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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7:54 作者: 二朵喝茶
    說著,他拿出一個瓷瓶想要遞到傅寧榕手裡。

    裡面是最烈的毒藥。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傅宗說:「真的就這最後一件事了,待傅家扶持二殿下登基,占領了功勞,便再不用你再冒著這樣的風險在朝中,屆時你想去哪兒便去哪裡,想做什麼父親都由著你。」

    「您是要我給謝渝下藥,然後害死太子殿下?!」傅寧榕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自古以來權力相爭都是尋常事情,她知道外頭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但她萬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連養育她那麼多年的父親也有著這等心思,現下竟然還要遞給她一把刀,讓她刀尖直指謝渝。

    「是這樣。」

    傅宗點頭,暗嘆和聰明人說話果然毫不費力,「太子這人謹慎的很,派出去的刺客根本無法近他的身,要刺殺他簡直比登天還難,現下只能靠你。」

    「所以父親,您就讓我做這個小人?」傅寧榕瞪大雙眼,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說的這些話。

    「怎麼能說是小人?」

    「他信得過你,自然你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句句冠冕堂皇,傅宗道,「權利之爭總有得失,為了我們傅家的利益,總得儘量去幫襯二殿下他們一把。」

    傅寧榕往常從不輕易動怒,然而此刻也受不了父親這樣的作為,忍不住向他質問道:「您是我的父親,孩兒一直敬您、重您,可您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太卑鄙了嗎?」

    用信任化作一柄最鋒利的刀。

    要讓人忍受被自己最親近之人背叛的感覺嗎?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按照父親的話去做的。

    往日傅寧榕都是對他言聽計從,傅宗從沒想到有一日會遭到她這樣的反駁,這在極大程度上激起了他的挫敗感。

    可他又無法直接和傅寧榕撕破臉面,只得打起了親情牌,試圖一點點軟化她的態度:「思之,你怪為父也是正常的。父親知道你還是在同我置氣,覺得之前你身份成疑、被人針對的時候我沒有為你說話。」

    「可父親能這樣做嗎?」

    「我身後是一整個傅家,不能以身犯險。」

    這哪能是一碼事?

    「父親,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孩兒做了太子那麼多年的伴讀,有一雙會明辨是非的眼睛,我深知,太子沒您所說的那麼差,也決不是您想像中那麼差勁的人。」

    看有些說不通,傅寧榕索性直接同傅宗將話挑明,「不管您怎麼說,總之我是不會拿著毒藥,去做出有損於太子的事情。」

    「我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各處都想做些什麼穩固自身在朝中的地位。」

    「但若您信得過我的話,就請聽我的,我們傅家低調行事,儘量避著這些黨爭之事,孩兒自有辦法能護好我們傅家。」

    「他是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就這麼向著他?」聽到傅寧榕這麼說,傅宗的臉色一點比一點黑,「我看你是待在他身邊太長時間,見慣了他的好臉色,忘了他本質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謹慎行事,什麼都不做他就能放過我們嗎?不可能的!自他年少時害了你兄長傅荻還這麼多年拒不承認時我就徹底看清楚了他的本性。」

    第98章 傅荻

    「父親,你總說謝渝他害了傅荻兄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宗深深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從前沒對你講過是怕你因此事畏懼、不敢待在朝中,現如今這般情況也是時候該對你講了。」

    「接你回來時,正是你兄長傅荻殞命,宮裡派人要將傅宇帶過去的時候。」

    「都說你兄長傅荻的死是意外、是他自己投湖而亡,但我身為他的父親,對他最了解不過,他凡事都是第一時間告訴,又怎麼可能一聲不響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情緒略有些激動,稍稍有些哽咽。

    傅宗頓了頓,繼續道:「我和你母親先前只是這樣猜測的,直到後來我們給他收拾遺物時,從中發現夾著的幾封書信時才確信——你兄長生前是因太子謝渝對他的所作所為,才被逼投了湖。」

    「書信?」

    「是,那些書信至今還被我保留在家中。」

    信中雖未指名道姓,但其中人物皆有跡可循。

    說是「那位殿下」同二殿下謝凜不對付,他拿謝凜沒辦法,就總是明里暗裡針對身為二殿下伴讀的自己。

    字裡行間字字懇切,身體上的懲戒不多,大多是心理上的打壓。壓抑之情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就只想找一根浮木上岸。

    哪怕是死,對他而言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還能是誰?我們荻兒這不就是活生生被這位太子殿下給逼死的?當時傅家只想找他要個妥帖的說法,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過我們,更是半分回應都未曾給過。」

    傅宗咬牙切齒,多年往事被揭開,他就是因此痛恨謝渝,不願讓他登基,「且不說他羽翼未成熟的時候就那麼心狠手辣,敢做出這般行徑,如若真的做皇帝了,那天底下的百姓還能有活路嗎?」

    這樁往事,也成了這麼多年傅家甘願去扶二殿下謝凜去做太子的重要原因。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中是夾雜了什麼誤會?」傅寧榕試探道。

    傅宗:「白紙黑字寫的明確,哪能有什麼誤會?況且我們傅家次次請求向太子言明真相,可他哪次理會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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