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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00:56 作者: 檐向西
「再會!」許是有上次的陰影在,這次余玄度連頭都不回,撂下一句就往晨光中絕塵而去。
杜雪衣:「......」
一刻鐘後,余玄度在萬蒼山的密林之中一路風馳電騁,忽聞身後有馬蹄聲,且此馬一聽便非凡馬,速度竟還比自己的還快上些許,直接追著趕上來了。
「真巧。」白衣女子身騎白馬徑直從余玄度身側呼嘯而過,透過密林的陽光將長發照得閃閃發亮,杜雪衣回眸笑得粲然,「又見面了。」
余玄度:「......」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同學好像慘慘的,但是!但是!但是!我的cp戲份是不是很足!!!下章兩人同樣不會讓各位失望的,敬請期待~
第12章 相救
二人足足追了三里地後,白馬已微顯吃力。
杜雪衣這從尺素那得來的白馬雖爆發力強,耐力卻遠遠不如余玄度的黑馬,杜雪衣的勝負心終於被理智壓下去,朝余玄度喊道:「還沒找到?」
「你說呢?你找到了?」余玄度放慢了速度,回頭反問。
「還以為你那麼厲害,跟著你的馬蹄印定能找到他們的下落。」杜雪衣見狀當即御馬上前,二人並駕齊驅。
適才杜雪衣回院中取馬之後,下山時遇見林知了,這才得知盧賽已趁亂在夏老將軍的營中順了匹馬,帶著傷往密林深處逃去,眾人均分頭前去搜尋,自己便也跟著進了山。
臨走時,還聽到身後林知了嘖嘖感嘆:「全鎮最好的兩匹馬,都被你們夫婦給占了。」
而後杜雪衣一路疾馳,偶然發現了余玄度這匹駿馬特有的腳印,就沿著一路尋來,果然是遇見了。
***
遍尋幾個時辰無果,加之俱是一天粒米未進,杜雪衣順手摘了幾個野果子後便讓余玄度夜下了馬,任兩騎在河邊遊蕩,二人在莽河邊的大石塊旁啃起果子來。
莽河之水既清且淺,杜雪衣啃一半,驀地想起初遇余玄度時就在莽河畔,便隨口問道:「那天晚上你好像在河裡漂了很久,怎麼沒被淹死?」
「大概是我吉人自有天相吧。」余玄度挑了挑眉,似乎來了興致,「昨天聽知了說,你那晚上又中毒又遭劫匪的,怎麼也大難不死?」
「許是我是天佑的吉人吧。」杜雪衣嫣然一笑,一雙楚楚動人的柳葉眼難掩霸氣,「這麼說還得虧我沒死成,不然七月七日那天,咱兩可真要在地府里......」
話到嘴邊,杜雪衣突然噎住,這一刻她又情不自禁想到李征鴻了,而且想念之情格外濃烈,以致於一瞬間有些慌神,好似面前這個與李征鴻完全不同的人變成了他的模樣。
余玄度雙眸中映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子,也有些失神。
二人便這樣愣了片刻,杜雪衣猛然發現余玄度身後的莽河上游,漂下一條紅色的帶狀物:「你看那是什麼!」
余玄度轉身往那處望去,皺了皺眉問道:「是什麼?」
「血!你看那紅色,應該是帶血的布料!」杜雪衣說著已火速扔了手中果子,折了枝樹枝就往河裡勾。
「這是烽火營的衣服,剛打仗時我見過。」余玄度眯了眯眼,思忖了片刻,「烽火營的人,能逃到這麼遠的,估計就只有受傷的盧賽了。」
「所以,我們這是跑太快了?」杜雪衣隨手扔掉破布,彎腰在水中洗淨了手。
轉身見余玄度不知何時已經趴下,正俯身側耳聽地面的動靜,月白色的衣袍已有些髒污。杜雪衣見他專注的神情動作,有一瞬竟有點像李征鴻,想到此處便莫名煩躁。
「水聲這麼吵,你能聽得出來?」杜雪衣終是忍不住問道,聽音辯位自己倒是會,但這麼嘈雜的環境中,她可聽不出來。
「還有時間。」其時余玄度已經站起,拍拍沾了塵土的手,並未理會她的話反而問道,「陣法會嗎?」
「你說呢?」杜雪衣向來自恃武功高強,都是能殺就殺能砍就砍,看著打不了就溜,不屑於什麼兵法陣法。只不過後來李征鴻將陣法作為輔助,兩人一起揍人時還挺有效的,她這才對此有所改觀。
「但我有這個,」杜雪衣一揚眉,從懷中取出夏橙不久前掉落在地鳴鏑,面露得意之色,「在望瑤台上看你們打架的時候順的。」
「很好,那我們先演練一下陣法,見到他之後你就發信號。」
「你是在說笑嗎?擺陣法幹嘛?」杜雪衣一臉難以置信。
「拖住他,讓他以為被包圍了。」余玄度認真的表情著實不像開玩笑,「但不能驚動他,畢竟我們兩個誰都打不了他,而且他還有人質在手。」
「可我不會......」
余玄度的語氣不容置疑:「你讀過夏忠良的《秦王破陣歌》沒?『左圓而右方,先偏而後倚。』」
「『西來驚鴻雁,北往待歸期。』」杜雪衣竟是鬼使神差地念出了下面幾句詩,這是李征鴻給她讀的第一首夏忠良的詩,雖然現在知道那是夏橙寫的,但這並不能改變她對這些詩的熱愛。
「你想想這個路線,然後照著這個做。我就在你對面,我們可以通過馬蹄聲來互相確認對方的位置。」
***
一聲鳴鏑響徹萬蒼山,山中飛禽走獸俱被驚得躁動不安。
盧賽滿身是血,馬前放著個昏睡的夏田,在萬蒼山中飛奔了一天已疲憊不堪。忽然他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排新鮮的馬蹄印,印記很深應是匹戰馬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