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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57:34 作者: 傀儡偶師
敢看不起老子?
老子是什麼人?老子是、是……流氓……錯!老子這種天份極高,聰明能幹,好高務遠(-_-)的人!
「我是什麼?」連農抱起膀子冷笑,亂七八糟的晃蕩著手裡的土黃色小三角旗,那上面寫著「墩黃旅遊」四個大字。
「我就是你們這次的導遊!」
轟--!
殺氣的眼神,頓時在四周圍看不見的空氣中亂飛。
書。
滿屋子書,鋪天蓋地。
連小安舔著冰棍兒進入房間的時候,第一次痴呆了半天。他揉揉眼睛,確定太陽不是從西邊出現,自己也不是在做夢──連農竟然正趴在書堆里,拿了一本七八百頁厚的書在認真地看著──雖然翻頁翻得相當快。
「媽……」連小安咳嗽一聲,「媽──」還沒說完,連農的臉瞬間在眼前放大,惡狠狠的,連小安估計看了今晚睡覺自己會做噩夢的那種臉。
「你小子……」連農扭住他的耳朵,「你害死老子你!」撿什麼東西不好,竟然撿了個導遊用的旗子。
「哎呀哎呀。」連小安頓時兩眼包含淚花,「媽……」
「媽你奶奶啊?靠!老子竟然又遇見那個小警察。」連農嘴裡硬,還是立即放開捏著連小安的手,在口袋裡掏來掏去,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副眼鏡戴上,一屁股坐在一堆書上。
「那,這是怎麼了?」
「這?!」連農哼哼冷笑,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敢看不起我?哼!他那小子,估計是偷了公款,帶了兩個女人過來快活!哈,竟然看不起老子。他說老子當不成導遊,老子就當個他看。哈哈哈哈!」連農猖狂大笑,「老子這種天才,怎麼可能不能當導遊?至於這些嘛……」他叉腰掃視四周,「哼,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剛剛看了的《孫子兵法》頓時用了一句,那個成就感哪……
「嗄?」連小安困惑。
「嘿嘿……」連農愉快地拍拍他「兒子」的小腦袋,「平時精明的鬼似的,關鍵時刻就不行了吧?」連小安嗦了口冰棍兒,決定把這句話記下來找時間報復,「告訴你。要當導遊當然要對當地情況了如指掌。」慡,又一句成語,連農樂得飄飄然,「才能把張六福震驚的落花流水措手不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連農開始鬼扯起來。
唾液橫飛照著手裡的成語詞典看著一路順著念下來,然後去問眨著眼睛看他的連小安:「懂了嗎?」
「不懂。」
連農的自信崩了一角。
「你……」他眼角抽痙,臭小子,就不能安慰安慰他啊?
「!!。」有人敲門。
他和連小安對望一眼。同時開口:
「媽媽開門。」
「小子開門。」
……
連農嘰里呱啦的罵著,怏怏地站起來開門。
「誰啊!」開了門就想罵人,「張六福?」還抱著一床被子,站他房間外面?
張六福抱著被子,頂著萬年不變的陰沉的臉,看他。
連農扭頭看看門牌,336。
「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也忒蠢了吧?兩漂亮女警察呆的房間都能忘記,純粹一傻子。
「我房間在215。怎麼都不能走串樓層吧?」張六福一把推開他,理所當讓的走進去,一扔,把被子扔到床上,躺了上去,舒適的好象在自己家裡。
「爸爸!」連小安高興得撲過去,在他肚子上坐著。
「唉唉。兒子呦,好久不見了呀。和你媽偷偷跑出來啊?」張六福笑著擰連小安的鼻子,「你媽沒背著我做什麼壞事情吧?」作了一定記得告訴我,抓他去蹲監獄。
一副父子其樂融融的畫面。
連農徹底地被冷落一旁,惡狠狠地,看著,心裡酸不溜激的。
人面獸心,虛情假意,背信棄義……一堆堆的成語全都扔到張六福腦袋上,估計連農上學那麼多年都沒說過這麼多成語。
「你媽跑我這裡來做什麼,不逗著你那兩個小姐開心?!」他一腳踹上去,「吃飽了撐的,有想找揍啊?」
張六福還躺在那裡,逗著小安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他:「客房不夠了,本來說三人睡一間房,我想想那樣不好,正好你和小安來了,三個男人一起,讓她們方便一些。」
「你倒是挺照顧人家的。」連農嗤笑。
「你說話帶刺啊今天。」張六福不理他,「怎麼了?我沒和你一起出來,心裡不舒服?」
啊?
連農一呆。
心裡當然不舒服……
「是嗎,媽媽?」連小安回頭,特純真的問。
是你媽個屁!
「滾!」連農不耐煩地踢著張六福,「我這裡不給你住!」
誰知道張六福理都不理他,對著小安說:「小安哪,你看你媽多狠心,竟然要趕你爸爸我走。你捨得嗎?」
連小安馬上回頭,可憐兮兮地對連農說:「媽媽……不要讓爸爸走……爸爸好可憐哦。人家想爸爸一起……」
連農瞪大眼睛。
「不……」
「嗚嗚嗚……」
「不是啊。」連農無力,「老子沒趕他走。」算他倒霉,怎麼都捨不得那孩子。
「耶!」連小安高興。
「不過……」連農指地板,「你,張六福,睡地毯,我睡和小安一人一張床。」
「不要,爸爸會感冒的。」連小安說。
「不……」
「嗚嗚嗚……」
「不睡就不睡。」連農看到張六福十足把握的拽樣兒,氣到內傷。
「那,你爸睡這張床,我和你睡另外一張床,行了吧?」
「不要!」
還不要?
虛脫的感覺在連農的身體中蔓延:「還不行啊?你到底要怎麼樣?」
「媽媽每次和我一起睡,都把人家踢下床,我要一個人睡!」連小安滿臉委屈,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
連農去看張六福。
張六福去看連小安。
連小安眼巴巴地看著連農。
那麼……
「好吧。」連農好想哭,「你一個人睡。我和這個警察睡一張床!」媽的,他連農鼎鼎有名的流氓竟然要落到和警察睡一張床的地步。
躺下,連小安還在那裡瞎嚷嚷。
「哇,床好舒服哦,被子好暖哦,枕頭好軟哦……」
連農鴕鳥地縮到被子裡,蒙住頭,懶得理連小安。刷刷的水聲之後,他聽到關燈的聲音,接著,身邊的位置承受了人的體重,下陷了一些,床墊發出沙沙的聲音,被子被拉開,有人躺到了身邊。他在黑暗中吸血鬼一樣睜大著雙眼。
媽的……
自己緊張什麼啊?!
黑咕隆咚的。
連農張著大眼睛,旁邊西索的衣服響聲,接著安靜了下來。
呼……
他鬆一口氣。
他松什麼氣啊?靠!
睡不著。翻來覆去。
還睡不著,繼續翻來覆去。
又翻來……
「你身上有虱子?」身邊的混蛋開口,冷冷地,頓時讓他想到那張欠扁的死人臉。
「你他媽身上才有。」他小聲嘀咕。
翻過身去,身子好象蝦米一樣蜷縮著……
「你身上怎麼一股香味兒?」突然開口,嚇了同樣沒有睡著的張六福一跳。
「有嗎?」張六福不確定地聞了聞,「我剛洗澡,用了沐浴露。」
「哦。」又翻身,再一縮。
閉起眼睛,數山羊。
一,跳。二,跳。三,跳。……一千三百五十一,跳。一千三百五十二,跳。……
「餵。」頂了頂旁邊人的肚子。
「嗯?」
「那兩女警察哪兒來的呀?」記得局子裡沒這麼漂亮的姐兒,有的話,他連農還不天天去警察局蹲著了?
「……」張六福半天沒說。
「你說啊?不敢哪?心裡有鬼啊?」
「……好好,別那麼大聲,把孩子吵醒了。是這邊市裡的,我以前的同事。」張六福感覺好象老婆老公一個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