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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8:31 作者: 絡繽
    「這些顏料是不是你偷來的,小偷會被打死的,謙謙要哥哥不要顏料。」

    金髮頓時笑了起來,「這不是我偷來的。」

    「那你哪裡來的,你又沒有錢。」

    金髮曾經嘗試去打工,可他實在太小了,雖然他人高馬大的說自己十六歲也有人信,可依然沒有人願意雇他。

    「我找到活了,給人洗碗去了,這是我發的工錢買的,不會被人打的。」

    「真的?」

    「真的。」

    馮裕謙頓時咧嘴笑了起來,「金哥哥你真好,我一會給你畫畫好不好?」

    「要把我畫得帥一點!」

    馮裕謙展開畫架子,小心翼翼的把顏料擠出一點點放在調色盤上。金髮擺了一個向前進的姿勢,馮裕謙對著他畫了起來。

    「謙謙,好了嗎?」

    「快了。」

    「謙謙,我能動一動嗎?」

    「等等。」

    「謙謙……」

    「好了,金哥哥,你過來看吧。」

    金髮興高采烈的奔了過去,一看到畫整個人都傻了,「這是什麼啊?」

    「這是你啊。」

    「這,這明明是你的大狗熊。」

    「我最喜歡大狗熊了,也最喜歡金哥哥,金哥哥就是大狗熊。」

    「好啊,你竟敢耍我,看我怎麼治你!」金髮撲上去撓馮裕謙的胳肢窩,馮裕謙最怕痒痒,頓時笑得快岔氣。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不敢了,哈哈----」

    那年的秋天格外蕭索,年邁的院長奶奶去世了。新的院長來了,是個讓人看著不寒而慄的精瘦男人。孤兒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常會有人過來捐錢,可是孤兒院的伙食卻比從前更差了,除了捐款或者有人來的那天食物很豐盛,平時連肚子都填不飽。新院長的眼神總是讓人不舒服,馮裕謙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看著的時候總會很害怕。可是有金哥哥在,哪裡都是安全的。

    金髮十六歲,他放棄了學業,在外邊奔波賺錢。每次回來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馮裕謙已經十三歲,他知道金髮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做了洗碗工,而是在從事一項危險的工作。金髮每次出門,他都會提心弔膽的等待他回來。

    馮裕謙幫金髮處理傷口,猶豫半響終於開口,「金哥哥,今天院長又找我去談話了,他,有點奇怪。」

    金髮不顧自己的傷,抓住他的手,「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我很像女孩子,他讓我脫衣服,還想摸我……」

    「什麼!」金髮直接暴起,擼起袖子就要找新院長算帳。

    馮裕謙趕緊抱住金髮,「我沒有脫也沒讓他摸,砸了院長室的東西,他很生氣。金哥哥,我害怕……」

    金髮咬咬牙,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謙謙,你願不願意和我離開孤兒院?我會養活你的,讓你繼續讀書。」

    馮裕謙毫不猶豫的點頭,自從新院長來之後,他都是靠金髮才吃飽飯的。他能繼續學畫畫也都是靠金髮,在他的眼裡金髮很厲害,只要他在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

    「金哥哥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不要讀書了,我要和你一起去賺錢。」

    金髮直接彈了他的額頭,「不准說這樣的話,我是因為不喜歡讀書才不讀的,謙謙你學習這麼厲害,必須讀下去。我要供你讀大學,以後我能跟人說我有個弟弟讀書特別特別厲害,考個大學跟吃麵一樣簡單。」

    「可,可是……」

    「你金哥哥很厲害,你不信我嗎?」

    「我信!」

    「這不就行了,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謙謙,我們剛開始住的地方可能不大好,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住上大房子的。」金髮拍胸脯保證,若不是實在不得已,絕對不會讓馮裕謙跟他離開孤兒院。

    這些年金髮在道上混,不再像從前一樣無知單純。當初新院長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不對勁,可實在是能力不夠只能讓馮裕謙先留在孤兒院待著。

    馮裕謙越長大越漂亮,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漂亮,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敢冒險再讓馮裕謙繼續留在這裡。他總有看不到的地方,如果馮裕謙出了什麼事,他就算把那個人殺了也沒用了。

    馮裕謙抱住金髮,「只要能和金哥哥在一起,去哪住我都高興。金哥哥你不用那麼辛苦,我能吃苦,什麼苦得能吃,我不要住大房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A.S扔了一個地雷

    ╭(╯3╰)╮

    小時候的兩隻,畫風差距好大……

    ☆、第129章 金髮X馮裕謙②

    馮裕謙被金髮領到了一個又黑又破的地方,低低矮矮的破敗房子,無法想像會存在這麼個光鮮的城市裡。老鼠時不時竄出來嚇他一大跳,馮裕謙緊緊抓住金髮的衣服,戰戰兢兢的跟著他。

    金髮領著馮裕謙走到一個低矮房子面前,朝著裡邊大喊了一聲,「彪哥。」

    一個有金髮那麼高卻比金髮壯實不少的男人從一個破門裡探出頭來,一看到馮裕謙怯怯的精緻小臉,不由吹起口哨,「金大頭,你這馬子不錯啊,就是太j□j了點?。」

    金髮把馮裕謙擋在身後,稚氣的臉上呈現出不相匹配的氣勢,「別胡說,他是我弟弟。」

    彪哥表情語氣誇張,「男孩?原來你好這口啊。」

    金髮沒理會他的調侃,把馮裕謙拉到前邊,「謙謙,這是彪哥,這傢伙雖然沒個正行,不過還算可靠,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有事可以找他。」

    馮裕謙細聲細語的叫了一聲,「彪哥好。」

    彪哥誇張的抖了抖,「這聲音,全身都蘇了。怪不得你不樂意去倉庫住,跟我跑這鬼地方,這麼個尤物在還真是**靶子。」

    馮裕謙跟著金髮就在這隻有十平米的小屋子裡住下了,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房子黑漆漆的瞧不出原來的顏色,而且還有異味。這裡沒有廁所,想方便只能跑到五十米外的公共廁所。浴室則是個四處漏風的簡易棚子,旁邊有個水龍頭,用水都是在這裡。

    金髮羞赧的撓頭,「謙謙,現在只能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馮裕謙笑著搖頭,「金哥哥,我覺得這裡很好,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

    馮裕謙找來廢報紙把牆上全都粘貼起來,他的畫也都粘了上去,一雙巧手把破爛的小屋子折騰的很有人味,看得出屋子的主人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就連彪哥過來也都讚嘆馮裕謙果然是學畫畫的,還真有些本事。

    自從離開了孤兒院,馮裕謙見到金髮的時候更少了。金髮越來越忙碌,經常大晚上都不回來。而且隔三差五就會鼻青臉腫的回來,比以往的傷都要嚴重,有一次甚至滿身血的回來了。馮裕謙一邊流著淚一邊為金髮擦拭傷口上藥,金髮越安慰他,他的眼淚就掉得更凶。

    彪哥那時候也過來了,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你這小子夠狠,以後是個能成事的。」

    彪哥的話後來果真應驗了,兩人沒多久就搬走了,住進了一個居民樓里,雖然依然不夠寬敞卻安全很多。馮裕謙不需要每天都戰戰兢兢的路過那黑漆漆的路,被古怪的人盯著看,晚上金髮不再他也不會被門外奇怪的聲音嚇得睡不著覺。

    房子比從前大上不少,兩人依然睡在一起,好像天經地義的事,從未曾想過要分開。

    馮裕謙不知道金髮在外邊做什麼,他試圖詢問,金髮只讓他好好讀書,馮裕謙知道金髮不是刻意隱瞞,而是不希望他去觸及那些黑暗。

    馮裕謙只能努力的讀書,每次都能拿第一,而他的畫畫也一直沒有拉下。馮裕謙以市里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金髮樂得抱著他打轉轉,當晚帶他去吃大餐----火鍋。結果太辣了,馮裕謙拉了一晚上。

    金髮現在十九歲,已經近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就連彪哥站他身邊都被比了下去。面容越來越粗獷,還有些兇狠,金髮去學校接馮裕謙的時候,都把好些同學嚇到。自打大家知道馮裕謙有這麼個哥哥,對他更加畏懼了,從前暗地嘲笑他長得像女生的人都閉了嘴。

    「這是什麼?」

    馮裕謙從書包里抽出書本,一個紅色紙片飛了出來,金髮下意識的撿了起來。這紙片還帶著香味,樣子還怪好看的,外邊寫著馮裕謙同學收,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

    馮裕謙瞟了一眼,一臉淡定,「扔掉吧,估計又是誰塞的情書。」

    金髮如臨大敵,馮裕謙這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金髮不由仔細打量起馮裕謙,十六歲的馮裕謙現在已經有一米七五,清瘦俊俏。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像女孩子,可依然外貌出眾,站在一群灰撲撲的學生中間鶴立雞群。因為小時候老被認作女孩子,為此還差點被欺負,而且他和同齡人總是格格不入,使得馮裕謙在外人面前一直走『酷』路線,結果反倒使得他更受歡迎了。

    金髮每次都很享受看到自家小孩特出類拔萃的站在人群中,一臉燦爛的朝著他奔來,可現在他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金髮聲音悶悶的,試探道:「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馮裕謙頭都沒抬在那做作業,「幼稚,我對女人沒興趣。」

    小屁孩的叛逆期,就喜歡裝酷。不過金髮十分高興聽到這話,「明天周末,我們去吃大餐好不好?」

    馮裕謙一聽到大餐肚子就疼,可又不想壞了金髮的興致,「能不吃火鍋嗎?」

    「你想吃什麼都行。」

    「除了火鍋其他都行,要不要叫上彪哥?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金髮又泛起了酸水,「謙謙,你好久沒叫我了。」

    馮裕謙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臉窘迫。從前他叫金髮金哥哥,一直被彪哥嘲笑,還特喜歡學他的調調。金髮的小弟都叫他發哥,他不樂意這麼叫,可叫金哥哥實在叫不出口,因此乾脆什麼都不叫。

    金髮看到馮裕謙這樣子,一臉傷心,「謙謙,你嫌棄我了嗎?」

    馮裕謙連忙搖頭,聲音低低的,「金,金哥,哥。」

    馮裕謙正在變聲期,不似其他男生嗓子跟公鴨嗓似的,至少在金髮心裡十分動聽。聽馮裕謙這麼叫喚,金髮覺得自己的心像被無數隻螞蟻咬過一樣,全身蘇麻。

    正是夏日炎炎,馮裕謙在家裡都喜歡穿著個小褲衩和大體恤。修長白皙的腿,若隱若現的胸前紅豆,看得金髮直冒火。馮裕謙睡相很差,大半夜經常一條腿就橫劈在金髮身上,那光滑的觸感讓金髮徹底失眠了。

    金髮混跡各種場合,對一些事並不似馮裕謙這個學生仔一樣一無所知,他經常出入的一個地盤上就有這麼一家店,裡面不僅有女人在賣還有男人。只不過那些男人都是花枝招展的,還畫著大濃妝,走起路來比女人扭得還厲害,讓金髮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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