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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54:24 作者: 疏朗
    「哼!」茶壺終於的把手終於放下了,他翹著蘭花指死命戳張二寶的胸膛。「算你小子識相!」說完,又戳了兩下。咦?手感不錯麼……何以勛微眯著眼,有點陶醉。

    張二寶呆呆的看著對方的手指,白皙,纖長,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的手長成這樣。而且對方的行為很奇怪,怎麼看怎麼像電視裡的嬌嬌女在撒潑。張二寶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這位大哥,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二椅子吧?

    他聽過濤子跟他形容過只愛男人的那種人,蘭花指,娘娘腔,說話嬌滴滴的,走路還一扭一扭的。雖然眼前這個人沒有像濤子形容的那麼搞笑,但是行為仍然讓人感覺怪怪的。

    「大哥,你不進來嗎?」門壓根兒就沒鎖,因為小屋裡除了一些舊家具,真的是家徒四壁。張二寶推開門,對男人喚道。

    何以勛站在小屋門口,瞪著裡面厚厚的灰塵。

    媽啊!這是人住的地方嗎?看看這木板床,上面就鋪了層草墊子,看看那碗櫃,餵!那是碗櫃吧?那粗瓷大碗上還開了好大一個豁口咧!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人住的屋子麼?何以勛以手掩口,又要昏倒了!

    張二寶看著客人一副即將昏厥的樣子,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這個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客人,果然是不習慣小村莊的生活。在他看來,張大爺的小屋也沒什麼不好啊,打掃一下,收拾收拾,住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大哥,你是要住這裡嗎?」張二寶問道。

    何以勛仍然沉浸在極度震驚中,說不出話來。

    張二寶見狀,只得大著膽子拖著對方的行李,小心翼翼地用一隻手指頂著何以勛地背脊把他帶到自己的小屋前。

    何以勛終於回復了一點神智,戒備道:「你要幹什麼?!」

    張二寶憨厚一笑,打開自己的屋門。「大哥,你先到我屋裡歇會兒吧!我去給你收拾收拾屋子。」

    何以勛抓緊自己的旅行箱,瞪著張二寶洗過杯子,然後給他倒了杯熱水,才提著一桶水出去了。何以勛緊張地注視著那個水杯,玻璃的,看起來很乾淨,水也是從暖壺裡倒出來的,估計他沒時間下藥。趕了半天路,還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這個「張阿順花圃」。礦泉水早就喝光了,此刻,他渴得要命!

    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繞著杯沿擦了一圈。伸舌頭舔舔,水溫不高,也沒有異味,就是一杯普通的白水。何以勛放心了,咕嘟咕嘟把一杯水全喝了進去。喝完,還意猶未盡地又倒了一杯。

    張二寶麻利地把張大爺的小屋收拾了一遍。

    大爺的屋子比他的還小一點,而且大爺在去年冬天已經去世了,鋪蓋什麼的被迷信的村民燒了個精光。所以,屋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隻破了口的粗瓷大碗孤零零地放在碗櫃裡。張二寶嘆了口氣,他和大爺的感情一直挺好,大爺的後事還是他跑前跑後幫忙操辦的。自己屋裡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大爺哪裡的親戚,既然這麼遠來投奔,自然是要誠心相待的。

    擰乾抹布,把屋子再仔細地擦拭一遍。張二寶提著水桶回來了。他打掃衛生的空檔,何以勛也沒閒著,先是把小屋仔細觀察了一遍,確認是個簡單的單身男人住所,屋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能看的就是一台十幾寸的電視。他按下開關看了看,竟然能收到有線電視節目,真是驚喜啊!

    何以勛不顧自己客人的身份,把腿翹上床,舒舒服服地靠著被摞看起了電視。張二寶進屋時,他正跟著搞笑節目大笑呢!

    「大哥。」張二寶放下手裡的水桶,站在床邊看著他。

    「幹嘛?」何以勛斜睨他一眼,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客人身份。

    「你帶被褥了嗎?」大爺屋裡什麼都沒有,沒有被子怎麼睡?張二寶看著何以勛,頗為他擔心。何以勛神色一僵,關掉電視站起身來。「怎麼?你這裡沒被子?」說完,轉身到張大爺小屋裡去查看。

    小屋已經收拾好了,他伸出食指在桌子上抹了下,確定手指沒沾到灰塵,看來這個鄉下人的活兒幹得還不錯。打掃乾淨的小屋看起來更空了,而且那單薄的木板床,還有邊上老舊的家具,他不認為自己能在這裡住的下。

    「你們這裡沒有賣家具的嗎?」何以勛漫不經心問道。

    「有。」張二寶點頭。「在鎮上有。」

    「知道賣得什麼牌子嗎?」何以勛確定自己不想在這個破屋子裡多待,領頭又回了張二寶那邊。張二寶跟在他後面,聽得他問家具牌子,不禁撓頭。「家具還有牌子啊?」不就是看中了樣式,請人送家來。哪有什麼牌子不牌子的?

    何以勛在床沿坐定,嗤笑一聲道:「果然沒見過市面,離你們這兒最大的城市在哪裡?」

    張二寶在床對面的凳子上坐下,道:「我們縣城離這兒有三十里地,那裡算大吧?」何以勛聽他這樣無厘頭的話,氣得直瞪眼。他怎麼不說鐵嶺是個大城市呢?起碼還是個地級市呢!哪像這個土包子,一個小縣城也敢稱大城市!他這輩子沒出過村是不是?

    何以勛決定不和這個土包子計較,耐著性子問道:「你這裡有計程車沒?」他不該一時衝動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他要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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