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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7:21 作者: 趙乾乾
徐婕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其實我還挺對不起他的,你落入他手裡就當幫我贖罪吧。
末末對她這樣的態度覺得很驚奇,覺得她真的改變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頤指氣使的大小姐了,挺好的。
顧未易和司徒翔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見了徐婕兒也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說好久不見,還好吧。
徐婕兒也是落落大方地回好久不見,挺好的,我就不問你好不好了,有末末當然萬事好。
末末由於沒有看到什麼老情人見面天雷勾動地火的畫面而覺得很失望,便數落顧未易這麼大的人了還被弟弟那小屁孩敲詐了那麼多的東西,都不知道腦袋是不是只會念書。
顧未易好脾氣地不跟她吵架,只是揉揉她的頭髮說,徐婕兒剛過來,應該是很累了,你趕緊安排人家洗漱睡覺,我就先出去不吵你們了。
徐婕兒看著顧未易走出去的背影有點悵然若失,他還是當年那個清俊的樣子,骨子裡散發出來某種獨特的氣質,就是這種氣質把當年的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為了氣他什麼都願意搭進去,若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可是,現在他剛剛卻從頭到尾只在打招呼時看了她一眼,而且眼神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好像見的只是一個連臉和名字都對不上號的朋友。
末末從衣櫃裡鼓搗出一套睡衣遞給徐婕兒,說:「你先去洗個澡吧。」
徐婕兒接過睡衣走去浴室,在浴室門口遇到剛好洗漱完畢的顧未易,他朝她點了點頭側身走過。徐婕兒還是忍不住,叫住他:「顧未易。」
顧未易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
她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哽著聲音說:「對不起。」
顧未易沒有安慰也沒有多說,只是淡淡一笑,說:「沒關係,晚安。」
徐婕兒進了浴室脫了衣服,對著鏡子摸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新的舊的疤和淤青,一瞬間悲從中來,抽泣著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中聽到司徒末對顧未易說,你怎麼給我弟買了那麼貴的一雙鞋子,你瘋了嗎?錢多燒口袋你就給我;顧未易說,你弟弟很婉轉地向我表達了如果不給他買東西就去跟阿姨說他撞到我們在房間裡幹壞事;司徒末說,兔崽子我去宰了他;顧未易說,算了,小孩子嘛,就當我給小舅子買點見面禮;司徒末說你少給我嘴貧,瞎花錢,真不會過日子;顧未易說你會過就行了;司徒末說我想喝水;顧未易說自己去倒;司徒末說你背我;顧未易說你那麼重……徐婕兒覺得自己很奇妙,水聲這麼大,他們離的這麼遠,她怎麼什麼都聽得到?
徐婕兒惡狠狠地搓洗著大腿上那大片的淤青。
為什麼她的人生總是過得不如司徒末,明明她才是公主的,不是嗎?
第二天末末醒時徐婕兒還在睡,末末看著她酸酸地想,不用上班的人就是好,每天睡到自然醒,哪像自己,生物鐘都已經被調教得跟鬧鐘似的,放假也省不了心。
末末輕輕地下了床,徐婕兒感受到動靜在睡夢中突然帶著哭腔叫了一句不要,然後縮了一下,好像很怕的樣子。末末有點奇怪,想說她應該是太累了做惡夢,也就沒有深究。
末末出了房門發現顧未易已經在廚房給媽媽打下手了,她搖搖頭,這小子討好起人來還真不遺餘力呀,照這種趨勢下去,很快她的地位就會被他頂替,以後要是有個吵吵鬧鬧的一定沒有人會站她這邊的啦。
末末便對著媽媽喊,「媽,我起床了,有什麼需要幫手的嗎?」
司徒媽媽回過頭來慈祥一笑,「不用了,有小顧給我幫手就夠了。」
末末若有其事地說:「媽媽,你要小心敵人的糖衣炮彈。」
司徒媽媽寵溺地笑:「這孩子,大清早的就胡說八道。」
顧未易趁司徒媽媽看不到時瞪了末末一樣,手中的胡蘿蔔作勢要丟她。於是末末叫了起來:「媽,他欺負你女兒。」
司徒媽媽又轉頭去看顧未易,他乖巧地洗著胡蘿蔔,露出無辜的表情。她笑笑,年輕真好,還能打情罵俏。
他們快吃完早餐時徐婕兒才起的床,揉著眼睛露出嬌憨的表情,說阿姨我好想念你的炸雞翅啊,你能不能給我做呀。司徒媽媽有種被賞識的興奮,很高興地應承說我這就去買雞翅來做給你吃。末末卻不樂意了,憑啥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媽為你忙活啊?但基於過門是客的原則,她還是忍了下來。
「阿姨,你做了這麼一桌子菜,還要去買雞翅,太辛苦了,你告訴我去哪裡買,我幫你去買吧。」顧未易說。
司徒媽媽呵呵笑:「不會不會,多走走還鍛鍊身體呢。」
徐婕兒這會兒才意識到她的不得體,乾笑了兩聲:「阿姨,你別忙別忙,哪能為了我們小輩的特意忙活呀,我就是贊贊阿姨的好手藝而已。」
場面也總算是圓了回來。
上午末末和徐婕兒在屋裡說了會話,但實在倆人的生活脫節太久了,也沒什麼共同話題,只能翻來覆去地講那些遠古的回憶,而且只能靠消費傅沛來拼湊共同語言。到最後實在是掰不下去了,末末就提議說出去壓馬路吧,於是三人便無所事事地在馬路上晃來晃去,最後就晃進了她們的高中母校。
還是上課的時間,本來是不給進校的,但他們趁著守門的阿伯打瞌睡時溜了進去。