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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8:31 作者: 絡繽
左小佐眼睛亮了起來,「我可以去嗎?」
景行笑了笑,「為什麼不?」
華燈初上,姜家人剛吃過晚飯,正坐在院子裡賞月談天。從前鄉下地方沒有什麼娛樂,吃完晚飯做完事都喜歡聚集一起在院子裡賞月嘮嗑,孩子們則在院裡瘋跑。姜家人不好看電視,因此依然像從前一樣喜歡這樣打發時間。
月光皎潔,不需要燈光就能把人看得清楚。
「小梁回來啦?你爺爺身體好些了嗎?」姜爺爺看到梁昊權招呼道。
「梁總。」左小佐看到梁昊權站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肖揚斜著眼掃著兩人,一副要看穿兩個人的樣子。吳庸忍不住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怕他一時腦抽又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
梁昊權點了點頭,目光只是掃過左小佐一眼就不再停留。對著姜爺爺道:「他病情已經穩定了,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會過來和你一起嘮嗑。」
「那敢情好啊,那個什麼專家不是說了,咱們這空氣好、水好還有什麼地磁好,最適合養生了。」
梁昊權一進門就看到了左小佐,他依然從前一樣耀眼。可他也同時發現現在的心境已不似從前,若說毫無感覺也不盡然,畢竟曾經是那麼熱切的渴望,現在變得毫無感覺也不太可能。只是沒有從前那樣的激情,那樣的渴盼。或許會比陌生人多看一眼,難免會回憶起從前的瘋狂,但也僅此而已。
時過境遷,一段感情沒有好好經營,終是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再回首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麼在乎。況且,他現在已經有在意的人。
梁昊權望向正在抱著辰辰的景行,嘴角不由微微勾起,走上前去,「辰辰這幾天乖不乖?」
「這幾天晚上都沒鬧了。」也不知道怎麼,前段時間辰辰一到晚上就特鬧騰,全都是梁昊權抱著他游來游去。梁昊權這幾天沒在,景行已經做好熬夜的準備,結果人家不鬧了,景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長大點了就知道乖乖的了,知道心疼你爸。」梁昊權也沒在意,反而很高興,抱起辰辰,「好像這幾天又重了點。」
「哪有長得這麼快,不過我也覺得這些天他的嘟嘟臉越來越像個發起來的麵包了。」景行戳了戳辰辰的臉蛋,辰辰笑得咯咯響。
梁昊權悶悶道:「為什麼我戳他就咬我,你戳他就笑得這麼高興?」
景行一臉得意,親著辰辰:「我兒子心疼我唄。」
辰辰也回親了景行一口,糊了景行一臉口水。
三人就這麼互動著,其樂融融,姜爺爺和姜奶奶看著他們滿臉帶著笑。
左小佐看到他們三個人這樣,不由對著身邊的肖揚低聲說道:「他們還挺像一家三口的。」
肖揚眉毛一挑,「要不是有你插了一腳,早就一家了。」
左小佐愣了愣,「啊?」
吳庸給肖揚嘴裡塞了一個糙莓,「別胡說八道,大家都在這呢。」
左小佐這下沒說話了,望著梁昊權和景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肖揚一邊那沒心沒肺的吃著糙莓,吳庸一邊給他遞紙巾,誰都沒發現姜媽媽一臉暗沉。
梁昊權借著辰辰拉粑粑,跟著景行一起上樓,姜奶奶笑道:「這小梁真是不錯,對辰辰跟對自個兒子一樣,好幾次辰辰晚上吵吵,都是他抱著游的。」
姜媽媽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可是依然沒說什麼。
左小佐沒停留多久就跟著二愣子一起回去了,二愣子家離景行家還挺遠,都是屬於各占一個山頭那種。
「你沒事吧?」梁昊權把房門帶上,一臉認真的望著景行,希望從他平靜的面容下看出些什麼。
景行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梁昊權摸摸鼻子,「左小佐怎麼來了?」
「是我邀請他的。」
梁昊權一下就明白了,一把抱住景行,「我對他真沒那種感覺了,之前沒見著還沒那麼足的底氣,現在看到了更能肯定了。我承認,現在看他還不至於像個陌生人,但是其他心思絕對沒有。」
景行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掙開梁昊權的懷抱,就這麼靜靜的幫辰辰換著尿布。辰辰打著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梁昊權又開口道:「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現在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你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以前是我太自私,享受你的好,又不願付出。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景行把辰辰放到床上,給辰辰撓痒痒,辰辰今天很乖巧也沒鬧騰,就這麼漸漸睡著了。梁昊權心情忐忑的跟在他身邊,又不敢催促答案,只能在一邊靜靜守著。
「我之前已經回答過,既然你現在還不選擇離開,我們就再試試吧。如果這次還不能守在一起,那就是真的沒緣分,沒必要再糾纏了。」
梁昊權斬釘截鐵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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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夠狗血不星湖~
☆、第98章
景行剛走進莊園,姜高武就迎面跑過來了,一臉興奮,還沒開口就被景行打斷。
「有什麼話一會到辦公室說。」
莊園一大早就人來人往,姜高武一說起話來大嗓門就壓不住,景行不想人盡皆知。
姜高武剛跨進辦公室的門,就忍不住噼里啪啦開口:「哥,那個小日本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圖咱啥來的,大晚上不睡覺的拿著個小電筒偷偷摸摸在莊園裡到處亂竄。要不是你交代別驚動他,我早把他摁到派出所了。」
景行對此並不意外,只是想不通他們壽河村這窮地方有什麼值得去尋找的?這裡沒有出過金礦,也沒有什麼大型企業或者古遺址,一直以來都是窮哈哈的不曾繁榮鼎盛過,有什麼值得這麼個人千里迢迢過來四處打探?而且看他的動靜,似乎並不想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找的是什麼稀罕玩意。
「他找出什麼了沒有?」
「這倒是沒有,只是這夜貓子到處竄一直到早上四點多,現在還在屋裡呼呼大睡呢。哥,你說他在找什麼呢?」姜高武一臉好奇,每個人心中都有個淘金夢,看到渡邊健這個樣子,姜高武也心裡痒痒起來。
景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讓你們盯著。不管他找什麼,只要是在我們天朝地界裡的就是我們的,決不允許他帶走。」
姜高武摩拳擦掌,「行咧,我現在二十四小時找人盯著他。嘿嘿,說實話,我們這群退伍兵對盯梢這事特感興趣。尤其那小軍,他以前是偵察兵,自打退伍就沒機會幹這事了,現在正和他意。」
「這段時間人多,盯梢渡邊健的同時,園區裡的安全工作也不能放鬆。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等這事過了我請你們吃大餐發紅包。」
姜高武眼睛一亮,「哥,我代表我們警衛隊表示紅包咱可以不要,不過那洞裡的酒能不能給我們來一點?」
去年釀的各種酒現在大多都可以喝了,只是這酒是陳的香,去年的果實又特別的好,釀造出的酒也非常地道,所以姜貴特小氣的只拿了一小部分,說是第一年味道還不夠,尤其是山葡萄酒,就從手指fèng里流出了一些。
而且這酒一拿出來,大家才嘗了一小口,就被正巧趕過來的陳向東全都搶光了。說這酒地道,正好拿去送禮。既淳樸不怕犯錯誤還有特有質感,大手一揮就拿走了大半。陳向東雖然只是個小鄉長,可架不住他背景雄厚,景行也想通過他打開上層市場,所以他要多少給多少。
姜高武就開壇的時候嘗了幾口,好傢夥可是饞壞了。可偏偏他是姜家人,按照他們村的習俗,有啥好東西都先緊著別人,最後才想著自家人,好傢夥最後愣是沒喝上幾口。好容易從姜高志那訛了一點,全都被隊員給搶走了。說來也奇怪,姜貴最擅長釀酒,姜高志從小在酒廠長大,偏偏對酒一點都不好,平時極少沾酒。
景行笑道:「那不成問題。你們也別讓渡邊健做太過,這好歹是我們的地盤,哪能容他想幹嘛幹嘛。對了,如果他發現什麼地方特別,多加關注的,記得馬上上報並且儘可能的阻止他。」
姜高武一聽立馬明白了,「哥,你這真是賊精的。」
景行攤手,「誰叫我們國家有時候外交不給力,要是遇到個軟腳蝦,那小日本真挖出個什麼東西出來,認定是自己的,恐怕就讓他這麼帶走了。咱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能給他一點機會。」
姜高武拍拍胸膛,「您就瞧好吧,其他事咱不敢說,這事絕對會辦得妥妥噹噹的。」
咚咚咚----
景行抬頭,看到左小佐一臉糾結的敲門。
「行哥,你現在有空嗎?」
景行看了看表,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回家吃飯,手頭上要緊的事已經處理清楚,其他的下午可以再繼續,「什麼事?」
左小佐從門外挪了進來,杵在那欲言又止。
「我時間不多,如果你沒要緊的事,很抱歉我不能陪你磨嘰。」
左小佐有些急了,支吾半天終於開口,「我想和你確認一些事。」
景行挑眉抬眼望他卻不說話。
開口說了第一句,下面的話也就順了,「傳言梁總是同性戀是真的?」
梁昊權雖然出櫃,可並沒有在正式場合公開過,畢竟這種事在天朝這氛圍里並不算是件好事,也沒有必要對大家大大咧咧公開自己的性向。梁昊權從前跟情人一起時候都很低調,很少被人抓拍到,因此坊間只有些傳言,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
「你想說什麼?」
左小佐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那當初梁總對我那麼關照,其實是因為看上我?」
「否則呢?」
左小佐窘迫的撓撓頭,「我還以為是因為學姐的關係。」
景行笑了。
左小佐當初搭上樑昊權這條線,想到要採訪梁昊權都是因為他這位學姐的關係。左小佐的學姐的男朋友是梁昊權生意場上一個朋友,說是朋友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
梁昊權看上左小佐之後,才『承認』自己有這麼個好朋友,而那位學姐梁昊權恐怕都不知道是誰。梁昊權一直沒有對左小佐透露過心聲,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示好和追求,於是將錯就錯。
「是你高看你學姐,還是低估了自己?你採訪過梁昊權,也調查過他,你覺得他會是為了某一個人而對那個人的朋友也願意放棄手邊的生意,而千里迢迢包機回來探病的人嗎?」
左小佐瞪大了眼,「啊?還有這樣的事?是我那次胃病嗎?怪不得那時候看著他風塵僕僕的……」
景行笑得有些酸澀,拿起水杯喝水,發現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