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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51:35 作者: 寒菽
祈南冷冷地說:「哦,你都會告訴我。那個蘇菡,要不是我送你去醫院那次碰到,你會告訴我?」
郁嘉木越說越心虛,辯解道:「那不是我之前瞞著你我是學生的事嘛……」
真是像捅了馬蜂窩,郁嘉木想,以前的祈南在他面前就是防禦值-100,溫柔值+100,自從騙人被發現以後,祈南在普通時候的防禦值是+50,在他面前是+1000,溫柔值已經狂掉到-1000。上回居然直接說他活差,郁嘉木有點傷了自尊心,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從這次事件之後,郁嘉木就再也不敢在祈南面前沒大沒小還想這種事情刺激祈南了。
他算是認清自己的地位了,以前他以為是自己隨時可以甩了祈南,如今是祈南隨時可以甩了他,是他不願意分手。
郁嘉木第二天就趕緊把人小姑娘給送走了,祈南吝嗇言語地給了一個音節:「哦。」
郁嘉木悔死了,上課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他的表弟----聽說他辦補習班,他舅媽把表弟塞過來順帶著一起上課,不收錢----發現了就問他:「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你爸的事啊?」
「傅舟怎麼了?」郁嘉木問。
「我爸和我說的啊,說你爸……你爸找回來了。」
郁嘉木側目,靜聽下文。
小表弟咽了咽口水說:「聽說你爸現在很有錢啊?」
郁嘉木冷哼一聲:「他有錢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表弟說:「唉,哥,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但是自尊心能當飯吃嗎?又不是要你去爭,該你拿的你拿就是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表姨,當年就是臉皮薄,我外公去世的時候就沒有爭,現在過得苦哈哈,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郁嘉木給他頭上一個板栗:「你才幾歲還教訓起我來了。」
小表弟說:「我這不是勸你嗎?本來是我爸打算這麼和你說的,這還是我偷聽我爸和你媽聊天聽到的,但是你媽不讓說來著。別說我年紀這么小,我覺得是你不懂事。」
郁嘉木就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他不對。
他並不覺得有錯,但想起媽媽,就有些遲疑了。
祈南上次隱約知道郁嘉木的媽媽是再婚的。
郁嘉木就拿這件事去問祈南,沒有提名字,只隱晦地提這件事,還添油加醋地把傅舟說得更壞了:「……我有記憶以來,他們就天天吵架。他很少管我,對媽媽也很壞,後來媽媽發現他出軌,差點動手,那次之後媽媽覺得真的過不下去了,就提出了離婚。」
「法院問我要跟誰,我說跟我媽。」
「他和他姘頭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撫養費也只按照最低標準給我。」
「我初中那年,媽媽做手術要花錢,我低聲下氣去求他,他都不給,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了。現在他發跡了,回來找我,我不想要他的施捨,難道是我的錯嗎?」
祈南並不知道郁嘉木說的這個人就是傅舟,聽了郁嘉木的抱怨以後久違地變得溫柔起來,心想,難怪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心思沉重還會騙大人這麼早熟,也挺可憐的……
「不是你的錯。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你要了他的錢的話,如果不和他親近,就顯得忘恩負義,和他親近,那你媽媽該有多傷心。」祈南柔聲說。
祈南說:「唉,你媽媽多不容易啊,你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媽媽。還有你繼父,對你視如己出,以後也要對繼父好點。」
郁嘉木連連應是。郁嘉木很久沒有聽祈南這麼憐惜地和他說話了,最近都是綿里藏針的,忽然就明白了,原來還可以賣慘,早知道這樣子說祈南就會心軟,他早就說了。
不過也不知道傅舟最近在做什麼。
都沒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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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卓岳分手沒有太大勁兒,卻在嵇樂水那遇到了麻煩。
傅舟挺納悶的,他以前幾個小情人,打發的都沒多難,本來就是銀貨兩訖的包養交易,不肯分無非是錢給的不夠多。
他這次求速分手,開出了極優越的條件,買了一套公寓送給嵇樂水,還包了他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一次性給了一大筆,應當是綽綽有餘的。
嵇樂水氣瘋了:「你跟了你兩年多,你這樣子就想甩了我?」
傅舟不知道說什麼,他覺得卓岳算他以前的大老婆,嵇樂水頂多個小老婆小玩物,卓岳都沒這麼暴跳如雷,這小東西是站在什麼立場上指責他呢?
「你還想多要點?」傅舟皺眉,「我勸你見好就收,樂水。」
「這是錢的問題嗎?」嵇樂水抬手就要扇他巴掌。
沒分手前那是情趣,如今傅舟可不會站著被打了,抓住他的手,「你的爪子真的該剪剪了,動輒就要打人。我們之間不是錢的問題是什麼問題?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你想怎麼樣呢?」
嵇樂水拿起身邊的東西就砸他,傅舟只得躲出去,改天再來,嵇樂水把屋裡的東西全都砸了,他留在那的衣服全部剪了。
反反覆覆一周也沒談下來。
卓岳說話算話,傅舟只怕嵇樂水知道了祈南的事會去鬧,這小瘋子,又被寵壞了,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場面多難看……
得把這小東西給好好安置好才行。
嵇樂水不是第一次和傅舟鬧了,以前他想要什麼,也會鬧。
但這次不管用了。
前前後後鬧了快一個月,傅舟失去了耐心,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之前的公寓不給了,分手費也砍了一半:「你再鬧就連這點都沒有了。」
「我認識你學校的人,別以為我沒辦法處理你,你再不聽話,就把留學的名額讓給別人吧。」
嵇樂水看著他冷冰冰的眼睛,倔強地說:「我不要錢,我要你這個人。」
這話說著就好笑了?一個當小金絲雀的,所謂的要人,不就是想要長期飯票嗎?不過是因為斷了飯票不甘心吧。傅舟勸他:「我說過了,樂水,不要太貪心。」
嵇樂水終於知道事情無可挽回,問:「下個月我就出發了,你來送我嗎?」
傅舟想著祈南,說:「抱歉,我還有事。沒辦法去送你。」
離開的時候,傅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下總算是處理完了,他可以乾乾淨淨地去見祈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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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舟次日就迫不及待地去了祈南的畫室,結果沒有人在,他以為是祈南出門,等到天黑了,也不見有人回來。
門牌上有畫室的助理的聯繫電話,傅舟打過去詢問了一下。
時常有人來打聽祈老師的行程,文助理不疑有他:「祈老師去法國參加藝術交流會了,要下周才能回來,您有什麼事嗎?要緊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傅舟不免有幾分遺憾,但回頭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衝動了。
他回去好好計量了一番,與其就這樣直白地找上門去,不如製造一場偶遇。
於是傅舟去了高中母校,正值學校建校八十年,傅舟找了校方人員。
原本校慶就要做活動,傅舟讓人提出要開一個名人校友會,很輕鬆地就通過了,這其中的名單,自然就有如今已經功成名就的畫家祈南。
傅舟放下心來,再等一等吧,等祈南回來,他多半會參加這個校友會的,假如不參加,就讓學校的人多邀請他幾次。
傅舟閉上眼睛,仿佛回到當年。
祈南每天放學都會背著畫具,站在那棵老石榴樹下等他,每到春天,滿樹都會開著鮮紅的石榴花,金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對自己微微一笑。
這樣一想,他好似也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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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南去國外參加畫展,這次的規模不小,邀請了許多國家的畫家。
祈南遇見了好幾個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
其中有位和祈南尤其要好的,叫做艾琳,亦是位小有名氣的當代畫家。
艾琳家世很好,就是她教祈南的馬術。
兩人對彼此都很欣賞,當年祈南還未成名,艾琳就愛拿著他的作品到處去吹,哄著有錢親戚買祈南的畫。
這回一見面,艾琳就給了祈南一個熊抱。
「親愛的!」
外國人總是這麼熱情,祈南靦腆,一般不會願意,因為這是好朋友才給抱一下。
艾琳調侃著問他:「你可真是受上天眷顧,都這個年紀了,看上去還像是年輕人一樣,每次見面看著都更年輕了,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因為祈南從不談戀愛,所以她才每次都要拿這個話題來調戲,以往祈南都會不好意思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