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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4:30:47 作者: 竹筍君
杜嬤嬤晾了他一會兒,還是米兒給抱了一個小凳子讓劉懷義在下頭坐著,有了米兒這個台階,素衣把熱茶水也迅速拿過來了。
劉懷義也不敢把屁股坐實了, 對著段圓圓愁眉苦臉地跟她說,方小太太快要生了, 她仗著這個肚子就是不給慧淨法事錢。
慧淨吃得飽穿得暖也不肯挪窩兒, 竟然想生生挨到開春暖起來。
段圓圓沒想到方小太太竟然摳成這個樣子, 但她硬是這麼耍賴, 自己還真不敢和她爭, 就說:「十來兩銀子也不要給他爭了,咱們家裡出了也行,橫豎是給老太太念的經。」
她出了這個銀子也不是不行,她現在就是不想多留一個男人在家裡待著。
說到這個劉懷義就想罵人。
他嘆了一口氣道:「慧淨只說他沒給大房念過經,不要咱們的錢,他不做白拿錢不幹活的事!」
寧宣不能讓他在街上撒潑,想拖到二房去吧,又怕方小太太有個萬一,一屍兩命讓人看笑話。只能這麼暫時給他一口飯讓住著。
其實要收拾他的法子多得是,只是他是個和尚也是條命,大家都不願意髒手而已。
現在劉懷義想將功補過,不硬氣也硬氣了,什麼和尚不和尚的也不管了。
就是兩刀剁了他又能怎麼?
自己去開行善積德,捐的香油錢夠殺多少個和尚。沒德就日後再積唄。
看段圓圓這麼想把那個和尚趕走,劉懷義拍著胸脯說包在他身上。
段圓圓叫住他說:「別鬧出動靜來,悄悄地把他打發走。」
劉懷義唱了個諾,雄赳赳地帶著幾個小子拿著大棍子過去了。
誰知道慧淨自己已經收拾好包袱溜得乾乾淨淨,他在杏兒身上撈了不少油水,夠他唱死五六個老太太的。
慧淨心裡還惦記二房的錢,可家裡那個小女兒要成親,他想著只能先回去趕著給她打首飾,沒錢了再過來蹭吃蹭喝,還有女人睡,簡直快活似神仙!
劉懷義呸了兩口道:「算你老小子走運!」說著帶著人進去收拾屋子去了。
不收拾還好,一收拾就翻出兩條猩紅色女人用的汗巾子出來,上頭黃黃白白的一片,一拽出來就惡臭難聞。
劉懷義是男人,晃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只是正常的東西哪能是這個味道?
寧家又不是窯子,有個髒表子還了得!
他臉色鐵青,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把守門的叫出來道:「這是誰的東西?給我把這個表子找出來!」
守門的說他不知道啊,他家裡那個婆娘就是個母老虎,誰敢認外頭女人的髒東西?
他婆娘在身後欣慰地笑了。
院子裡誰不知道仁桂那個新來的杏兒成天在家磋磨他媳婦?
兩個女人當了十幾二十年鄰居,有個什麼不知道的事?好不容易有跑掉的時候,當然得幫她一把了。
她丈夫聽媳婦兒的話,咬緊了牙齒愣是沒說一個字。
劉懷義臉色難看地在院子裡看著這幫人,指著他說:「我叫你盯著,你就這麼給老子盯著?」
狗屎糊上身了還在說不知道哪裡臭臭的!
仁桂媳婦兒見狀啪一聲跪在地上,雄赳赳地說:「劉爺,小媳婦兒知道!」
劉懷義笑眯眯地問她這個汗巾子究竟是誰的。
這一看就是寧家的布,必不可能是外頭進來的。
仁桂媳婦兒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小媳婦兒有個不情之請。」
要錢嗎?劉懷義一愣,臉上又笑起來道:「仁桂掙的還不夠多啊?我也沒虧著他啊。說吧,你想要多少。」
仁桂媳婦兒趕緊說不是,她說:「劉爺,我不要錢,我就是不想跟仁桂過了,他那個小婆娘打得小媳婦兒活不得,劉爺是小媳婦兒的天,求劉爺給小媳婦兒尋個乾淨漢子再嫁了吧。」
大丫頭的婚事才輪得到主子做主,底層奴才的婚事都是自己看好了再報給主子點頭。
劉懷義這樣的管家在寧家也算小半個主子,有他幫忙事情多半辦得成。
仁桂在旁邊臉紅紅白白的一片,上去就要給她兩巴掌。
不知廉恥的娼婦,自己還活跳跳的她就想改嫁了。
小媳婦行動利索地爬到劉懷義背後跪著去了。
劉懷義冷冷地看了兩眼仁桂,仁桂抬起來的手打了兩次都沒打下去,漲紅了臉說:「這小娼婦滿嘴胡言,老子早就不想要她了!」
休了她把杏兒娶回來不也是一件好事?
仁桂媳婦兒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怎麼想的,等劉懷義一點頭,她就跪在地上痛痛快快地把杏兒和和尚的事抖出來。
她指著上頭如意的方向說:「這個汗巾子就是杏兒的!那個杏兒還把仁桂老娘接進去享福了,現在還在裡頭沒出來!」
劉懷義聽了抬腳就把仁桂踹倒在地上,磕得頭上老大一個烏包。
他只是讓他爽爽,沒讓他爽出塌天大禍出來。
杏兒的汗巾子多,仁桂也不是樣樣都看過,那東西髒得不成樣子,他也沒細看。現在一聽媳婦兒這麼說,就爬過去仔細地看,看到上頭有個朵杏花才知道是真的。
他一聲不敢吭,只哭著跟劉懷義磕頭說自己是中了那個小□□的算計。
劉懷義讓人待著,轉身就去找了段圓圓。
女人們的事兒,他實在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