才眾人因為知曉余玄度和杜雪衣的關係,加上又親眼見到杜雪衣對余玄度的在意,便識趣地將二人營帳放在一起,著實是煞費苦心。杜雪衣過後後悔萬分,覺得自己這下真的與這姓余的小子扯不清了。

    但身體卻很實誠,杜雪衣聞言立即快步走到營帳前,撩起帘子便走進去。帳外跳躍的火光透過掀開之處,在帳篷內的地上照出了杜雪衣長長的影子,也照亮了余玄度蒼白的臉,他面上帶著些許疑惑。

    二人對視片刻,杜雪衣徑直坐到余玄度床邊,心中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話到嘴邊變成了:「余玄度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很熟嗎?」

    余玄度虛弱不堪地靠著簡陋的床板半坐著,聞言竟是笑了出來,眉眼中少了平日裡的老成,盡顯稚氣:「這麼感動,林姑娘是不是要舉孝廉,讓我混個官噹噹?」

    「咦?」簾帳被掀開一條縫隙,明亮火光照進帳中形成一條長條形光帶,一個小小的頭從縫隙中冒出,夏田圓眼一眨一眨地笑道,「別管我,你們繼續。余大哥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玉山姐可擔心你了,又是拔箭又是包紮的,還守著不肯走呢。」

    說完夏田放下帘子跳著走了。

    小崽子,杜雪衣咬牙切齒。

    「我跟你很熟嗎?」余玄度似笑非笑地看著杜雪衣。

    「那個,我點個燈先,裡面挺暗的。」杜雪衣有點不自然地轉身將背後案上的燭台點亮。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快樂呀!新地圖就在下章下章啦,還會解鎖許多新鮮人物,男女主含量會更高,當然還有一些老人物,敬請期待叭~

    第14章 四人

    暖色燭光將帳內照亮,二人稜角分明的剪影霎時投在床旁的帳篷上,忽如其來的亮光讓余玄度不適地眯了眯眼,低眼看到右手上帶血的繃帶。

    起初杜雪衣包紮得匆忙,只憑江湖救急的偏方草草處理,夏家軍的軍醫趕來後,便將其拆了重新包紮,塗上上好的金創藥,纏上特製的繃帶,杜雪衣那方滿是血漬還有些皺巴巴的手帕也不知趁亂被扔到何處。

    「余公子,有件事我還是想跟你說一下。」杜雪衣暗自嘆了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同餘玄度解釋清楚。

    「但說無妨。」余玄度抬眼,杏眼中映著燭光下杜雪衣的身影。

    「我們之前大抵是沒有見過的,更別提什麼感情。況且我們兩家的聯姻本就是父輩多年前的隨口之言,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你這次為何會捨身救我。若是因為我們兩人的婚約......」杜雪衣頓了頓,也不知為何這麼簡單的話說出來很艱難,「那很抱歉。這婚,我是說什麼都不會成的。余公子論相貌論才情,都值得更好的姑娘,我既無才也無德,也......不願,自是不能耽誤你的。」

    「好。」余玄度答得乾脆也沒問緣由,面上沒有任何不快,古銅色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波瀾。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帳上的兩個剪影定格了許久。

    「咳咳,」終是余玄度撐不住了,他往後靠了靠說得冷淡,「那我且問你,為何當晚你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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